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发] 透透游记系列:人在旅途————南宁到珠海的航班
2021-12-29抒情散文透透
透透游记系列:人在旅途————南宁到珠海的航班事隔一年多,我把记忆翻得很乱,试图找到一些可以书写的东西,香港,或者澳门。————题记单位的中巴车提前一个小时把我们送到了芦芋机场,小全后面一点才来,个子不高,背着一个绿色的大布包,把他衬托更……
透透游记系列:
人在旅途————南宁到珠海的航班
事隔一年多,我把记忆翻得很乱,试图找到一些可以书写的东西,香港,或者澳门。————题记 单位的中巴车提前一个小时把我们送到了芦芋机场,小全后面一点才来,个子不高,背着一个绿色的大布包,把他衬托更瘦小了些,说话一茬一茬的,职业性用语和习惯并不十分显露,他是我们团队的全陪导游。机票在他手中一扬,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最后一张票分到我手里,我只向他打听了号码是不是靠机窗的,他说放心,是靠窗的。 很多时候,第一次,对于我来说,都有一种难言的紧张感,喜欢刺激却又害怕,对于速度造成的那种眩晕,感觉比死还难受,但我又喜欢移动,喜欢到不同的地方去。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害怕眩晕,又想靠着窗口看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景象。小陆拿到的是相邻的座位,有点羡慕我,说我最后一个拿票还得靠窗的,她并不知道我事先做了手脚,让小全特意留的,她让我感觉到自己有些自私,甚至是个耍弄阴谋的家伙,我说,到时我们轮换着坐吧。 团队一共二十人,都是来自本单位各个部门的职工,一半是生产作业工人,一半是单位的先进分子,外挂两名家属,一个是老赵的老婆,一个马大姐。团队里很多人平时都是极少出远门的,既兴奋,也不免有些慌乱,上哪都一窝蜂地涌,登机的时候更是如此,小陆一边跑一边扯着我的包,把我拽的直喘气。 这次航班是小型机,我们的座位在机身的后半部,连在一起,占据了机舱的六分之一左右,大家一一把自己放到位置上去,像进入蜂巢,先是不停地挪动,再慢慢地坐稳,然后两只手不停地翻查随身携带的零星物品,摆到座位前的托盘上。老赵和他老婆开始盘算他们的食物,瓜子、压缩饼干、话梅、牛肉丝和成扎的方便面,他们很有经验,说团队不包餐时不用到外面去吃,香港物价太贵,我们内地赚钱去那儿花不划算,带这些省钱,估计也够吃了。这让我想起母亲,每次出门往我包里塞那些热糍粑、红薯和芋头时,对圈子以外的生活说着同样的话。 刘师傅和小军坐在较前面的位置,刘师傅四十多岁,脸色黝黑,手掌上长着很厚的老茧,看上去精神健朗,他在场里开铲车和推土机,常年在垃圾堆上作业,因老婆身体不是很好,他平时没事便专说些段子逗人,过过嘴瘾。小军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挺有型,他出门前一定往上面喷了不少啫哩水,他和刘师傅搭档,工作挺紧凑,就是换了几任女朋友,到现在仍是没有定数。飞机离起飞还有十来分钟,他们上机后就一直在说“空姐”和“阿英”,不停地窃笑,逗小军是喜欢这里的空姐,还是喜欢单位里的“空姐阿英”,别人不懂他们为什么笑的起劲,其实他们说的是垃圾场里的苍蝇,他们的快乐停留在他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苍蝇是他们可以触及的真实的可笑的东西,这些常飞到他们衣服里,头发里,甚至掉饭碗里的小东西,从结婚生子到生老病死,都能让他们找到某种快乐,尽管肮脏,并带着许多致命的病菌。 我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小陆说不用换了,一个小时的航程,又是在夜间,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吃了点东西,就斜在一边。窗外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我拼了所有的眼力,高空下面不时掠过的城市,也只如几粒星子一样的闪几下,除了让人觉得天空倒置过来,并没有让人产生太多的想法,窗外唯一清晰的是机翼上两盏不停闪烁的航灯,气流不时把机身抖动几下,像是想抖掉一件衣裳上的灰尘,包括我,但它甩不掉我,就像我甩不掉压在心里的包袱,父母,兄弟,姐妹,以及生活中的琐碎,尽管常常产生离心的感觉,尽管我只是处在一个临时的高度,可我得努力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稳,把持好平衡点,这需要自信,我也知道这种自信来自气流本身的浮力,它在舱外,也在舱内。 飞机升到一个平稳的高度后,像一只巨大的蜂窝,吊在高空,吊在黑夜里,不时晃动,我们倦缩在各自的巢穴里,漂浮着,做着不同的梦。 2004年11月14日
