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那黑黑的“野马”
2021-12-29抒情散文雪笑
和有些人先结婚后恋爱一样,我是先买来了摩托车,然后才开始学着骑的。我买的是济南“轻骑”摩托车厂出的“野马100”,而且是黑色的“野马”。摩托车的行家买车,一般是看车的性能,对摩托车完全不懂的人买车,是看车的价钱,而我之所以买它,是因为当我看……
和有些人先结婚后恋爱一样,我是先买来了摩托车,然后才开始学着骑的。
我买的是济南“轻骑”摩托车厂出的“野马100”,而且是黑色的“野马”。摩托车的行家买车,一般是看车的性能,对摩托车完全不懂的人买车,是看车的价钱,而我之所以买它,是因为当我看到它时,想到了张承志的小说《黑骏马》,同时我也想象到了自己骑着它像一股黑色的风掠过草原时的潇洒,最后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爱马——虽然我不是胡人。
有一天我正在“饮马”--擦车,一个同事过来,戏问我:你这匹野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天啦,我等了好多天,终于等到了一个能把话问得这样高明的人,于是我就把我老早想好的话千年等一回地骄傲地回答了出来:
“母的!”我拍着车子说,“这是我亲亲的小母马!” 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给我的车子办理任何行驶手续,也就是说我和我亲亲的小母马一直没有经过正式的登记,而是过着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生活,所以走到大街上,我总是胆战心虚,总是偷偷摸摸摸——我从此就怕上了交警,一看见穿绿衣服系白腰带的人,我就不由自要多看他们两眼。如果哪一天我的马儿风里雨里跑得正欢,如果突然就看见前边有交警,我只好悬崖勒马,只好接受交警的立正、敬礼和罚款单。从这件小事上看来,我虽身为大学教师,但距一个知法守法的合格公民的标准还有一定的距离。 自从有了车以后,我的朋友们常动员我和他们一起骑车出去游玩,比如下四川,比如去延安,然而我一次也没有去过。我的生活中没有“玩”字,我的思想里有一种顽固的清教徒思想,即自己生来就是受罪的而不是享福的。说实话我还有比骑摩托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实话我买摩托的目的只是为了交通的方便即代步而不是为了玩。在这一点上,当然也显得我确实是一个守旧的人,因为我这种对摩托车的态度,和我们的老祖宗对待女人的态度如出一辙。我们普通老百姓娶一个女人,只是为了成一个家传宗接代而不是为了什么爱情。而且,不为了爱情,我们照样爱自己的老婆;不为了玩,我也照样爱自己的车。 原来,住得离单位远,后来近了,于是摩托车也不常骑了。我曾经想到过把车给让了,可是后来又一想:我的这车,可谓是我的糟糠之妻,而糟糠之妻者,不可弃也,还是留着吧!于是就一直留着,只在阳光好的日子里,推出来遛一遛,擦一擦。城市里的生活是比较孤独的,孤独的人特想和什么对话。闲下来,我坐在的车面前,点着一支烟,我就觉得我是在和车子进行着一种交流,这种交流给了我一种享受,一种应该也只能属于城市里的孤独者的享受。
我那黑黑的野马,愿我们长相厮守,几年来,我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和我的黑色的野马牌摩托车“白头到老”。其原因,一不是我的马和别的什么马有了私情私奔而去,二不是我的马犯了什么错误而被我一纸休书“休”了,原因最终还是出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竟然是越来越变得足不出户了,摩托车上的土越来越厚了,我有时甚至忘掉了自己还有一辆摩托车,摩托车的生活与我的书生日子距离越来越大,终于,我开始这样想:与其让它老死枥下不得伸展千里之志,不如给它自由让它去奔跑吧。车的命运就是奔跑的命运,车的幸福就是奔跑的幸福。我不能扭曲它的命运,也不能剥夺它的幸福。 于是,我终于还是将它转让了。 转让的前一天,我为它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擦洗与检查,我要让它荣光焕发地去投奔新的骑手。而且我将自己以前用过的所有配件,甚至头盔,也一并“陪嫁”了出去。当新的骑手松开离合呼啸一声走远时,我的心里虽然有一些空落,但是,我的眼前更多的却是一片欣慰:我那黑黑的野马又开始奔跑了! 而我,自然也在足不出户的宁静中,继续着自己人生的另一种奔跑,那也许是一种更为激动人心的生命的奔跑。
“母的!”我拍着车子说,“这是我亲亲的小母马!” 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给我的车子办理任何行驶手续,也就是说我和我亲亲的小母马一直没有经过正式的登记,而是过着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生活,所以走到大街上,我总是胆战心虚,总是偷偷摸摸摸——我从此就怕上了交警,一看见穿绿衣服系白腰带的人,我就不由自要多看他们两眼。如果哪一天我的马儿风里雨里跑得正欢,如果突然就看见前边有交警,我只好悬崖勒马,只好接受交警的立正、敬礼和罚款单。从这件小事上看来,我虽身为大学教师,但距一个知法守法的合格公民的标准还有一定的距离。 自从有了车以后,我的朋友们常动员我和他们一起骑车出去游玩,比如下四川,比如去延安,然而我一次也没有去过。我的生活中没有“玩”字,我的思想里有一种顽固的清教徒思想,即自己生来就是受罪的而不是享福的。说实话我还有比骑摩托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实话我买摩托的目的只是为了交通的方便即代步而不是为了玩。在这一点上,当然也显得我确实是一个守旧的人,因为我这种对摩托车的态度,和我们的老祖宗对待女人的态度如出一辙。我们普通老百姓娶一个女人,只是为了成一个家传宗接代而不是为了什么爱情。而且,不为了爱情,我们照样爱自己的老婆;不为了玩,我也照样爱自己的车。 原来,住得离单位远,后来近了,于是摩托车也不常骑了。我曾经想到过把车给让了,可是后来又一想:我的这车,可谓是我的糟糠之妻,而糟糠之妻者,不可弃也,还是留着吧!于是就一直留着,只在阳光好的日子里,推出来遛一遛,擦一擦。城市里的生活是比较孤独的,孤独的人特想和什么对话。闲下来,我坐在的车面前,点着一支烟,我就觉得我是在和车子进行着一种交流,这种交流给了我一种享受,一种应该也只能属于城市里的孤独者的享受。
我那黑黑的野马,愿我们长相厮守,几年来,我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和我的黑色的野马牌摩托车“白头到老”。其原因,一不是我的马和别的什么马有了私情私奔而去,二不是我的马犯了什么错误而被我一纸休书“休”了,原因最终还是出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竟然是越来越变得足不出户了,摩托车上的土越来越厚了,我有时甚至忘掉了自己还有一辆摩托车,摩托车的生活与我的书生日子距离越来越大,终于,我开始这样想:与其让它老死枥下不得伸展千里之志,不如给它自由让它去奔跑吧。车的命运就是奔跑的命运,车的幸福就是奔跑的幸福。我不能扭曲它的命运,也不能剥夺它的幸福。 于是,我终于还是将它转让了。 转让的前一天,我为它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擦洗与检查,我要让它荣光焕发地去投奔新的骑手。而且我将自己以前用过的所有配件,甚至头盔,也一并“陪嫁”了出去。当新的骑手松开离合呼啸一声走远时,我的心里虽然有一些空落,但是,我的眼前更多的却是一片欣慰:我那黑黑的野马又开始奔跑了! 而我,自然也在足不出户的宁静中,继续着自己人生的另一种奔跑,那也许是一种更为激动人心的生命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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