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世纪歌德文选》
2021-12-30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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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豆地》(修改)
楚山孤
——谨以此文献给早巳逝去母亲
前言:现在生产方式改进多了,除草剂使用得更频繁了,下文里所出现的情形也渐渐少了……
声音乌乌响着,是小叮虫的声音。它起时人感觉到。母亲转身,看高高收上顶的天光渐淡,下面的地势越显黑矮。她在高处。她起劲刨着。她始终不吭一声,这样就极利于母亲把心头早憋足的干劲发挥。此时思维像有点迟钝。小叮虫朝她一下一下地挨着,母亲一边刨一边不时抓痒。从树隙看下去,一条她来时的小道弯弯曲曲的。
时间像过得特慢,时间专在等母亲吗?时间在草垫上,那里有她的一个小坐姿;时间在裤脚卷起的那一圈布上,她曾半蹲着;时间在耳朵里,人耳一听有音又乌乌响,顿时感到身上起鸡皮疙瘩——虽然这一大片地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但她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时间在她直动着的手上,或是在那条她来时的小道上。土泛黄有时分得清土转黑时而眼前一花。但她必须刨草,她是母亲。没有哪一个母亲不爱小崽,她最爱三崽。她从不让他来劳作。她不让他来的理由很多,三崽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是她的心肝宝贝。
母亲刨刨刨,时间在她身后;母亲刨刨刨,黑在她身后。她不 知,她正刨得起劲。她咳了一下,痒又上来了,她不知手往哪个地方伸才好。她的那心随弓着刨的身深深沉了下去,时而稍稍随身动又浮动上来。她拿铲的手依豆行一行行刨去,泥花如小瓦片翻起。一刨到豆蔸处手不动,一试,不小心黄豆蔸 杆断了。她转而用手指很小心从蔸旁启开泥拔出草根来。很多时候草根与豆根盘在一起,很不好剔除,只得小心再小心—— 刨了一大截,这时才专心专意手拔蔸处的草了。拔蔸处盘错的草比刨豆行里的草费心多了,往往细细拔了一会还只拔了十几二十蔸。于是一手撑贴于地,一腿蹲,她感觉地上微湿,腿偶尔长伸的另一条在一处,有时那动作来了十分必然,十分必需保持那种姿势。风偶尔一爽。拔得稍久腿开始麻了,那种麻感来临时,人竟感觉有一束灿灿的小小的颤动的山花直朝她笑,但其实她此时顾事无暇。那种只一点点微麻的感觉却又仿佛叫她十分舒服。但麻毕竟是麻,那是一种麻木,一小麻偶然又起时,那一瞬间。似乎总有极活跃着的格外一种情绪和微妙心思,被她抓草的手轻轻挡在了躯体之外,不知为什么竟会产生那种奇特感觉。她把衣掀开,以爽点小凉。麻感第三次来时有点汗沁着,它来得特细不叫她知道似的,等她反头感知之后巳挂成一串来到了在脸上成线流。她抹了,有一截又冒上来,在脸上同样痒了一痒。她感到微凉,感到无奈,感到烦,感到事前的无知……
