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2021-12-30抒情散文小河流水
往事没有一个地方，能如此难忘，让我牵缠不已。无数次的梦思，仿佛就是昨天。尘封的故事，开启并闪回，大体虽模糊，片断却是清晰的。光阴荏苒，往事氤氲，忘却了很多，记住甚少，只有──那年冬天，早已是冰天雪地。住宅前的树林也早就被砍得光秃秃的一片。……
往事
没有一个地方，能如此难忘，让我牵缠不已。无数次的梦思，仿佛就是昨天。尘封的故事，开启并闪回，大体虽模糊，片断却是清晰的。光阴荏苒，往事氤氲，忘却了很多，记住甚少，只有──
那年冬天，早已是冰天雪地。住宅前的树林也早就被砍得光秃秃的一片。我赶着牛车在无垠的雪地里寻找麦草垛。
风一个劲地吹着，刺骨的冷，脸上像划破似的疼痛。跟车的张小龙早就冻得缩成一团，我也懒得吆喝，任牛车慢慢地向前移动。老牛踩雪发出卟吱卟吱的声音，车轱辘辗雪嘎嘎地响。我一个盹，牛车已停在一堆不大的草垛前，前蹄不停地刨着，嘴里也不停地咀嚼，都说老马识道，可老牛也不赖，帮我找到了草垛子，还叫醒了我。我喃喃自语：“行，老牛你行。”那就准备装车吧。冻得够呛的张小龙踩在齐膝深的雪地里，举着钉耙扒开覆盖的雪层，可就是扒不松麦草垛。那可是个网拉得草垛，又经日晒雨淋雪冻成坨，钉耙砸下去只见冰渣裹着麦草飞溅，几番下去也不见刨松多少。我在车上站着冻得受不了，“哥们得了，还是歇会抽根烟吧”。停下来抽着烟更是觉得冷，俩人不知谁想到了烤火，“干脆就把草垛烧了”。真要点燃这草垛还不容易，不知划了多少根火柴，费了好大的劲，总算点着了，不一会儿浓烟滚滚，火呼啦一下子都烧起来了，牛吓得躲到了一边，我俩一看不好，这么大的烟火，可别惊动了就在前面林子里砍树的连队，又赶紧把火灭了。俩个人要把这大火马上灭了还真一时三刻办不成，累得满头大汗，脱得只穿着运动衫裤。火，总算灭了，草垛也烧完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刚要捡起零乱的工具，眼前一惊，下风口雪地里怎么好多地方在冒烟，赶紧过去扒开雪层，火焰呼地一声窜出来，当时那吓得┄┄ 原来这草垛在地的东南面边缘，过了田埂是一片草泡子，草泡子前面就是树林，平时没有人走动，野草长得茂盛，积雪深厚，茂盛的枯草托着积雪，形成一个格层，当时草垛的火是灭了，但漫延到了田边雪层下的枯草，由于雪层厚实，天寒地冻，雪层一时没有化开，雪层下空气稀少，所以火势在雪层下燃烧的很慢，当我扒开雪层火焰也就窜出来了。我俩赶紧把这火灭了，可好多地方在冒着烟，慢慢地向草泡子漫延，那咋办？急中生计，牵过老牛，让车轮子压实积雪，叫火烧不过去。忙中出乱，四头牛，十六条腿，每蹄下去，十六个窟窿，一下窜出好多火焰，老牛吓得乱了套，飞快地跑到了草甸子里啃它的草去了。车轮碾过的地方也压开了雪层，火口越来越多，俩人应接不暇，弄得焦头烂额，一时缩手无策，在这万般无奈时的紧要关头，树林里驰出了“东方红”拖着的耙犁，紧跟着飞驰着几辆马车、牛车、人群。原来他们见到浓烟滚滚，认定是着火了，即往回赶，到了跟前，拖拉机几个来回就把积雪枯草压得死死的，全连队人马这时也都赶到了这里。我俩瘫坐在雪地上，相对无言，狼狈不堪。知情达理的连长没有批评我俩，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当着全连的面安慰了我俩，“还是小孩，吓得不轻，以后注意就是了”。我感动万分，一时无语。 虽然此事没有再追究，当夜却久久不能入睡：要不是连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是连长的慈仁、爱护、宽厚，那事情就麻烦了。我真不敢想象下去，心在加速的跳动，蒙蒙然、恍惚中，一道火光冲天，大火冲我而来，我拼命挣扎，疯狂的逃窜，刚逃出火海，还没喘过气来，一辆飞驰而至的吉普在我身边停下，跳下二个牛头马面警卫战士，把我扔进吉普，又向火海驰去，我大声呼叫，可喉咙象被什么卡住，就是叫不出声，吉普一下冲进火海，我猛地一惊，醒了，原是南柯一梦。可全身汗水湿透，那是吓得和热炕焐得；身心疼痛，吓出病了。如今，胸口还隐隐作痛──那才叫心有余悸。 [ 本帖最后由 小河流水 于 2009-3-18 21:07 编辑 ]
