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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2021-12-30叙事散文木门长子
宽大的翅膀,犀利的目光,灵活的脚趾,跳动的脉搏,都让它感受到重生后的力量。那力量撞击着它的每一个细胞,熨烫着它的每一寸肌肤。150个日夜,让它的喙像从前一样锋利,羽毛像从前一样丰盈,爪子上的指甲闪烁着剑的光泽。在经历了悬崖的风、悬崖的雪、悬……
    
  宽大的翅膀,犀利的目光,灵活的脚趾,跳动的脉搏,都让它感受到重生后的力量。那力量撞击着它的每一个细胞,熨烫着它的每一寸肌肤。
  150个日夜,让它的喙像从前一样锋利,羽毛像从前一样丰盈,爪子上的指甲闪烁着剑的光泽。在经历了悬崖的风、悬崖的雪、悬崖的冷漠之后,它的眼睛放射出逼人的光芒。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森林里的每一片绿叶都让它感受到生命的味道。那味道是它沉寂了150天的结果,也是它在磨砺和坚强中站立进来的身姿。
  150天前,它已经飞不动了。爪子老化,无法有力地抓获猎物。喙又弯又长,几乎碰到胸脯。翅膀因羽毛浓厚变得十分沉重。面对死亡,它必须做出了一个痛苦的抉择,那就是用150天的沉默打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150天是艰难的,也是寂寞的。它先是在岩石上用力击打自己的喙,直到完全脱落。在喙长出后,又用喙拔掉一根根老化的指甲,撕扯掉厚重的羽毛。然后,在最偏僻的悬崖上饱受风雨的折磨。饥饿侵蚀着它的肠胃。孤独停贮在它的心房。日月见证了它的挣扎,也记下了它的努力和坚强。
  现在,它已经是一个崭新的自己了。
  几百米之外的草地上,正攀爬着一只石板龟。那龟大概厌倦了水的湿气,是爬上陆地略作休息的。但是,龟爬行的肉体让它有了捕食的渴望。强烈的渴望,如巨大的旋风吹过森林,在呼啸的喘息声中敲打着地上的万物。那是一种生的力量,也是一种让它重新勃发生机的力量。这力量划过它肉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羽毛,每一个欲飞的脚趾。
  凝神屏气之后,它飞了起来。翅膀划过树梢,在蓝天白云中翱翔。强劲的气流,将它的翎羽飞卷而起,使它在空中如同一朵绽开的黑菊花。它镇定自若,任胸间荡漾着凌云的豪情。悠长的嘶啸划破长空,在森林上方激越回荡。骁勇的身姿,驾云穿棱的两翅,像一面抖开的旗帜猎猎作响。它正在以崭新的姿态,以自己的筋骨迎接一场的生命洗礼。
  重生,是那样得美好,是痛苦与挣扎之后咏唱的赞歌。
  脚下的土地敞开博大的胸怀,迎接着它。
  它飞逝而下,用力一抓,小小的石板龟就被死死地扣在爪子下面。石板龟的壳很硬,阻挡了喙的进入。要食到鲜美的龟肉,它必须启动智慧。宽大的翅膀再一次凌空飞起,有力的指甲紧紧抓住了石板龟。龟的挣扎是无用的。在经过几十米的飞翔之后,龟像一只跌落的飞石从天而降。坚硬的岩石撞裂了它的壳,肉体暴露出来。
  鹰赢了。用一次重生后的搏击,用一次蜕变与死亡的较量,赢了。它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再活三十年的生命。
  龟肉的美味很快地入口、入肠。饱腹的瞬间,它懂得了150天的付出是那么地可贵,是它用死换来的生,是它用与自己的厮杀赢得的辉煌。
  太阳爬上森林的顶端,温暖照耀着它的全身。
  美丽的土地上,枯中带绿的草,风中荡漾的枝叶,飞舞的蝶儿,还有不远处潺潺流动着的河水,都是那般得好。远处的山,那个它曾守候过的悬崖,放射出紫红色的光,在向它挥手。它永远不会回去了,但是它会记下在那里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次与肉体的搏击。撞掉喙是疼的,拔倒指甲是疼的,撕扯下羽毛也是疼的,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蜕变成就了它,也成就了它坚强的意志。
  高大的树木伸出欢迎的枝杈,在欢迎它去建一个家。它必须得有一个新家了。这个家会让它更好地生存,更好地度过日月沧桑。
  它飞翔,在空气的对流中感受自然的脉动,在心灵的呼唤下感受重生的喜悦。森林的风拍打着它的翅膀。它的眼睛如穿透尘埃的利剑,寻觅着未来的栖息之所。一次裹腹让它有了新的动力,让它有了生的希望。小小的石板龟成就了它,成就了一只翱翔的鹰。
  它听到了枝杈的吟唱,听到了天空的招唤。它在斑驳的光影中盘旋、上升。高大健壮的树,枝叶茂密,那将是它的家,将是陪它走过下半生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它历练的果实,也是它蜕变后的收获。
  站在森林的最高处,它的身影剪成一幅画,在风起云涌中定格。   150天的沉寂,150天的磨砺,150天是它永远的记忆,也是它永远的辉煌。
  150天,成就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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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2-5-17 21: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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