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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地瓜情结

2021-12-30抒情散文杨启范

地瓜情结农村老家的邻居大爷进城办事,给我捎来一袋地瓜,皮色嫩红,宛如婴儿的皮肤,外形滚圆,憨态可爱,禁不住勾起我对地瓜的怀恋。我的老家是缺水的山区,耐旱的地瓜便成了我们的主要农作物。每年的“五一”节前后,是栽地瓜的季节。几场雨后,地瓜秧儿……
地瓜情结
                 
  农村老家的邻居大爷进城办事,给我捎来一袋地瓜,皮色嫩红,宛如婴儿的皮肤,外形滚圆,憨态可爱,禁不住勾起我对地瓜的怀恋。   我的老家是缺水的山区,耐旱的地瓜便成了我们的主要农作物。每年的“五一”节前后,是栽地瓜的季节。几场雨后,地瓜秧儿疯长,漫山遍野绿油油的,煞是喜人。秧儿长得长了,匍匐于地,便开始往地下扎根。队长大爷敲响了村头的大钟,“今天翻秧除草!”我们这些孩子欢欣鼓舞,这预示着将有一顿好的饭食。我们跟着父母出工,大人们劳作,我们一群“光腚猴”满地里捕捉蚂蚱。疯够了,我跟在母亲身后小声乞求,“娘!使劲翻!”母亲偷偷瞅一眼四周,一使劲一根秧儿翻断了,我立刻拾起来放进筐里。有时嫌母亲手太软,自告奋勇地帮母亲翻秧,几乎是翻一根断一根,猛然间队长大爷的巴掌捂在屁股上,“王八羔子,你还让地瓜长吗?”吓得落荒而逃。收工了,大人们扛上锄头,筐子挂在锄头上,筐头里满是地瓜秧儿,但谁也不好意思将地瓜秧儿多的露出筐头。   回到家里,将叶儿摘下,一部分放进清水里煮熟,捞出放进凉水里一浸、攥干,加上蒜泥、酱油、醋和盐,便是一道美味佳肴;一部分放进糊糊锅里,撒上一把黄豆,再放进一点盐,就做成了“菜糊糊”,贪吃的我常常吃的肚子像弥勒佛,走起路来“咣当咣当”直响。   中秋节后是地瓜收获的季节,刨出的地瓜一部分切成片晒干,储藏起来作为一年的主食;一部分放进地窖里,以便一年都能吃到新鲜的地瓜,同时也作为明年养地瓜芽子的种子。这时候,母亲用地瓜变着法儿给我们作出多种饭食,煮一锅,一掀开锅盖,我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烫的扔起来再用手接着,小狗儿讨好地跟在身后,找个树荫坐下,我吃瓤,将皮儿高高抛起,狗儿跳起来用嘴叼住,高兴地只摇尾巴;吃完了地瓜,锅底是厚厚的一层糖稀,用棒儿蘸了,如同吃棒棒糖一般;煮熟了切成片晒干,嚼在嘴里,又甜又筋硬,与牛皮糖不相上下;切成条儿,像炒土豆丝一样炒菜,就着地瓜吃地瓜!……   我上中学的时候,离家二十多里地,只能每个星期天回家背一次干粮。冬天,母亲用地瓜面摊煎饼、蒸乌黑发亮的窝窝头。可是到了夏天,只能背两天的干粮,时间一长,煎饼和窝窝头就长毛,剩下的四天只能用地瓜应付。用铅笔刀将地瓜切成几块,装进网兜,网兜上系根线做记号,放到学校蒸笼上去蒸,或是切成粗粗的条儿,放进饭盒,撒上盐,再少放一点水,蒸出来就如同一道菜了,地瓜一直陪伴我到中学毕业。   中学毕业后到城里求学,四年后又分到城里工作,一直难见地瓜的踪影,偶尔回老家一次,农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地瓜由主食变为调剂食品,也难得吃到一次。一天,母亲给我盛了满满一碗地瓜,“难得吃一次,解解馋吧!”没想到吃了以后却胃酸的厉害,我不相信我这个地瓜肚子会对地瓜有排斥反应,又试着吃了几次,还是胃酸,终于怆然地确信我已无法再享用它了,但我始终没敢告诉父母。   走在大街上,每当遇到烤地瓜的,妻子、女儿就拉不动腿,看着她们津津有味地吃着地瓜,虽然不能勾起我的食欲,但我总是对地瓜报以感激的目光,心里暖融融的,因为我深深明白,我全身的骨肉,无不是赖其生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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