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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母亲的手

2021-12-30叙事散文清茗

母亲的手临近端午节,母亲按照往年的习惯,又要包一大锅粽子。母亲每年都是在上午把包粽子用的江米、小枣和粽叶都事先泡在水里,然后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包满家里的那口十印大锅。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母亲的手几乎全都让水给浸渍着,等到包完粽子,母亲的手已……
母亲的手
   临近端午节,母亲按照往年的习惯,又要包一大锅粽子。母亲每年都是在上午把包粽子用的江米、小枣和粽叶都事先泡在水里,然后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包满家里的那口十印大锅。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母亲的手几乎全都让水给浸渍着,等到包完粽子,母亲的手已经变得发白,浮肿,手指肚上全都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凹陷。对于包粽子这样的活计,我是无从插手,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小心,结果包出来的粽子总是三个角,而且还是瘪瘪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粽子,倒像是一只没有装豆粒的沙包。而母亲包的四角粽子却是圆滚滚的,角是角,棱是棱,看上去是那样的精巧。   “娘,以后咱不包粽子了,辛苦了一整天,结果到最后全都分给了别人,自各儿却落不下几个,你看你这手……”   “包粽子不就图个乐呵吗?再说亲戚们都爱吃……”   每当我这样对母亲讲的时候,她总是笑呵呵的说着这番似乎永远都会一成不变的话。   小时候,我家的家境不是很好,父亲长年在外奔波劳碌,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就全由母亲一个人操持,母亲就像是一台永远都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一样整天忙个不停。母亲是一个持家的好手,省吃俭用是她的持家之道,那个时候家里洗衣服从来都没舍得用过洗衣粉,都是母亲用烧过的草木灰来淋灰水洗衣服的。灰水有很强的碱性,往往是每洗一回衣服,母亲整双手的皮肤就像是被扒去一层一样,被腐蚀的是又红又肿,连手指甲都变得又薄又软。为此,母亲总是把脏衣服攒着多一点再洗,一方面是淋一次灰水不容易,又是支筛子,又是支锅的,还有一点就是母亲也知道灰水的“拿劲”很大,反正不管洗多少衣服都得让灰水“拿”一回,但还是尽量减少让灰水“拿”的次数为好。   可能正是由于母亲一直用灰水洗衣服的缘故,从我记事起,母亲的双手就很粗糙,再加上她的手很纤长,瘦瘦的,除去暴起青筋的皮之外,就是硬绑绑的骨架,有时候还会因为手指裂开口子,而不得不缠上一层层的胶布,雪白的胶布会因为长期的劳作而磨得黑中透亮。但就是母亲这样的一双手,多年以来,一直默默地支撑起我们这个家,为我们遮风挡雨,带给我们无尽的家庭温暖和关怀。
一晃20年的光阴过去了,家里的生活条件已比从前好了很多,母亲再也不必用灰水来洗衣服,而母亲的手却并没有因为不用灰水洗衣服而变得白晰、光滑。我轻轻轻的拉过母亲的手,小心的来回摩挲着,麻麻的,有种扎人的感觉。母亲的手被岁月磨起了厚厚的老茧,手指刻满了生活的艰辛。明亮的荧光灯下,母亲显得更加的苍老,一头青丝早已被无情的岁月染白,额头上也堆满了重重叠叠的皱纹,原本细小的单眼皮也变成了松弛的双眼皮。是啊,母亲已经56岁,她已经不再年轻,甚至连中年都将要过去,我不敢想象,母亲作为一个垂垂老年人应有的形象。眼望着一身疲惫的母亲,我不敢长时间注视母亲的双手,赶紧背过身子,我害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的掉下来,更害怕让母亲察觉出自己有丝毫的异样。   “没啥,我又不累,我去煮粽子,明天一大早就能吃了!”   母亲开始坐在灶台前烧火,煮粽子得烧大火才行,看着母亲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听着母亲用手把棉花棵子啪啪的折成两段的脆响,泪水竟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母亲的手,虽然是一名普通农村妇女的手,但在我的心目中却是一部始终震撼我心灵的巨著,更像是一部催人奋进的史诗。多年来,我一直慢慢的研读她,用心的领会她,我希望自己能真正读懂她。如今的我,也即将步入自己的家庭生活,常年工作在外的爱人一年难得回几次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母亲一样靠自己的一双手支撑起一个家。但每当我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母亲那双饱经沧桑却又充满无限暖意的手就会出现在的我面前。似乎在轻轻的对我说:不要怕,一切还有我!   一个人要想真正的读懂人生的真谛,明白生活的真诚,那就不妨想想母亲的手,看看母亲的手,然后回家握紧母亲的手。
2007-6-7 夏夜浅凉   人们一般都会用“长”和“短”来衡量夜晚的长短,冬夜最长,夏夜最短,似乎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但如果从厚度上来比,夏天的夜晚似乎比冬天要薄的多,浅的多,往往是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能迎来稍微凉爽的夜晚,可就在那么稍微一眨眼的功夫,夜晚就结束了,又一个燥热的白天又踏着大步赶了过来。   虽然夏夜又短,又薄,又浅,但我却依然喜欢在夏天的夜晚,提一个小小的马扎,摇一把宽宽的蒲扇到村外的水簸箕边去纳凉。如今,虽然小水沟里的水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干涸,但一棵棵高大的杨柳却在微风的吹拂下给夏夜带来一丝丝的清凉。   水簸箕的周围坐满了前来乘凉的男女老少,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拉呱声和孩子们的嬉戏声如同波浪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向外散开。我一向喜欢安静,虽然有时候也害怕独处,但在略微有些闷热的夏夜里,我还是习惯于找一处离人群稍远一点的地方静静的呆一会儿,让自己身心的燥热随着夏夜的加深而慢慢的褪去。   虫儿在周围轻轻吟唱,微风吹得树叶发出一阵一阵的沙沙声,柔和的月光轻轻地泻下来,铺满了整个眼底世界,脚下的草丛和身边的杨柳都贪婪地享受着月光的“普照”,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起一片又一片的月光,似乎是想把月光打碎。抬头仰望天空那一轮将盈的月亮,虽然离变成真正的满月还需一两天的时间,但看上去却已经是一轮圆月了。朦胧而又不乏温柔的月光如同被夜色涂上一层薄薄的轻雾,乳黄色的月亮由里向外一层一层的褪色,直到与零星交相闪烁的星光交融在一起,把整个天空照得明净,晴朗。坐在这样的树下,任凭飘忽不定的树影摇摆着身上的月光,赋予她灵动而又轻盈的脚步,让月光轻轻的流淌起来,慢慢汇成一片银色斑斓的海洋。不远处传来乡邻们的说笑声,间或还有拍蚊子的巴掌响,参差彼伏,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幅画境中一般惬意、舒服。   沐浴在月光里的田野,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宁静,宛若一个躺在母亲怀抱中已经熟睡的婴儿,侧耳细听,细微而又均匀的呼吸伴着微风的节奏在耳边回荡。睁大眼睛,放眼望去,整个田野一片银亮,此时的夜晚是静谥的,也是充满生机的:朗朗的月,说笑的人群,疏密相间的杨柳,偶尔飞过的扑棱着翅膀的小虫,散发着蓝色幽光的天空……   “回去睡觉啦!明天还要耘地哩!”    不知是谁一声又尖又脆的吆喝把我惊醒,是啊,夏夜真是太短,太薄了,禁不起太长时间奢侈的陶醉和太久的等待,更禁不起太多思绪的撕扯。 2007-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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