有风从豆行吹进,风经过叶隙弯来绕去,有时吹到了母亲现在蹲着的第二块地里——这块地母亲也刨了一大截,开始拔豆蔸旁的草了。小风阵阵逗起母亲心头的隐秘,她不情愿动了一下,那是抬头。母亲腿一点点抬向上或伸向下地移动着,尽量很小心选择行里巳刨过的空地,但有时心态一乱豆蔸旁踩出一些麻点。小风掀了一下发和鬓,她平生第一次感到鬓的丰柔,感觉到头上发的浓密,感觉到长着的发如草那么只一蓬一蓬的。头发原本同肉质一样酥软。小风悠到屁股下,阵阵蹲闷出来的热汗似乎总在替她徐徐消散着一种声音,那是一种莫名的心音——从心而自然起。待那种声音不在时,顿觉心从很幽处一清爽。天空的黑幕像白布,母亲目光一聚专注在了黄豆叶片上,每拔出一小束蔸处盘结的土藻,便揉了揉眼睛,一小块一小块碎布一样既花又麻的土里有细叶小豆在生长。她知道。为了让它们生长得更好,她必须弄光豆旁的草。草在她手上一棵一棵拔来如掐一朵朵山花那么轻细。
刨时快,拔时慢。她换了另外一个角度再蹲下,不过这一回蹲姿不像先前那一块地里,两脚掌最小距离拢着,两腿同时蹲成“八”型。最小距离拢蹲着费些力啊,不过离蔸相对远了蔸旁的脚印少多了,但脚会更麻了,一步一步移着,手时而转向,手伸去的地方人感知着一个个方向,草让手挨下去那一层叶就很厚软。天更暗了,人借着仅有的丁点天光向前摸去又不能全摸准,斜斜豆叶半边线脉影依稀让猜着。草与豆蔸紧紧连着,人去拔时,豆叶在人眼里只感觉好像很厚软,再一睁眼似有了直直长上去的那一筒茎青色,草密密地长在豆根一大蓬,她终于拔出了最难拔的草。
也许七点多了吧,这时崽崽应就着微微灯光写字了。每当想到他那写字的样子,母亲特别心欢,脸笑起来。汗弯弯曲曲在脸上流了流,一顿形成许多细小分叉。窗灯下定是崽崽那一张脸,母亲还在想着。她能想象出侧挡着半窗灯光的是崽刚进屋不久的身影,脸上写满饥渴写满期待。
她咳了一下,来到第三块地里。这里蚊特别多。与前两块豆地比起来,这块地离前面那一片大山近了许多,蚊子嗅着人汗从山那边来这种蚊不同于蠓蚋之类。还有一种小翅膀矮矮飞着的,喜欢巴在草或豆蔸上。它到来的时候人还在刨着草,发出沙沙沙声音,却不知让叮了好几处了。
这里最大山蚊特狠,往往一口叮去,人一个劲抬腿。人做了一个要打去姿势。但草刨不完草刨不完那念头一涌上脑海的时候,母亲更急了,忙把脚往地一抖,几个蚊子嗡嗡飞离。
蚊子这时密麻一片都是了。刚赶跑几个,手上又挨上一大片,一捏死了几只。
母亲弓身一个劲刨着。忽然想起来了,他爸今天砍蚕豆棍去了,或许现在也还在岭上。设想山棍尖扎上他皮肤。血,流,流,真有点心惊。岭上没有谁等他,他一个人就那么上山去了,怪兽仿佛发出猫儿猫儿的叫声,在树丛来回穿响。
也许他爸挑柴下坡了,长长的坡陡。母亲此时十分担扰他的安全来。她望了望那个叫丛毛山的地方。一抬头,丛毛山远远那头,冷不丁似还有几点火,一细判却是天上星光。但也许他父爸早回到了家,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较远的山那边巳全黑。母亲所在的这边因为这几年树砍去不少,还透有隐隐散光。母亲时而又会蹲下去,手伸成前行的路,有时人转身再侧转身,一些地方越来越黑到了极点,豆行里人可侧身的空间似乎越来越小,不过她对豆行外面的一切感觉越来越迟钝,也越来越不想感知外面的世界,就是偶尔有什么一叫,她也不会抬头。手伸去的一个方向在一处,一把草还未抓牢稳另一把草巳叫她小心支开豆快速一抓,断成两截,她知道这样不行,又去掏草底,草根连湿泥在手上——真奇怪,这块地里这种松绒草很好拔,手上聚着一把把草往身外远远一丢,风起处草落在了地外。这块地最后几行马鞭草尤其多,很难用刨铲刨干净。
