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送别安臣
2021-12-30抒情散文段成仁
送别安臣文/段成仁八月五日晚,风城下着小雨,安臣和我坐在一家叫“偶然”的酒吧里,喝着不远处的啤酒厂生产的地方啤酒,默默地,好长时间没说话了。那几天,我正在风城培训。晚上,我正在公园里逛,电话一阵振动,是安臣,他说他今晚来风城,明天要上昆明去……
送别安臣
文/段成仁
八月五日晚,风城下着小雨,安臣和我坐在一家叫“偶然”的酒吧里,喝着不远处的啤酒厂生产的地方啤酒,默默地,好长时间没说话了。
那几天,我正在风城培训。晚上,我正在公园里逛,电话一阵振动,是安臣,他说他今晚来风城,明天要上昆明去。具体情况,来了再跟我说。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很多,只是有些高兴,有好朋友在他乡相聚,不会是一件坏事,就回到住处等他。
安臣到来,却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他说他表姐在昆明的一家外资银行帮他物色了一个职位,要他报到就任去了,我当场就呆在那儿。
各种滋味一下子在内心里翻腾起来,是因为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吗?是因为不知他这一去后何时何日能相聚吗?是因为他是我写作生涯的启蒙者吗?是因为他是我无话不说的笔友吗?是因为……几杯啤酒下肚之后,我越发理不清个所以然了。
初识安臣,是在风城的一所师范院校里,当时,只知道他是一个从河南那边过来没几年的同龄人,连本地方言都很听不懂的一个学生,爱好写作,还在念高中时,就在一些学习类报刊上发表过作品多篇。我自己在念高中时也曾写过一段时间,还是校刊的编辑,但到了师院里,我在懒散的生活中渐渐腐化了,笔被扔在一边,以至,结交安臣这样的念头也渐渐淡了。我高安臣一级,分回本县工作,第二年,安臣阴差阳错地和我分到了一个单位,他住在另一个宿舍区,仍然埋头搞他的创作,我们很少来往,现在想想,我错过的竟是那么地多。
终于有一回,安臣对我说,你也写一写吧。当时正好遇上教师节,我听了他的话,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写一篇回忆我的班主任老师的文章,不想,我把这篇文章粘贴在论坛后,竟得到了网友和论坛版主的肯定,更得到了当时在论坛当版主的李智红老师的肯定,这一下,就把我的热情给点燃了。记得安臣很高兴地对我说,你看,一个作家差点被埋没了,我说,我会把你这话当成对我的鼓励的。他总是把他投过的杂志的邮箱地址和邮寄地址记下来,一有空,就对我说,我又攻克几处杂志了,喏,这是地址,说着就扔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地址、邮箱,我说,还没有人像你这样帮过我呢,安臣只说,我只是想让你赶快取得好成绩,实际上,你的成绩也就是我的成绩。我无法再说什么,把自己扔进一个个深夜里,去涂,去划,去爬。安臣和我同室面对面上班,空余时间,他把《散文百家》丢过来,我把《散文选刊》扔过去,他把《都市美文》丢过来,我把《读者》扔过去,他的感想不用高声说出来,我的看法也是低低的,互相就可以听得见,听得懂,思想的共鸣在我俩的办公桌上面碰撞着,两颗文学青年的心在激动地跳动,因为那时我们有同样的感受,有着同样的方向,有着同样的对文学的热爱。
后来不久,安臣领我去拜访李老师,他说,你还需要高人的指点,我说,我可没有什么成绩,没脸去,安臣说,不怕,李老师人很随和平易。去了之后,果真发现李老师的谦和与渊博,李老师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并把我的文章向《大理文化》的主编张乃光老师推荐,后来,这些文章都在《大理文化》上刊载出来了。安臣就对我说,看,开了个头不是?你的势头很好啊!再后来,我的一些文章在周边的《永德文艺》、《永平宣传》以及远处的《思维与智慧》、《天涯》、《芒种》等刊物上陆续出来了,每到这时,安臣总是打电话来向我贺喜,而我每次都会向他说这样的一句话:我这吃水的还得感谢您这挖井的呢!安臣总是很谦虚地说,是你的功底好,哪有我的什么功劳呢?然后他又说,我们都应该感谢李老师,他一直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如果我们要提升自己,还得不断向李老师学习。安臣就是有这种永不满足,永不停步的开拓精神,正是他的这种精神,让我在想偷懒的时候,坚持了下来,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想,他的这一次去昆明,或许也是这种永不停步的精神的体现吧。
喝下一大杯啤酒,安臣对我说,其实,我对此行也没什么把握,只是,不去试试,又怎甘心呢?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该阻止安臣吗?告诉他,当他走了之后我会很孤单很无助?告诉他可能这一去,他与文学就要分道扬镳了?我该支持他去吗?冒着与一个好朋友天各一方的离愁?
我们看见酒吧经理的哈欠,他们要打烊了,我们只好无奈地离开。门外,小雨仍在下着,桔红的雨丝从路灯周围滑下来,滑进一个离别的午夜,浇湿了一段深厚的友情。
握住安臣潮湿的手,祝福的话竟说不出来,只是生硬地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我们要上课,不能来送你了,安臣似乎也有什么哽在喉头,说了句,你忙你的,不用送了。刚好来了一辆的士,安臣要走了,他上了的士,的士不多久就驶进桔红的城市里,不见了。雨,还在下。
我对着这一片桔红的夜,轻道一声:安臣,走好!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