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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泼水节里的酒

2021-12-30叙事散文罗忠继
我所居住的山乡是以少数民族命名的,傣族位居第三,他们依河而居,占据着这个山乡热区里最肥美的那块土地,漂亮、婀娜多姿的傣家少女,粗犷、豪爽的傣家男子,是我最初印象,而更让人感动的是傣家人的热情、好客。傣家的酒,不管优劣,只要你心诚,与他们心交……
  我所居住的山乡是以少数民族命名的,傣族位居第三,他们依河而居,占据着这个山乡热区里最肥美的那块土地,漂亮、婀娜多姿的傣家少女,粗犷、豪爽的傣家男子,是我最初印象,而更让人感动的是傣家人的热情、好客。傣家的酒,不管优劣,只要你心诚,与他们心交心,自然能领略出酒的韵味,收获一种如傣家风味一样热辣、色香味俱全般的真诚。特别是泼水节里的酒,更是喜庆的酒、友谊的酒。
  应傣家好友之邀,我一共参加泼水节三次,每次都让我难忘和感动。
  第一次是在2000年,那时,刚参加工作不久,又都年轻好动,久闻傣家泼水节,时值四月大晴天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拎上水桶就往目的地进发,找准目标乱泼一通。一般情况下,都是男泼女,女泼男,只有在中心场地较为正规。大家追着、笑着、寻觅着、泼着……快乐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整个村子浸润在一片水气里。
  玩够了,难推脱傣家好友的邀请到他家做客,未进家门,又被一群“小卜硝”截住泼了一通,待落坐,主人就拿出粽子,风吹粑粑等让我们吃,大碗的酒已倒满,主人和其他人频频向我们碰杯,我们不时的向他们祝好。气氛越来越好,话题越来越多,酒越喝越高,终于,在主人摆上各种傣家风味菜肴时,我却醉倒了。
  第二次是在2004年,时隔3年,但气氛依旧,热情不减。我有点感冒,百般解说、躲闪也无济于事,一桶桶、一盆盆水直飞过来,我落汤鸡似的狼狈后,是一串串开心的大笑。这次,我和平没有过多参加“战斗”,直往他女朋友家走,走进家,平未来的岳父和其他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落坐后,自然是喝酒聊天,时不时接受别人来泼水时的祝福和凉爽。酒至半酣,我就平的婚事和他们闲聊,问他们如何看待和汉人通婚。平未来的岳父说:“过去傣人是不和外族通婚的,特别是汉族,现在可以了,只要他们小的愿意,我们老的不干涉。”另有一个说:“你们汉人和我们傣人结婚生出的孩子比较聪明。”……
  天下本是一家,都是炎黄子孙。虽然衣服湿透,还往下滴着水珠,喝着酒,越来越品味出了它的醇香,我频频向他们敬酒,问着一些关于傣族的话,他们都豪无保留的回答,给我讲了有关傣族的一些故事。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担忧:懂傣文的越来越少,等过几十年,恐怕他们民族的文字就要失传了。
  第三次是在去年,那天的天气有点阴,但丝毫不影响节日的喜庆。那条土路已变成了宽阔的水泥硬板路,幄幄新楼拨地而起,着盛装的傣族妇女在中心场地边或道路旁卖粽子、风吹粑粑之类的东西,有水向我们飞来,是清洁的自来水。鼓声、笑声、欢呼声、水飞溅声……融成一片欢乐的海洋,我们加入舞蹈,随着乐器声尽情欢舞,享受着属于傣族人、也属于我们的喜悦。
  晚宴自然酒是主题,互敬过后,就“打游击”厮杀起来,有朋友醉了,主人就招呼入睡,主人醉了,另有人接替,只到客人醉意朦胧、兴致而归。
  那晚,因好友极力挽留我没有回家,看过美丽的烟花,傣家的夜稍微宁静了些,我和几个好友没有睡意,仍在喝酒聊天,好友岩应说,他准备年底盖楼房,后年买车。而强说,等到二级路建成后,要在旁边开一家真正的“傣家风味”,好友似乎没有醉,一个个说着他们的打算,让我这个吃“皇粮”的人自叹不如。
  我是搞农业科技的,这引起了他们的兴致,边向我敬酒边问许多科技问题,我一一解答。写到这里,我不得不说我的畏惧:刚参加工作那几年,各种粮食增产措施普遍推广,但到了傣族人那里,乡、村干部大会小会宣传,下死命令,科技人员田间地头奔波,也收效甚微。2000年我负责一个水稻增产项目实施,想尽办法总算做通了工作,但实施时,有一户农户变卦了,还对我说:“我不用你们方法,我们田多,种一年要三年才吃得完。”百般解说也无效,气得我向领导发牢骚,领导却笑笑说:“这算什么?刚推广杂交稻那会儿,免费给他们稻种,他们却拿回家煮吃了。”自此以后,只要到傣寨里做工作,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人逢知己千杯少。与傣族干杯,在水气氤氲的节日里,喝下一杯杯醇酒,很爽!而我三次在泼水节里喝酒,喝出了我众多感慨。
  日新月异。山乡在发展,傣家人的生活更是蒸蒸日上。明年傣家泼水节里的酒,会让更多的人喝出更多的韵味,那酒会更香更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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