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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除夕

2021-12-2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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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也不过如此。持续多日的晴好天气一直持续着,民谚说干冬湿年,到了这甲午年恐须要放水了。街边的树干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灯笼,就增加了年的气氛。街上的车辆和行人明显减少,好些寄居城里的人们都回乡村过年去了。政府部门的高音喇叭在街上喊叫,要市民们安全鸣放烟花爆竹。终究还是有些年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除夕仍须在单位坐班,说是会有省级部门的人员暗访作风纪律情况的。楼道里便有人说话,来来去去走动的高跟鞋的声音,似乎也在宣示,人在。除了键盘的敲击声而外,室内没有其它声音。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书柜上,透过玻璃,又照在书上,书脊的字便依稀可见。书柜前的椅子空着,在等着人来。绿萝长势很好,枝干被一根铁丝牵引着朝窗户延伸而去,在窗前又像瀑布一样甩下来,是的,像是绿色的瀑布。墙根下的蕙兰开得正好,正是到了怒放的姿态。当日的报纸亦减少到一份,其它报纸不由得让人推测,是正在路上走,还是要走到明年。
  台历上今天的日子下写着“除夕”两字,明天的日子下写着“春节”两字,都是红色的黑体,想往下再看下边的日子,便须将台历翻过一页的。静静地坐着,想着这一年来,终究有多少事情还能明晰地记起,大脑竟一片空白。喜怒哀乐,衰荣进退,竟全然模糊。日子一天天翻过,容颜一岁岁变老,生命的无奈的轮回任谁亦无法改变,终究此时,还是想起了她,她有一天忽然凄楚着对我说,不要想太多,死去元知万事空,要高兴些。我忽然,似乎就对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你说,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除夕原本亦是寻常的日子,一岁,一岁,岁岁年年,一代一代,往复无尽,便赋予了它无限的涵义,它终究不寻常了。桌上的紫砂壶,壶中的水温有些凉了,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壶茶,也不想喝了,刷洗刷洗,清洁清洁,将它好好地收将起来。取过台历,把它翻过去,我想,等我下次来办公室的日子,一定是一个新的日子了。阳光还是安静地照进来,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要翻过去的日子一样,让人不知不觉。如此寻常,这便是癸巳年的最后一天,除夕,除夕,亦不过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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