这时远远出现了一个急跑的人,只听扑通一声栽倒于地。“谁?”母亲一分心目光扫向地外。“妈!是我!小明明!”小明明就是三崽。母亲英英借游走不定的萤光一看,真有个人影在那边。那个人一答声,母亲知道了。但她并没从先前拔草一心一意里全调整好心态。人巳到近旁了。才问:“你爸回来了吗?”“回来了放下柴!”“什么时候?”“天未黑净前!”“你看见的?”“我看见的。”“你爸没给柴尖刺着吧?”“没!””那就好!”母亲两边顾的心终于放下了属于家那边的一小半,而属于她自己这边的一大半又分成了一小半在自己拔草之事上一半在对崽崽的挂念上,说不准她的心真要分成那一种挂念才算最好。“回家了!妈?”“这小半块刨完才!”“都这黑了!”“崽崽您要回你先回去做饭好了”。“都做好了!就等你回家吃饭了!别人家都在吃了,你难道一个人后吃?”“我一个人后吃没关系,你先回去吧!”“不!妈!我帮你。”“你又没带工具!”“我帮你手拔完这一点!”“还有不多。”母亲选择语句继续表述,她大多的时候心思其实并不在前面所说过的话,而是专注在后面一连串刨草的动作上。话讲过去,或正在讲来,单听那刨草发出的沙沙声,就证明刨草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因为讲话而打乱。
崽崽用手拔起来。拔出的草乱乱的,这里一丢,那里一丢,好没规律。母亲自不去怪他。他是在帮忙崽崽知道疼娘了。等长大后替他娶个贤惠媳妇,像自己这样子的才好呢。母亲正想着的心事崽崽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还正在“临危不惧”地拔——就像老师教导的面对敌人时那样,用他那学士精神奶气劲十足地拔起来,好快好快。妈笑。这一天算过去了。
湘.桂阳县清和乡张家张平德邮编:424405 zpd18773522910@163.com
《二十三世纪歌德诗选》
《短诗50首》(修改版)
1《鸟鸣压住的童话》
青葱如树思想往土壤上方生长 母亲比白天飘颭烟高
父亲络缌胡子上 妹妹挑着一担鸟声嘎嘎走来
2《意境一个》
风在叶面间或呈现 鸟声热,花在开
迎面的阳光像夕阳
鸟把羽毛卷过来 这时,村庄里人声巳乱
3《碧水长天》
阳光悠悠,一只鸟在叫 艄公就高兴起来
山外流水动了红花韵脚 一只小舟荡向远方
碧空从吟咏诗人嘴里吐出来
4《花溪》
雨总听上去又似无声 阳光、月亮像梦
山峰近处,葱绿水流绽放花溪上流动过鲜亮
母亲靠近花溪,和着自己脸形 随手把一枝
落花枝簪成吱吱现于后山月影
5《压过来》
一寸深一寸浅,快看那露水呀
坟墓把头安放在上面 太阳就如鸟动
方方正正的水在下面 正是那片星期天
人类乘着虹的缝隙 正往花的方向压过来
6《看见惺忪怀里那粒米》
米蹦高对面开过花又在发情的新芽 惺忪是哥怀里一支浅笑
靠向另一朵花心 父亲沿回旋着俏皱纹悄悄现出自己举高身体
7 《鸟的视点》
人类在屋那边 水沟旁鲜花在动
看啊, 道路弯弯曲曲
哥哥, 你从屋里就出来了吗?
他属于花脉上我赠与一条血管
不再快点,就认不准为他赋予的那些岁月
8《意境》
鸟的声音让我身姿优美 与母亲挨近
忽然感到开出的花不再那么腥
白净舟水浮现灵巧人声 水里星星无数
9《安然》
一些人嘶嘶送来煽动过的风光 而他们中的
几个在小路上,像在等某只蝴蝶
月色在投送目光的人身上
10《恍若隔世》
鲜活的阳光就是那只鸟吗?中午这楚楚动人姑娘
将欢快置于恍如月色光下 清澈而黝黑的
水流能否听懂?
悟背脊上的老人从呼吸凭空消失 向上伸过去的
注定就是明天那些叫起来花香吗?
