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河
2021-12-30抒情散文瘦棠寒蝉
走上河上河很美。山美水美。 但上河走进我的视野,并非它“小杭州”的美色,而是缘于两个月前,那起轰动全国,牵动十三亿中国人心的三个孩子走失事件。 如果没有那起意外事件的发生,我想,这辈子我都将与上河无缘。 我们先到大畈乡政府……
走上河
上河很美。山美水美。 但上河走进我的视野,并非它“小杭州”的美色,而是缘于两个月前,那起轰动全国,牵动十三亿中国人心的三个孩子走失事件。 如果没有那起意外事件的发生,我想,这辈子我都将与上河无缘。 我们先到大畈乡政府而后去上河村。
大畈乡的陈决心乡长是诗友炎子的朋友。我们这次就是应他之邀而来,走上河由他全程陪同。做为那次搜救行动的一线指挥员,陈决心一踏上上河的土地,依旧难以抑止内心的激动。这不难理解,事件发生后,作为大畈乡的父母官,一时,成了亿万双目光关注的焦点,可以想象到他当时所承受的压力山大。
我们是踏着三个孩子的脚印走进上河山里的。 进山,要先过广安桥。广安桥是座有着悠久历史的石头桥,曾是十万大山的山民进城的唯一通道。这座横跨壶源江的桥,因时代的变迁而几改颜容。桥两端有几步石阶,给人一种错落之美。可这份错落之美,一度为了方便车马行走,曾用水泥将之抹没。站在广安桥上。我看到清澈见底的壶源江在阳光下泛着碎金般的光芒。河埠头上有姑娘们在洗菜浣衣。然而,几年前,这条素有“杭州湾”美称的壶源江却又浊又臭,像一条濒临死亡腐烂的大蟒蛇。清理河道时,光从桥下,就挖出了上百吨的垃圾。现在,疏浚后的壶源江水质几乎达到了饮用水的标准。 村庄距山不远。不多久,我们就走到山脚下。只见一条木栈道,拔地而起,像条游龙绕山而上。陈决心指着木栈道说,三个孩子就是从这里走进大山的。
我们走的却是一条羊肠小道。 四月的上河,绿意盎然,但正午时分已颇有些热气了。一入山道,一股清凉扑面而至,燠热顿消。山道上长有碧绿的苔藓,一脚踩上去,有“咕嘟咕嘟”的山水冒出来。路有些湿滑,路旁是山涧,流水潺潺有声,行走其间,时不时有一、二声鸟鸣声从浓荫幽深处传来,颇有王维《鸟鸣涧》的空灵幽深况味。因年久失修,也许是故意为之吧,这条山路多处已被山水冲塌,但这些塌陷之处,都用几根粗大的松木架接,整条山道似断非断,愈见古朴苍茫。
这条山路并不长,至山岗上,与盘山而上的木栈道交集。站在山岗上俯瞰——整个上河村一览无遗。壶源江在山脚下绕了一个弯,很像是大山舒展巨大的双臂,把上河村紧紧拥抱在怀里,青山绿水相拥,上河村焕发出一种诗画般的清丽秀美。下山时,我们走的是木栈道,木栈道傍山而筑,设计完全按山的走势而定,讲究与树木植被和谐相处。因此,我们常常可以看到,栈道中,不时有一、二株松树旁逸斜出,让人感到栈道就像树一样,都是从山里自然生长出来的。
从山上下来,我们沿壶源江畔迤逦前行。木栈道在江畔呈多姿状态,有时逼仄仅容一人而过,有时则宽敞如戏台。这些栈道全都覆盖在浓浓的树荫下,可避雨,可遮阳,宽处安放着石凳石桌,试想下,在赤日炎炎的盛夏,邀三二好友于此,或品泉或手谈,树上蝉歌悠悠,底下凉风飒飒,该是何等惬意。
我们从壶源江的索桥进入村庄。
站在晃晃悠悠的索桥上,我看到清清的壶源江在大山脚下潇洒地转了一个弯后,至此,倏地平宽起来,江面上游船穿梭,上河人利用天然优势已经把这段河道开发成一个繁华的水上乐园。
我们在上河的大街小巷上行走,我看到好几处古建筑的外墙门楣上嵌有“大方伯”和“方伯弟”的石匾。据陈决心介绍,这些石匾是上河的大姓——陈氏后人为纪念其先贤常八公而立。这个常八公在明代洪武年间曾任河南布政使,因清廉刚直,督粮有功而获朝廷嘉奖,是上河历史上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在参观一个厅堂时,看到大堂上摆放着十多块有关搜救三个孩子活动的宣传图板,详尽记录着这次搜救的始末和一些感人的细节。我听居住在此的一位老人说,村民们正在自筹资金,要树碑纪念,好让上河的后人永远记住并感恩。囿于时间,我无法对上河村做更多细致全面的了解,如孝子坊、上河八景、吕祖师祠等;但,通过短短二个小时的走看,我还是领略到了上河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感受到了上河人的善良纯朴。
浦江诗友云溪唱晚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上河的年轻人到外地打工,爱上了东家的漂亮女儿。东家怕女儿嫁给他受苦,就向他了解他家乡的情况。年轻人聪明地对东家说,浦江——大畈——上河,我的家乡有江有河有整畈肥沃的土地,好着呢。东家一听如此的山青水美,自然就同意把女儿嫁给了他。
是啊,上河这块久埋大山的璞石,在风雨的磨砺中正越来越闪耀出温润明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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