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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这里无边风光旖旎

2021-12-31叙事散文刘彦林
不想继续前行的江水  从秦岭南麓启程,一路奔跑而来的嘉陵江,在火焰山下和永宁河握手言和,就再也不想往前迈动脚步了——它是被嘉陵江畔的秀山丽水吸引住了,也是被嘉陵江沿岸的风土人情牵绊住了,更是被嘉陵江潺潺之水挽留住了。    从黄沙河大桥下经……

不想继续前行的江水  
  从秦岭南麓启程,一路奔跑而来的嘉陵江,在火焰山下和永宁河握手言和,就再也不想往前迈动脚步了——它是被嘉陵江畔的秀山丽水吸引住了,也是被嘉陵江沿岸的风土人情牵绊住了,更是被嘉陵江潺潺之水挽留住了。    从黄沙河大桥下经过后,嘉陵江的心中突然充满了无限欣喜:两岸的山峰,变得猝然高峻、巍峨,起伏如波的山峦,宛如一条巨龙腾上高空,在云雾中尽情畅游;山峰身着碧翠新装,从山顶一泻而下,似挥毫,似晕染,仿佛经过晨露的洗濯,山雾的擦拭,如翡翠之美,若绿玉之秀;绿色丛中,探出脸面的山体,棱角分明,线条流畅,颜色黧黑,奇特的喀斯特地貌,隐匿着古老的基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顿然心生惊叹。    被山脉裁剪出的天空,如山脊撑开的一匹湛蓝绸缎——纯美,细腻,爽滑,朵朵白云悠闲地散步,好似放牧着上苍的羊群,我仰望的目光里,就有一根隐秘的长线,牵系出一连串的心心念来。这些天空豢养的宠物,爱在嘉陵江中洗濯身影,看似岿然不动的冷硬山峰,也把倒影扔在江水的波心里,要浣洗出一颗欢喜心。我们坐上皮划艇,兴冲冲地荡舟嘉陵江上,是受到了云朵的感染,是受了山峰的点拨,要洗掉奔波的疲惫,洗掉生活的烦恼,洗掉尘世的纷扰,把心灵一遍遍地淘洗干净,像历经大浪淘洗的砂砾一样不悲不喜,像从山坳后跃上天幕的晨阳一样宠辱不惊,然后,再洗出一个涅磐而新生的自己。    请来吧!嘉陵江柔情的臂膀会迎迓你,嘉陵江宽阔的胸怀会接纳你,拥抱你……  
  带着猜想去王母洞猎奇  
  我先在嘉陵江的左岸,远远地瞧望大山臂弯里的大滩村。之后,跨过嘉陵江,沿着逶迤而上的盘山路,经过九曲环绕、十八盘转弯,期盼的心情有些捂不住的时候,大滩村掩藏在绿树丛中的房舍,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脸庞——那一刻,真让人按耐不住地怦然心动……    脚步被伸入山林的路牵引着,继续在大山的皱褶里寻索。翻过一个山坳,穿越一片林海,目的地是个人迹罕至的去处,藏着神秘和神奇,令人渴盼和神往。脚下草丛簇拥的小路,让我们踩踏出了无数的赞语。苍劲的老树,修长的藤蔓,仍在缔造缠绵悱恻的故事。静修的石头,吸纳了缕缕雾岚,破解了鸟啼密码,以参禅打坐为乐事,穿林而过的阳光,也打破不了这亘久的恬静;它保持着沉默,甚至让绿得毫无心私杂念的青苔,把它的真面目掩藏起来。难道说,它参透了时空中暗含的禅理和机缘吗?    更智慧的石头,隐藏于王母洞中。我们心颤颤着,脚下也颤颤着,攀着大滩村人用木棒搭建的木梯,颇费周折才来到洞口。洞名之源,来自洞口早先木质泥胎的王母塑像。洞深几何,真不可测;洞内景观,真个是美!洞口逼仄,阳光也没法多走进去半步。洞中幽深,犹如时空隧道,可以抵达另一个所在。我们举着照明灯,踩着木质铺垫的洞底,向着不可预知之处寻索,是想打问出山石的所有秘密,是要探求到洞内的更多神奇。洞穴左转、右折,虽无章法,却错落有致,自有法度;洞顶或高、或低,洞石或突出、或收缩,很像一套难以破译的拳法,颇有密宗的味道。石头的形状,或圆润,或饱满,或突兀,或内敛,或豪放,或含蓄,像小令般浓缩,或排律般铺排;细瘦的,修长的,雍容的,低矮的,似状物,如绘景,似牛,似狗,像大象,像巨人,或者什么都不像,但都无一不具独特形象,好似移步换景之间,就美得充满个性,美得不可复制,美得让人激动!    王母洞的成因,我深信是大山深处仿若神助的流水,用柔软的舌尖或迷藏的牙齿,对着阻挡它的去路的山石一路咬啃,经过亿万斯年,就留下了一个神秘的洞窟,像一只充满诱惑的眼瞳,凝望着对它满怀奇思妙想的人,抑或大自然镌刻在内心意欲说出的一句谒语,却秘而不宣……  
  倏然间,从大山之“目”穿越  