11《再无鸟的踪迹》
树跳起来 鸟叫起声音像柔美波浪
水在酒中绽放 起身归来的属于一朵花一只鸟
啊,苍山树木已稀 再无鸟的踪迹
吊桥边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不再歌唱?
12《挂上去的时间》
时间高挂 月光像窗花,王维手捧花朵上的火
他说来自前朝
高高唐山让你接受到一些爱 王维仿佛
还站在这里 此刻吹响了短笛里库存的月光花
13《游离于春之外》
露水闪着绿色眼睛 中午太阳从昼天
屋檐眺望处,坠入红尘中小镜子
夜月悄然,用泛光影子呼喊
花飞花谢终归正常 所有骚动渺如天机
14《一瞬的寂静》
天狗上芽苞骚动 带来些春天的无言
寂静是这种秘密里遍洒的春光
究竟发现谁的歌声在把月色缠绕?
而母亲动了一动容颜 不安就通过
她的鸟声透进了深山
15《恰逢鸟鸣》
花照容颜,先人用一个依稀指头
触动过树木
鸟鸣惊扰了岸上人目光 这个清悠悠的早晨
正来自那片明亮水层
16《返回人身的花》
人类边缘,埂花猩红,低暗,
湿漉漉像人肌肤
返回人身的花 分开时光种子
一些水经事滤过又从时光分丫处
流了出来
母亲血液是一面簪花镜子
任夕阳,一滴滴在周身流淌
17《云深不知处:寻隐者不遇》
花撑着露珠 一粒阳光逗向白昼
露水旁站着蝴蝶
深寺钟比一座山峰还远 此刻,鸟叫
就如那钟声,似可把人心缠死
又可把陌生脸谱刻活
多少年愿望比山路更远? 多少天
比一秒之隙的悸动更令人寻味?
18《松果》
想象的歌是那些绿色还有鸟鸣 深情在
一瞬间形成 风就像那高挂上去目光
一棵树死去千年:光在放大
看那云它在飞 泪珠花朵
一样往时间上涌
19《村庄其实很远》
母亲掀开风声 把夜涂在那片烟火的明亮上
花朵上的月光让鸟惊惶
母亲保持此时的蹲姿 泥鳅在水中叫起来
春天的花如春天滑亮泥鳅下的草叶
月光此时暗极,叶子掉下 惊动的
羞涩 将把一春明旭拱上岸
20《朵朵夜色》
小蘑茹跳起的脚把潮湿弄碎 当天上云彩变暗
月亮像一个挖短坟墓
父亲沿着月光皱纹,把身子发条车一样停下来
这一次的井水唱法 比月光纯白,太阳红亮
比奶奶身上骚狐气明朗…
21《仿真体童话》
古人从露珠上挑水 对面的夕阳
真假成一花 很快悟透了的是那个村庄
22《月照群山》
月亮很久没来了,呈现鸟巢里睡梦形状
水一样澄清情感 一只鸟又飞回山林了
23《春天的信息》
时光浮动 一枝雨打湿巨蒲上桃红
阳光在后面燃烧起来
24《活风景》
红花从热情里包裹冲动 崭新的蜂身打动山脉
鸟巢和月亮后面绿绿丘陵脖子暴露
前朝一个坟墓,把想象淬入围住太阳的火
25《二月》
远远长空迎低小姑娘捎来微笑 小屋走过来