人在旅途————南宁到珠海的航班
事隔一年多,我把记忆翻得很乱,试图找到一些可以书写的东西,香港,或者澳门。————题记 单位的中巴车提前一个小时把我们送到了芦芋机场,小全后面一点才来,个子不高,背着一个绿色的大布包,把他衬托更瘦小了些,说话一茬一茬的,职业性用语和习惯并不十分显露,他是我们团队的全陪导游。机票在他手中一扬,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最后一张票分到我手里,我只向他打听了号码是不是靠机窗的,他说放心,是靠窗的。 很多时候,第一次,对于我来说,都有一种难言的紧张感,喜欢刺激却又害怕,对于速度造成的那种眩晕,感觉比死还难受,但我又喜欢移动,喜欢到不同的地方去。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害怕眩晕,又想靠着窗口看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景象。小陆拿到的是相邻的座位,有点羡慕我,说我最后一个拿票还得靠窗的,她并不知道我事先做了手脚,让小全特意留的,她让我感觉到自己有些自私,甚至是个耍弄阴谋的家伙,我说,到时我们轮换着坐吧。 团队一共二十人,都是来自本单位各个部门的职工,一半是生产作业工人,一半是单位的先进分子,外挂两名家属,一个是老赵的老婆,一个马大姐。团队里很多人平时都是极少出远门的,既兴奋,也不免有些慌乱,上哪都一窝蜂地涌,登机的时候更是如此,小陆一边跑一边扯着我的包,把我拽的直喘气。 这次航班是小型机,我们的座位在机身的后半部,连在一起,占据了机舱的六分之一左右,大家一一把自己放到位置上去,像进入蜂巢,先是不停地挪动,再慢慢地坐稳,然后两只手不停地翻查随身携带的零星物品,摆到座位前的托盘上。老赵和他老婆开始盘算他们的食物,瓜子、压缩饼干、话梅、牛肉丝和成扎的方便面,他们很有经验,说团队不包餐时不用到外面去吃,香港物价太贵,我们内地赚钱去那儿花不划算,带这些省钱,估计也够吃了。这让我想起母亲,每次出门往我包里塞那些热糍粑、红薯和芋头时,对圈子以外的生活说着同样的话。 刘师傅和小军坐在较前面的位置,刘师傅四十多岁,脸色黝黑,手掌上长着很厚的老茧,看上去精神健朗,他在场里开铲车和推土机,常年在垃圾堆上作业,因老婆身体不是很好,他平时没事便专说些段子逗人,过过嘴瘾。小军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挺有型,他出门前一定往上面喷了不少啫哩水,他和刘师傅搭档,工作挺紧凑,就是换了几任女朋友,到现在仍是没有定数。飞机离起飞还有十来分钟,他们上机后就一直在说“空姐”和“阿英”,不停地窃笑,逗小军是喜欢这里的空姐,还是喜欢单位里的“空姐阿英”,别人不懂他们为什么笑的起劲,其实他们说的是垃圾场里的苍蝇,他们的快乐停留在他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苍蝇是他们可以触及的真实的可笑的东西,这些常飞到他们衣服里,头发里,甚至掉饭碗里的小东西,从结婚生子到生老病死,都能让他们找到某种快乐,尽管肮脏,并带着许多致命的病菌。 我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小陆说不用换了,一个小时的航程,又是在夜间,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吃了点东西,就斜在一边。窗外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我拼了所有的眼力,高空下面不时掠过的城市,也只如几粒星子一样的闪几下,除了让人觉得天空倒置过来,并没有让人产生太多的想法,窗外唯一清晰的是机翼上两盏不停闪烁的航灯,气流不时把机身抖动几下,像是想抖掉一件衣裳上的灰尘,包括我,但它甩不掉我,就像我甩不掉压在心里的包袱,父母,兄弟,姐妹,以及生活中的琐碎,尽管常常产生离心的感觉,尽管我只是处在一个临时的高度,可我得努力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稳,把持好平衡点,这需要自信,我也知道这种自信来自气流本身的浮力,它在舱外,也在舱内。 飞机升到一个平稳的高度后,像一只巨大的蜂窝,吊在高空,吊在黑夜里,不时晃动,我们倦缩在各自的巢穴里,漂浮着,做着不同的梦。 2004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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