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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故乡,那片芦苇坡

2021-12-30叙事散文太和五中张奇
故乡,那片芦苇坡 文/张奇人,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活着。你,我,都是如此。 ……

故乡,那片芦苇坡 文/张奇
人,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活着。你,我,都是如此。 ——题记
时令六月,天空湛蓝,成群的麻雀在枝头钻来钻去。故乡渐行渐近,听见河畔的芦苇摇曳着发出的沙沙声,小河水是静止的,绿的发紫。
老屋映现在视线里,看见了袅袅炊烟,冉冉升起,白杨树林深处那个叫做家的地方。 父亲自两年前患了中风,从此失去了劳动能力,目光呆滞地坐在木椅上,满脸的泛白的胡茬犹如刚刚收割过的麦茬地,满脸老年斑,一双手灰不溜秋的,长长的指甲缝里蓄满灰尘。

母亲坐在老屋旁,手中不停地择菜,嘴里不停地唠叨着。

端午节那天,我特地从市场上买了粽子、油条等食物,陪父母一起过节。我拨开一个热气腾腾的粽子,父亲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母亲说,儿啊,先给你爹洗洗手剪剪指甲吧,他平时从不让我帮忙剪,说是你剪的不疼。母亲话音未落,父亲却啊啊地嚷起来:“剪……剪……剪……吃过再剪。”父亲分明表现出对母亲的不满,一脸愤怒。

父母也许是命里注定性格不合,记忆里父母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吵。

有一次,母亲从舅舅家抱回来一只灰色的猫。当母亲到厨房做饭时,这只竟然把方桌上没有吃完的西瓜抓个稀烂,搞得桌上、地上全是红彤彤的西瓜瓤。恰好父亲从地里干农活回来,看到这个场景,气不打一处来,决心要查处了来龙去脉。母亲感觉事情不妙,面对父亲的愤怒,她不但没有劝慰,而是顶撞了几句,说父亲耍大男子主义。父亲的火爆脾气如火山般爆发,两人又打了一场架,显然是以母亲的失败而告终,母亲气的到姥姥家一住就是好几天。

我的童年,就是在父母常年的争吵中度过的,大概是由于弟兄多,而又家庭贫困的缘由,苦涩的记忆往往浮现在眼前,有时在睡梦中。

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但有时心却细如针孔。记得,有一日父亲告诉我,进入青春期后要注意皮肤清洁,否则会长出很多粉刺,甚至会留有疤痕,很难看的。经常为我介绍使用什么牌的“洁面乳”,在这方面,母亲不如父亲。

父亲还有一手很好的厨艺。父亲做的菜总是很合我的口味,上世纪家庭经济状况很窘迫,但父亲总是荤素搭配着,变着花样让我们吃好,生怕营养不良,影响学习和成长。母亲曾告诉我,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总爱把生白菜包在纱布里,挤出汁水,然后用红糖搅拌后来喂我,告诉我这是进口的“洋奶粉”,而我却津津有味地喝着。父亲为了我的成长,真是煞费苦心。

童年是一首歌。伴随着门前小河水,我渐渐长大,在外求学是日子里,往往通过书信与父亲沟通,至今在我书橱的最低层还放着一叠叠的书信。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儿时,父母就是孩子登天的梯,孩子就像父母手中的一把箭,射的越远越好,直至父母亲把自己弯成一张不能再弯的弓。

望着母亲如弓的身体,佝偻着的身子越来越矮小。我心里总有一种难言的滋味,是谁偷食了老人的青春?

今夜,我留在老屋,陪伴在父母身旁,伴着麦香,伴着昆虫的鸣叫,还有窸窸窣窣的老鼠啄木声,一切都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已经好久没如此近距离陪伴老人了,不知今后还有多少日子让我们这样近距离接近生命的摇篮,享受父母爱的呵护。


夜已渐浓,正是城市人万家灯火的时候。故乡在暮色四合沉沉睡去,偶尔的几声犬吠传来,夜显得更深了。在老屋弥漫在蚊香的气息里,我因睡眠环境的不适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静静地披衣起身,来到门前的小河旁。

大自然万籁俱寂,一股微风轻抚,水畔的芦苇又发出沙沙的叫声,像和小河低语,又像母亲在梦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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