月亮背后 苔吸干了坟下降来气息
26《春渐深》
白色的溪浮动阳光水浮动船影 小小竹子生长出来
春意渐深 野地上低矮花色带露尤浓
27《春天的细微处》
阳光吹着山角花挂出那片良性纹
这时,你尽量把自己脸色挤走
28《云门照过地方》
水弄轻地方 藤把乱了阳光归于光斑之初
小鸟经过,看见些湿湿露水
29《平常景》
他朝那里走去,山花在叫。她们阳光般身子
处于声部感觉到微疼
尽情尽兴树木带动音乐和后面出现的人世
30《由你入夜》
兔子红红眼睛高成一枝星光 你由着自己身体形象
结出或多或少花香
一支月色发觉道路上放置环形松塔
31《一切悄然如梦》
青枝向上来了阳光逼近 小孩放出一堆脚步声
在妈妈梦尖上以微笑添装 存放动物
圆锥形房顶,比青竹尖稍大
32《家园》
母亲倚着一根掌纹绽放起来 一侧身
你把青葱鸟鸣接住,蓝悠悠田水围绕家园
33《视点》
人影萦绕着水流方向 梦在浅草层
发出闪烁里时间声响
34《那栋小屋的存在》
厚厚鸟语剥开翠色竹子 水滴凝结成桥拱形状
闪烁灯火显示那栋小屋的存在
35《沉默上一道法术》
我们嗅到鸟群 风细得如你不再仔细翻动发响小珠子
雨水在蓝色语言和其身外发挥想象 沉默上
一道法术,让树更加挺拔
36《衍床》
对面山上那栋房屋使吟哦变长 一堆乱坟
处阳光,想尽办法找到活着的美丽
37《勿语》
她弓长的影如长蛇,母亲赶紧低下头去
大河就辉煌起来
38《远方是河》
细碎花语跑上时间 绿绿水性
带来些花的湿润
松的肌肤巳迈入深秋
39《春天比春天的生长更长》
万物热情,轰轰烈烈生辉 白昼的激情
颤动着母亲命名过一根手指 偶尔缺失
从别人笑声中纠正过来
40《同样的事》
我吃下一些水、记忆和谜 同样的事在另一些地方沉下
而坡树盎然,月亮拱高了南边 飞鸟随即
提升你对树想象
香花把一条道路却晃入模糊深处
41《造一个完整的春天》
月亮弯弯地赶上风、风光 母亲侧了侧来自脸上峰处目光
澄清出一泓心里阔水 供岸上人类伴春行走
42《去穿越》
轻飘的绿望成风 鸟鸣多如谷粮
土红得泛光 山海界线漫渺难见
来自村庄的呼喊 碾过恍然的一个昨春
43《随意安放》
风的解说近乎深情里无眠
你随意安放,对着月色在争胜
花娇艳了 松果也娇艳了
人在月光下那张脸及时呈现
44《月光》
长出来一片人影,波纹之下谁洒下无言?
一天的比重长出根青青竹子
45《夜降》
山花嘲弄露滴 米粒上还有鸟声
风从天上取下一个夜景 时间的呼吸
让人体保持到最后的覆盖
46《月夜》
你很迟才归去 听那草木说话
骤起鸟鸣惊飞月光 思念散为流远的水
47《晴天》
把意识张粘于那种云呼吸之上
谁在兜售下午潺潺好听声音?