没有一个地方，能如此难忘，让我牵缠不已。无数次的梦思，仿佛就是昨天。尘封的故事，开启并闪回，大体虽模糊，片断却是清晰的。光阴荏苒，往事氤氲，忘却了很多，记住甚少，只有──
那年冬天，早已是冰天雪地。住宅前的树林也早就被砍得光秃秃的一片。我赶着牛车在无垠的雪地里寻找麦草垛。
风一个劲地吹着，刺骨的冷，脸上像划破似的疼痛。跟车的张小龙早就冻得缩成一团，我也懒得吆喝，任牛车慢慢地向前移动。老牛踩雪发出卟吱卟吱的声音，车轱辘辗雪嘎嘎地响。我一个盹，牛车已停在一堆不大的草垛前，前蹄不停地刨着，嘴里也不停地咀嚼，都说老马识道，可老牛也不赖，帮我找到了草垛子，还叫醒了我。我喃喃自语：“行，老牛你行。”那就准备装车吧。冻得够呛的张小龙踩在齐膝深的雪地里，举着钉耙扒开覆盖的雪层，可就是扒不松麦草垛。那可是个网拉得草垛，又经日晒雨淋雪冻成坨，钉耙砸下去只见冰渣裹着麦草飞溅，几番下去也不见刨松多少。我在车上站着冻得受不了，“哥们得了，还是歇会抽根烟吧”。停下来抽着烟更是觉得冷，俩人不知谁想到了烤火，“干脆就把草垛烧了”。真要点燃这草垛还不容易，不知划了多少根火柴，费了好大的劲，总算点着了，不一会儿浓烟滚滚，火呼啦一下子都烧起来了，牛吓得躲到了一边，我俩一看不好，这么大的烟火，可别惊动了就在前面林子里砍树的连队，又赶紧把火灭了。俩个人要把这大火马上灭了还真一时三刻办不成，累得满头大汗，脱得只穿着运动衫裤。火，总算灭了，草垛也烧完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刚要捡起零乱的工具，眼前一惊，下风口雪地里怎么好多地方在冒烟，赶紧过去扒开雪层，火焰呼地一声窜出来，当时那吓得┄┄ 原来这草垛在地的东南面边缘，过了田埂是一片草泡子，草泡子前面就是树林，平时没有人走动，野草长得茂盛，积雪深厚，茂盛的枯草托着积雪，形成一个格层，当时草垛的火是灭了，但漫延到了田边雪层下的枯草，由于雪层厚实，天寒地冻，雪层一时没有化开，雪层下空气稀少，所以火势在雪层下燃烧的很慢，当我扒开雪层火焰也就窜出来了。我俩赶紧把这火灭了，可好多地方在冒着烟，慢慢地向草泡子漫延，那咋办？急中生计，牵过老牛，让车轮子压实积雪，叫火烧不过去。忙中出乱，四头牛，十六条腿，每蹄下去，十六个窟窿，一下窜出好多火焰，老牛吓得乱了套，飞快地跑到了草甸子里啃它的草去了。车轮碾过的地方也压开了雪层，火口越来越多，俩人应接不暇，弄得焦头烂额，一时缩手无策，在这万般无奈时的紧要关头，树林里驰出了“东方红”拖着的耙犁，紧跟着飞驰着几辆马车、牛车、人群。原来他们见到浓烟滚滚，认定是着火了，即往回赶，到了跟前，拖拉机几个来回就把积雪枯草压得死死的，全连队人马这时也都赶到了这里。我俩瘫坐在雪地上，相对无言，狼狈不堪。知情达理的连长没有批评我俩，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当着全连的面安慰了我俩，“还是小孩，吓得不轻，以后注意就是了”。我感动万分，一时无语。 虽然此事没有再追究，当夜却久久不能入睡：要不是连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是连长的慈仁、爱护、宽厚，那事情就麻烦了。我真不敢想象下去，心在加速的跳动，蒙蒙然、恍惚中，一道火光冲天，大火冲我而来，我拼命挣扎，疯狂的逃窜，刚逃出火海，还没喘过气来，一辆飞驰而至的吉普在我身边停下，跳下二个牛头马面警卫战士，把我扔进吉普，又向火海驰去，我大声呼叫，可喉咙象被什么卡住，就是叫不出声，吉普一下冲进火海，我猛地一惊，醒了，原是南柯一梦。可全身汗水湿透，那是吓得和热炕焐得；身心疼痛，吓出病了。如今，胸口还隐隐作痛──那才叫心有余悸。 [ 本帖最后由 小河流水 于 2009-3-18 21: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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