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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回荡在雨中的歌

2021-12-29抒情散文野猪皮
十年后与这条江水相逢,是在2004年9月4日下午的霏霏细雨之中。十年时光,足够人一个青春勃发的人变老。而雨中的这条江水,看上去也老了,瘦了。天下着雨,江岸上游人稀落,三三俩俩低声私语。我在江堤呆站着―――我是想找出点什么,但我最终找到的,是……
  十年后与这条江水相逢,是在2004年9月4日下午的霏霏细雨之中。   十年时光,足够人一个青春勃发的人变老。而雨中的这条江水,看上去也老了,瘦了。   天下着雨,江岸上游人稀落,三三俩俩低声私语。我在江堤呆站着―――我是想找出点什么,但我最终找到的,是记忆中的一首老歌。那首老歌这样唱到: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   同行的人纷纷在江边拍照,有人就过来拉住我说,选个地方,拍一张吧。并自作主张地扯着我到广场雕塑下说这个很有现代感。我迟疑一会,指着身后说,还是给我拍这里吧。   后面,是高高耸立地两座钢架桥。其中的一座,是断的。断了的钢架桥是一段历史的记录者,见证者―――当年,浩浩荡荡的几十万热血将士就是从它上面通过,到江的对岸去进行一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正义战争。新的钢架桥,则是今天中朝两国间友好往来的纽带,每天每天,火车从对岸来,到对岸去。车笛长鸣,奏响的是和平友谊的交响曲。   在旅行社的安排下,我们一行人上了游船。本可以舒服地坐在船舱里,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上了舱顶平台,在平台上,可以看得更远,更清晰。   随着船的行进,江水的颜色逐渐加深,江水的流速不是很急,只缓缓地,无声地向前涌动。对岸,也离视野越来越近,近的只有数米远的距离。对岸实在太过于安静,江边,没有高层建筑,没有车来人往,只有一排沿江伫立的杨树在江风中拂动着叶子。几座看上去已经停工的不明用途的小楼委琐在那里。浅水区泊着一些破旧的渔船,有木制的,也有机帆。有些人在上面敲敲打打,他们个个黑瘦,衣服陈旧。几个顽皮的孩子在沙滩上翻跟头,打闹。见我们的船过去,对岸的他们热情地向我们招手,我们也回应着他们。   也就是在这时,我被一个情景深深打动。   同船有几位韩国客商,原本他们在低低地交谈,但看见对岸的人后,他们立刻显得激动,大声地用母语朝对岸高喊。他们紧紧贴着栏杆,探出上身不停地喊,喊,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直到我们的游船渐行渐远,他们仍然在那里喊,直到他们的声音消失在风中……   我旁边的一位年长者,微微推上眼镜,掏出手帕揩拭着眼角,不知他在拭雨,还是拭泪。   因那情景感染,猛然想起一条线。一块完整的土地,却被它硬生生的一分为二。在地图上,它细得就像小孩子画得铅笔线,但又没有谁能象孩子做错了作业一样轻轻地把它擦去。不能擦去的那条线隔开了一群人,无数的人们在它的两端翘首而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久的等待与盼望,使无数的人一老再老,时光也一老再老。   不觉间想起另一首歌。小时候喜欢这首歌,是因为它优美深情的旋律,有了理解能力之后,方领悟到它的含意:鼓浪屿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鼓浪屿遥对着台湾岛……   脚下不是鼓浪屿,对岸也不是台湾岛,但心情是一样的,感情是一样的。   船要到岸,小贩抓住机会,向人兜售她的货物。韩国客商买了两本集邮纪念册,我打量一下,产地是朝鲜。   二十分钟的行程结束了,心情却如江水。   对岸萧条的新一州,和我身处的这个美丽的城市丹东,比差是显而易见的。在江堤上,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还是咱这边好啊!   感叹一个“好”字。这个“好”,用得比任何时候都有意义,都有深度。   雨声稀疏,遂变成雨丝,落在江面,落在每一棵树,每一朵花上,思绪也如风中雨丝,徐徐绵绵。   江岸重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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