妇人解开头上发簪 她的疼让
听觉发明出月亮
48 《鸟所在地》
鸟的声音吸住了些露水 各种矮地花尽显悠闲头颅
欠出树梢月亮让巢安然 与你举起的骚扰相比
连露水也不能在这时发出惊慌
你显示出树枝形状 ,看花倾泻风的颤抖
月光开始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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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晴天》
亮光晃动鸟鸣的悠闲 空旷地带或长或短
花看大地,如一大片海 涂抹各式颜色的村庄
炊烟是一片斑爛小盒子
泡沫光滑,作为岁月小童子
灵性十足纸片在田埂肆意飞舞
倏忽洒出的雨让朦朦胧胧的草
犹如朦朦胧胧生长目光 朦朦胧胧
透过去目光 犹如同样朦朦胧胧覆盖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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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立体图》(看杨望远草原图而作)
《春草原》
香气四溢,彩色流韵 草原上天空竟如这片草一样茸茸生长出来
弥漫歌声浮在你头顶 马之静衔起原本翠绿的这草原
高大的马让小小整个环球看上去只有一只高飞鸟那么大
一栋房屋守在旁边 它弯弯拱拱屋面拱荒吸进全部阳光宇宙
花下一朵小蘑茹就长了起来 不经意刮起的风为一直存在的这片天
修理容斑 你这时的到来,倏忽间让我产生一种要将世间所有爱恨情仇
从时空中分割出来,并抛之脑后感觉
《摄影师在湖边》
你朝湖边走去,静静春光溶化你私语 水涟像梦又像落下星星在那里堆歌
风时有时无 岸边水草爽着春光兀自生长 你对这片芳草定格一瞬的吟颂
足可泛动今夜之梦
天在你头顶原本就亮着 湖岸周遭总像厚厚抹上了你走动时拖远光影
而很像是用那阳光作火堆而燃亮一间房子 也有人的影子捎带上他们声音
窸窸窣窣直显示
一直存在的自是这片宇宙 有时候静反而让你格外兴奋起来
就像你人不在那里时 一些树根弯弯曲曲地,原先并不想为你所知地,
朝四周悄悄疯扩
《春深几许》
树木葱茏 隐隐约约的鸟能说话
深寺里的钟如一滴纯净水 时光深处那人
正把侧影盘深 鸟声忽然稀薄起来
我陌生身子铺开远方 月光竟是那粒鸟嘴
把黑夜啄深,又要把我身徒然拉长
云在那里吗
那女子撒远了香气 花也开大了起来
沟水以音乐般钟声哗哗颤响远去
《剩下一面镜子》
山风覆盖草的温柔 一切像月光来临过的从前
枝分开歌声的轻俏 形成带罪原身
古朴水库颤动鳞光 闪烁事物一分为二
当春天的水流动于沟床 叮叮咚咚歌子远不止旋律
动人是你款款从某个角落走过来 就像那高高巢歌
妹子的脸闪烁出东方 母亲在回忆里似乎从未笑透过
匀匀草色足够她从天星中眺望时光
时光之下,人声稀疏 即使屋檐也消不去缓慢烟火
父亲在掠动过躯体上随即死了过去 气息袅袅仿若还童
姐姐取下一勺水响,向透明光阴外走出去
《昼光流泻》
小蜻蜓不动时身子只余妩媚 你的笑容笑出灿烂涟漪
听懂那声狗吠 山风唳唳如鸟在飞
走动的风雨再入人层 我们把春天沉入夏底
菊光镜子一照远人声 鸭步止于混乱轻秋
流水飞溅,一场雪霁 越来越旺于那轮残阳
春天过后,你再好好整理那些出现的破碎
《那一次夜归》
你模糊地把影子踢开 影运载着你的心情又似乎让你回到原点
