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未了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39 编辑 <br /><br />兄弟情未了
　　阿宝是我的好兄弟，是那种罕见的刎颈之交。
　　我在小时候跟随父亲和叔父习武数年，谨遵教导从未敢显露半分。
　　初二的时候，阿宝还没有和我有什么交集。
　　到了初三，阿宝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在班里牛逼哄哄的。他经常吹嘘自己练过三年少林拳，无敌连环腿曾经踢倒过好多人。
　　大家都有些害怕他。我却不屑一顾。
　　阿宝见我肌肉发达，挑衅过我好多次了，但我都忍了。
　　一个春天的上午，刚刚下了课间操，大家散了队自由活动。这时候，阿宝走过来以我为假想敌，表演起连环腿来。当时，有人鼓掌，有人叫好，还有好几个女生在尖叫。我已经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特别是在女生面前受到如此侮辱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连连后退的同时，瞅准他的一个空挡，在他的腿刚刚略过我的头顶时，用肩膀猛一上扛，同时双掌往外一推！阿宝猝不及防，被我甩出去七八步远，彻底现了丑。
　　他慢慢爬起来，又惊又怯地看了看我，灰溜溜地走开了。
　　从此以后，阿宝不再嚣张，却成了我的死党。
　　我经常告诫他，习武首要的一条就是要讲武德。他频频地点头，后来他就养成了在我面前点头称是的习惯。
　　我们一起上了高中，一起打架，一起挨罚，又一起落榜。然后，我们又一起在县城打工。
　　阿宝其实比我长半岁，但是他一直不敢称大。直到后来他找了老婆，我不得不称呼他老婆为大嫂，顺便也就改称他为大哥了。但是称他大哥也仅在他老婆跟前而已。
　　那年夏天，是阿宝结婚后不久，他的妹妹从东北上完大学回来了。他跟我说咱妹子回来了，分配到县里计量局了，到我那儿喝两盅吧。我自然乐意，还买了酒和西瓜。
　　阿宝的妹子叫阿玉，虽然一脸的小雀斑，倒也乖巧可爱，特别是高挑的个子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叫人一见就生喜爱之心。她比我俩小两岁。但是因为她上过大学，在酒桌上她往往最有话语权，反倒显得我们有些自惭形秽和孤陋寡闻。阿玉很随和，对我不停地喊着二哥，二哥，劝我多喝。
　　我那天一时高兴，多喝了不少。估计是大大地过量了。
　　这时，天快黑下来了，阿宝夫妇起身说，要去岳父家拿个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听清楚。我只听见他们俩出门时咔塔一声，好像是锁了门。
　　酒精把我的胃都烧痛了，我哎吆哎吆了几声就哇地吐了。阿玉帮我拍打着背部，还问我是不是舒服点了。我的醉眼看到的是阿玉红润的脸庞和薄薄的汗衫里高耸的乳房，可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赶紧闭上了眼睛。
　　阿玉帮我收拾了秽物，我说打开门透透气吧。阿玉坐着没动。我挣扎着去开门，可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正在这时，电灯却突然灭了，电风扇也不转了。我说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停电了呢。阿玉不吭声。屋子里顿时闷热起来，我打亮火机叫阿玉找蜡烛，可是打火机的气体都快用完了，也没有找到蜡烛。我不想再徒劳了，就坐在那儿缓口气。
　　黑暗中，我感到一个热乎乎的肉体向我靠近，旋即我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汗香。我往后退缩着，那个肉体就向前逼近着。我的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一会儿我想抱紧这具迷人的胴体一亲香泽，立刻又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炸响：这可是你兄弟的妹妹呀！
　　僵持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阿玉说话了，声音幽幽地，仿佛从远古穿越而来的鬼魅。她说，二哥，你不要躲了。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我哥我嫂子的意思。今晚停电是我哥拉的闸，他说这就是我们俩的洞房。
　　阿玉的话宛如一瓢冰水兜头泼下来，刚才的燥热被一下子浇灭了。我吓得一阵冷汗把汗衫都湿透了！