  从木梯上颤巍巍地下来,才有脚踏实地的轻松感。那一刻,我又置身林间,仿佛历经一种穿越……    我们向着一个空阔的山坳进发。远远地,就听到溪流在山石的缝隙间左冲右突的撞击声,那是一曲难以模拟的“高山流水”,河床是一架特制的古琴,流水是质地独特的丝弦,弹拨的手指藏在目光难以企及的清澈里,只听得耳畔叮叮咚咚,或低声吟咏,或婉转浅唱,诞下一路轻快欢歌,是抒情,还是言志呢?    沿着溪流远足的方向逆行,随着地势的缓缓抬高,距离天空也越来越近。举目远望的目光,被不远处的山崖撞得生疼——哦,又是一处神奇的所在。山被向导称作“二郎山”,据说还孕育了一个励志、温情和充满教益意味的传说。山崖陡峭、冷峻,好似壁立万仞,有着一脸威严。我特意忽略掉刚才遇见的小瀑布,浓厚的兴趣受到一个凹进去山洞的牵引。手臂一路攀爬,借助藤条树干协助,方才进入洞窟。洞高且大,开间很浅,从残留的土墙、砖石、炕体,以及一侧的小洞判断,此处曾经有人居住,人间烟火,生活况味,皆可品咂。在心里,我推想曾有结义兄弟,以茂密山林作为隐蔽屏障,把这里当作一处山寨。他们哥们义气,自在逍遥。那个小洞,用来瞭望洞;那方土炕,众人安享。那些锅灶柴薪、锅碗瓢盆的碎屑里,似乎能翻找出吟诗作赋、推杯换盏的欢声笑语。我更希望这里住过潜心修炼的道士,“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深居简出、素衣素食,闻鸡起舞、读山读水,用一把精妙之剑舞出仙风道骨,于青山绿水间迎送历史烟云,不知今夕何年,不管朝代更迭。然而,这些只能存在于幻想,真实的一切已经被山风驮运到更远的地方,只留下隐约难辨的踪迹,让后来人破费了一番思量。    更神奇的所在是那个天然形成的孔洞,是传说里的“二郎神”追赶太阳受阻时掷出铁戟,让阻挡去路的陡峭悬崖打开的一扇天窗。而我看来,这就是一只能回溯过往洞察未来的“天目”。我们一行人,从这个“天目”中倏然穿过,把一个美丽的世界留在了回味里,又抵达了另一个风格迥异的世界。绝美的景致,就在目光的尽头。不成想,闯入视野的是满目的草甸,绵延数里的绿色,深浅多变,柔和温情;周边的丛林,宛如扎根沃土的箭簇,在天光的预设下呈现出油画般的静美。更奇妙的是,宛如天籁的牛铃声,恰好叮当叮当地响起,恍若有须发洁白的仙人,驾着祥云翩然而至……  
  在鸡公崖上眺望
    站在诗仙李白于《蜀道难》中咏叹过的青泥岭上,我曾经远远地瞧望过鸡公崖的剪影,倾慕就丰茂起来,渴盼也簇生起来多年后,我才有幸站在海拔一千六百多米的大滩村名为“听春园”的农家乐旁,把自然界独特造化下的这只“公鸡”瞧了个真真切切……    这只公鸡出现的时间,肯定比大滩村的第一位住户要早上许多世纪。尽管它在传说里,充满神力,心怀悲悯,慈爱盈胸,但仅从地理构造的角度审视,应是造山运动偶然留下的绝版——周围皆是平缓的大地躯体,山峰突然隆起的一处肌腱,酷像一只隐身林间草丛的雄鸡。传说,从天庭里逃出的两只神鸡,由于留恋大滩村周边的美景不忍归去,便私自在凡间过上了恩爱的夫妻生活。某日,母鸡出去觅食,公鸡守着一只硕大的鸡蛋寸步不离,尽职尽责地做着一位父亲应做的事。突然,晴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队天兵天将降下云端,把沉浸在觅食快乐里的母鸡捉拿而去,公鸡因藏身草丛而躲过此劫,但受到王母的诅咒失去法力,再也无法回到天庭,就一直伸长脖子翘首期盼着……凑巧的是,山崖下恰有一个形似鸡蛋的石头,为这个悲情的传说充当着尘世的实证。    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我穿过一条林间小路,在鸟声婉转的鸣叫声里,在夏虫低低伴奏的和弦里,冒着淅沥小雨,忍着山风纠缠,辗转来到鸡公崖,沿着险要逼仄小径,攀上“公鸡”头顶。站在几米见方的山巅上,滋生出“山高我为峰”的豪迈。聆听着林涛的倾诉,欣悦地举目四望,东边的一道道山脊,在云雾间涤荡到更远的天地间;南边,汇集险峻秀丽于一身的嘉陵山脉,和“东流到海不复回”的嘉陵江水相扶相携绵延而去;西边,先是大滩村星罗棋布于山坳里的房舍,再是绸带似的公路和穿山过水的宝成铁路,它们齐头并进、南北通达,领着居住于这方富饶土地上的人们,向着新生活的目标永不停步;而北边,是我慕名而来前的出发地,是我仍要返回安居的小城,在那里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我还会在无数的惊喜里,把摄入相机的一帧帧奇山异水带走,把一颗留恋、无羁之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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