就像一场对白 又像谁对谁关怀
所有意象、物化成花外那些匀露 月光白得像你此时的心情
又飘忽得像你曾经的梦 那棵松作挺立姿势;
脚步声轻轻覆盖于影子上面一遍遍把虫声拉远
月色倏忽涌起的情愫比村庄旁那棵土蒜干净
难道你就没有带上手电吗? 顺手动而乱了的脚步
让月光稀释依稀可数 勇敢代替无言
山岗代替着家的方向 一声狗吠
所有灯火同时朝人这边扑过来 这时光的机密软柔
只有你这时的真性情 才可以把它多少撼动一点
《自然.人》
把早晨洗干净 鸟鸣逗暖了阳光
树疯狂地向上生长 青葱目光张贴大地上水流
一切在低檐层的昨夜张望
母亲,母亲 你是我手掌中的缘
还有花连着妩媚 水流永在叮冬叮冬
就有炊烟像酒席场上那份灿烂 春天在外
我们人类的草木在肌肤层的泛动让远山连着村庄
母亲这时丢开一滴泪水 父亲皱纹一层层变老
姐姐从母亲脱臼岁月里站成另一株树和花
《春天的明亮》
一切落絮下鸟鸣无力单独支起树木
草把香气分成一粒粒朝向水流和影子
澄明一动如鸟如瀑
昼天高悬 旭日穿透雨的迷茫、人马嘈杂
母性目光与春天争相绽放 总归有另一种情怀
在琴声中响起 小女子身段瑟瑟如琴如歌
春洒下泪水中花朵 母亲把容颜洗过一次
喝下父亲嘴唇与胡须动过小酒 迷人酒窝
粼粼绽放 当鸭声收紧,母亲压碎来自发丝上
明亮月光 在睡眠中让自己沉静
岁月尽头 父亲澄清的呼吸
再次看见灯火照亮他情人时的那个母亲
《这一年中的四季》
目光中的风游动了那株翠绿
尽情尽兴的稻禾簇簇,生长
温暖齐聚唇间 包括你刚走倩姿
也如云在飞 世界除了坟墓还有手指上示意
城市是一座孤岛 村庄像诗梳理后线条
月光一涌向梦的窗口 早上呼唤让这时夜色
显得更加迷离和深远
树木、花朵、炊烟 思念、喧哗、床
你的回忆一落千丈 另一春天巳把水肥唤醒
这一年中的四季如春草春花一样绵绵不绝
《风啊,你在缠绕吗?》
风啊,你在缠绕吗?树的枝条在柔软
大地睡过的鸟正像草木 滴过的露水止于露水
花朵就是那么怒 它们在止水上藏起笑
昨夜的月光优柔寡断
摘下人群里葱香气、蒜影 狗吠的远处
母亲接过一条小路昨天叮嘱 而父亲
在坟里靠近青青雨水 那条小路后面
已透彻着铿锵与波浪
《晨》
(一)
从目光中掏出的人有了认知 狗的跟班让热汽袅袅
在人周围不定 这让刚呈现不久的晨更加扑朔迷离
村庄远观如花 最高那朵花上,是檐上的炊
唇语边,一个母亲的存在巨大而威严
沿着钢蓝云朵上升 阳光在村树开放花朵里喧哗
很快进入的那片空间让阳光更升上顶端
越来越葱茏树木因阳光的上升传递着人、植物热情
(二)
鸟鸣拉长灵魂呼唤 一个排时间打扫飘泊
黑暗里情愫是光在播种想象
当声音在风上奔跑 瓦松释放檐上眺望
谷粮、自由、炊烟;缸、水龙头互衔
每一扇窗子都踮高炊烟起跑脚尖
夜其实自由而奔放 正像你慢慢朝向那个支撑春天
鸟就像我母亲鸟就像我红娘鸟就像那张清新的脸
目光比天空空灵 火慢慢烘暖
深呼吸后怔忪 时间伸入
(三)
那些花朵与眼睛比高低 让鸟鸣滴了下来
露水旋转着阳光 风吹动睡醒目光
早晨颜色涂满各式村庄 炊烟徐徐上升
像人们说不完心事 山中嘎啦一声
沙沙人脚步把残存月光飞踢于露水之外
任意松果组成围墙比画各种各样心情
《入呓》
小孩,你喊我松果 喊醒那滴阳光 喊醒露水
歌也轧过车底来 因为美丽只是一次绽放
美着意于云 云是开朗的 我初呈幽晦青色
如生铁
歌声漾开一江春水 我开始明朗像前些年
也从歌声起处掏尽岁 鸟声巳然
歌就真像我那一次梦
打开塔关之门 至于陆地与河之边界
走向吧 道路已明了 从娇小身子走向
让源奔涌 源尽春天 缘晤命一夏
