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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过程的一场言说

2021-12-29叙事散文房子
生命过程的一场言说他要对付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是一架复杂的机器,它在运行的时候,比想象要复杂得多。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时常会产生一种惧怕。他听到心脏的跳动、耳朵里的听觉、大脑里面的思绪,它们紧紧地抓住他的所有。坦露,有时会像风从他的面前掠过,让……
          生命过程的一场言说

  他要对付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是一架复杂的机器,它在运行的时候,比想象要复杂得多。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时常会产生一种惧怕。他听到心脏的跳动、耳朵里的听觉、大脑里面的思绪,它们紧紧地抓住他的所有。

  坦露,有时会像风从他的面前掠过,让他惊觉。他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包括从大脑里活跃出来的灵魂。他渴望身体里的一切都是幸福的。那有一种真实支撑的力量,象奔跑,也像一次花团锦簇的际遇。但是,生命常常是一场奢望的过程。当他站在一条马路上,看来来往往的人时,这么想。   黄昏是昏黑的,那些人都在朝前面走,在想着去他们要去的地方。而在那些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苦难和喜悦相伴而生。就像他会通过母亲的描述,看到自己的出生,看到他早年在那张大床上,差点被棉被窒息死亡。活下来,成了一场幸运的苦难。   他发现身体是自己的囚室。一切的渴望和美丽都在里面,包括他的青春,在这个囚室里,朝着世界的外部逃亡。不过,它们真实的活着,有着极其强烈的凸起棱角。它们通过种种方式显露着自己的灵魂。他记得读书的岁月,走在一条傍晚的街道上,他看到一张折叠到一起的纸片,他弯腰拣起,看到上面写着:人生不过一连串欲望的满足。他惊讶有人这么说话,并把这张纸条丢到大街上。

  后来,他面对了更多的事情,因为经历是躲避不了的一场内心世界的言说。终于有一天他说出:“每天陷入散落的生活里,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要一个人走,像在一条路上能遇到什么事什么人,不过擦肩而过。他记得有些人和他一样,这样走过。他常常在夜晚度过自己清醒面对的时光。就像多年前,他一个人走在昏黑的路上,前后无人。无边的寂寥和空旷,让他体会到生命在体内灼热存在。那时,到了秋天,萧萧而下的树叶,茫然地落到地上,依偎着大地冰凉的泥土,归依一生。

  人世是一个巨大的荒芜的沙滩,是一河冰冷的水。这让他想起杰克·伦敦《热爱生命》里走在冰冷河水的两个人。他们两脚麻木,头眼昏花,痛苦地尖叫。他们拼着生命的体力不停地走。他们在肉体的刺伤中,在饥饿的痛苦中,他们用生命和险恶的环境搏斗着,他们靠着理智和生命的毅力,让活着经受着磨难,并活着。

  那些风声吹断树枝的地方,冷得让身体彻骨发抖,让灵魂饱受折磨。一团火焰在燃烧,呼喊和哀号,像一阵阵的风吹过上空,在身体和灵魂里撕扯着。在恐惧和承受中,生命冰冷温热地交集在一起。惶恐的迹象残留在昨夜,好多声音留在了身体里。有些像铁皮鼓在一片树木的中间发出声响,它们比早晨的鸟叫声要大很多倍。有时候,一个人必须要求在回忆中生存一些时间,否则,一切变成了空虚。他记得有一个人,说要和他一起到大自然当中去,他记得山上的马尾松,它们覆盖了整座大山,他的那个朋友和他在空澈、幽眇的林间,想象将来成为记忆的美妙。

  他也看到了回忆不断被以往所替代。就像昨夜,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他不想整理它们,他故意忘了那些事物的存在。它们凌乱地分布在那儿,像一场旷日持久的遗忘。他从那儿走来走去,仿佛他已习惯了这个世界废墟一般的形状。有时会从目前的状况中发现这些脏乱中散发出来的异味,他又会突然讨厌起来,什么都做不下去。想着要清理这些落满灰尘的物品。他渴望一切都能够清洁起来,像渴望一场大雨的到来,把这个世界的犄角旮旯冲洗一遍。让他在这个世界当中有一次自由的呼吸。所有他看到东西要干净利索起来。他这么带着无法忍受的心情,开始清理身边的东西。

  他渴望的东西追逐不到。他不能端出一副讨好的嘴脸,不能勉强自己做那些违背内心意志的事。他不愿意被一些做了那样事的人骂自己也做那样下作求人的事。他知道他是谦卑的,因为内心有着一种最低限度的骨气。这好像是许多人看不见的。他不想让许多人看见它们。这些清廉的东西,让他的内心有了点力量继续在人间这个巨大欲缸里,呼吸自己体内的空气。

  有时他做梦,梦到自己回到了过去的生活。看到自己年轻的身体,它朝气、活泼,拥有自己的力量。身体热爱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就像热爱他心仪的女人。他们在一起有着身体和灵魂的共鸣。但是,他们之间就像一场场绚烂开放的烟花。想着她离开,他会在梦里梦见死。爱和死,都在他的身体内。

  他很少喝醉,那一次他喝醉了,中午、晚上连续喝了两场酒。喝酒成为了一个断断续续地出现在他生活里的习惯。他记得非常清楚。他们希望他从现实生活中找到目标,是的,一个朋友这么说。在这个城市里,朋友是他生活的一个圈子,一个喝酒聊天消磨人生最好的时光和场地。他写得那些文字在生活里好像成了另外一回事。他不知道该怎样将生活写到文字里,那是一种艰难。写进去,就像一场坠落过程的发生,所以他找到回忆,回忆是一种再生的梦境。带着身体,也带着他的人生理想,飞渡着,越过了那些悲怆的山水。

  寂静的黑影里,他看着镜子,就像看着另一个人。眼睛里散发出爱的怜惜,他好象看到了站在对面的人,感觉时光在他的身体里分裂着他和他所爱的东西。有时,就这样感觉梦的惊魂不定。他知道,他的生命在白天和夜晚抗争,在夜晚和白天抗争,像一场流水的喧哗,诉说着未尽的一切……
                               2008-11-9 [ 本帖最后由 房子 于 2008-11-9 16: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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