　　我急急忙忙地说，这不行，绝对不行！你是我大哥的妹子，也是我的妹子。你知道我和你哥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啊。
　　阿玉笑了笑说，你姓陈，我们姓王有血缘关系吗？
　　……
　　“你难道嫌我长得不好看？”
　　“不是，你是个大学毕业生，还是咱县计量局的未来干部。我配不上。”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要嫁给你。今晚就是定亲……”说着，阿玉扑了上来，把我压倒在她哥嫂的双人床上。我用手撑起她的上身，说你不要冲动，你根本不了解我。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姓陈的，我告诉你！我敬你，你是个大神；不敬你，你是块泥胎。今晚，我跟你单独相处在反锁的房子里，这事就像一把黄泥抹进裤裆里——不是屎（事儿）也是屎了。”
　　好个泼辣的姑娘，真的像东北大妞的风格。
　　我最后说，我要是坚决不同意呢。
　　阿玉说，那我就跟我哥说你糟蹋了我，又不想要我了。我哥这个人的脾气性格你也知道，你自己掂量着吧。我的二哥哥。
　　就在我沉默的当儿，月光照了进来，我模模糊糊看清了室内的景物。突然，我看见阿玉在脱衣服。夏天的衣服单薄，三下五除二，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就展现在眼前。
　　我说，阿玉你想干什么？
　　我要洗澡啊，你想干什么？二哥，咹？天这么热，又停电了，我擦擦身子不行吗？
　　我顿时无地自容，是我想歪了。
　　阿玉在脸盆里兑了热水，哗啦啦洗了起来。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膨胀，就像火山即将喷发前的岩浆沸腾却找不到突破口一样的难受。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的脑子里闪过父亲和叔叔教导我的话，不到二十五莫破童子身。而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实岁二十四，虚岁二十五。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阿宝和他老婆以及阿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我颓然倒在了床上，头砸在凉席上发出噗通的闷响。
　　阿玉走过来，递给我一条热乎乎毛巾。我坐起来，脱掉汗衫，开始擦洗起来。阿玉说，或许真正的两口子就是这样的吧。
　　我说，或许吧。
　　……
　　我俩并排躺在凉席上，阿玉抓过我的手紧握着。月亮的光辉透过窗户洒在她光洁的脸上，不复看见那些小小的雀斑。
　　“你难道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阿玉的细声很轻柔。
　　“想，又不想。”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为什么？”
　　我突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在这样一个夜晚，在阿宝的床上，臂弯里搂着兄弟的妹妹，可笑却又无可笑的理由。
　　阿玉爬起来，对我说，我已经听我哥说了上千遍了。我问，说什么上千遍了？
　　说你呗！
　　我终于笑了，而且嗤嗤地笑了，一笑就停不下来。阿玉用她的嘴堵住了我的嘴。我翻过身来，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
　　三秒钟之后，我又翻身下来了。我先坐起来，又把阿玉也拉起来。
　　我俩都清醒了，一点睡意也无。我握住那双柔软的手说，我知道你哥的用意，他是想叫我正儿八经地叫他个哥呢。好吧，你既然不嫌我是个粗人，等明儿我摆一桌，订婚！阿玉软软地倒在了我的怀里。深情滴说，你通过了我们的考试，一百分！
　　我说，什么考试？
　　阿玉说，笨蛋！你要是真的受不了我的诱惑，我就听我嫂子的，废了你的老二。我可是在学校练了四年的跆拳道。
　　我不禁惊出一阵冷汗，原来这场考试如此凶险！
　　幸好我陈鼎立还算有定力。
　　结婚后，我们两家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时不时，我跟妻兄——大舅哥，简称大哥喝上几杯。阿玉和嫂子经常各自指着自己的醉醺醺的丈夫说，人家老外是人鬼情未了，你俩大老爷们是兄弟情未了。不行你们俩过日子去吧。
　　每当这时，饭桌上总会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