细细褐绒 松曾生长红粉 蕊鲜
腰段云塔提起 像海吗?陆地显影
在歌声中蹦高 塔层生于海止于海
悟吧,悟吧,悟出一次露水
悟出一些茸草 悟出鸟鸣过后能让人动容
的光秃地带 你的空旷属于木缘
姻缘是你的变相也是你的本质 与大地、春苔连姻于一体
树对树的呼喊把生命拉长 呈现的宽阔
供人群在洁纸上书写社会
坚硬的果生动的鸟鸣 坚硬的果脱了胚的春天
《胜似一百种春天》(或高过春天的呼吸》
《时光遍洒的寂寞》
树在流动的阳光之远投放笑意 远处水流有一下没一下地响出滴嗒
鸟有时的静默就像那花在释放岭对面的青春 流云看起来多少有些恍惚
追至岭垭的风一下子顺着阳光的藤蔓漫不经心地猜想着自己曾经的繁华
当一只小山果嘎地掉下惊动了飞雁 时光遍洒的寂寞重又光鲜如水
你静或动都会融入这一片自然 山岭的后面,死去父亲正在朝向呼喊
母亲很小心地匍匐着身子 母亲藤蔓身子恰巧与时间的精致相融合
她如一条小虫孑弯弯一动,暗了的是竹叶上的虫瘾 这动荡的风云
满满内心是父亲在土层内变成一只鸟在喧哗 坟上残存一滴露水
月一样妩媚
《远古的雨》
山河之梦在湿润中翻卷 娴熟气度
呈现梦中场景 我此时心情像让雨
浸泡出熟透一片叶子
看花朵露出山峰般嘴唇 雨点就像
古色古香青铜时期的那粒米 父母呼吸
连同缀着叶子都成了纯净空气
《不败》
在山中顾盼鸟声 鸟青葱着树枝与露滴
虫须上滚过的花穿越青山白水 粉红甜蜜被阳光散远
树木担当风声 大海在波浪中变动妩媚
小小溪因为流韵而迎向烟火
如果说告别这么多年也让你能保持不败
你的到来,定是源于那一场春风
《那些花儿又扑过来了》
鸟语轻轻摇荡 露滴引燃远山
红红果子透出半边月亮 风一扫
大地上脚印形成碧绿畦块
只有你的阳光和着嘴唇混于眉宇之内
看吧,那些花儿又在说话 它们把鸟语
透支成真空 那些花儿快速把阳光拉近
果子,仼脚印在无言中奔远
而对比的冷暖色 让逝水在河流中消失得更远
那些花又扑过来了 天啊
这一次它们多么像嘴唇
《这片土地像一个国度》
所有月光都在绽放 村庄上花朵触着一滴露水
鸟鸣是村庄外月亮童话 母亲放出青青炊烟
这片土地像一个国度 国王君主统治下的鸟鸣
盛开国号 这让桃花多少感到有些惊讶
水流潺潺推远虫谜 水面上镜子掠穿一点光芒
竟有露水在月光上重逢了一回这盛世 它们所在世界
无所谓臣服 自然也不会属于那个傲慢君主
《风声之外》
蒜叫了起来 沾上的水放大印迹
歌回来一次 脚印多如花朵
那一滴山露,刚从歌床上硌过牙齿
把风从嘴中合拢 母亲朝向太阳额头
之后,花红遍一个山头。冬天冷了
悬石上花朵把鸟鸣击碎
《时光》
一些日子碎得像风 一些日子去了歌谣地
我捞出了影子和诗
在风的门口 我从属于岁月的琐碎
我啊魂的归属,从启开地方
借出一些萧索 淋向细雨
从此我不再拥有了那风 当你变更虚幻
回过神来(转向未来) 在阳光的奔放中
我只是记住道路啊 而母亲,你巳在远方
当病疼,再次叠加阴云 岁月啊
《至于一梦》
当风变成歌 我听见母亲身段
影子闪动哗然
高床上的花 高过月亮的筛选
蘸上解药 从谁的额际滚将过去
再次弯弯曲曲 那道路变成美丽样子
阳光筛出铿锵声音 记忆变成草木
缝隙中大地还在透泄春天
至于一梦 你梦向何处?
连这样的美丽也能遗忘 你走向
悦悦叫鸟声 歌巳不停留于从前
额头叩出响亮月光 太阳
这时会再成为沉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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