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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智姐

2021-12-31叙事散文海南浮萍
“您好,我们已经把货送来了,现在就在您家楼下了,请问您什么时候到啊?”“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打完电话,我就和司机把车后箱的门打开,里面有二十多件木地扳和两套门。业主智姐还没来,我们也不急着卸货。周围绿树环绕,小径幽深。左边……

“您好,我们已经把货送来了,现在就在您家楼下了,请问您什么时候到啊?”   “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打完电话,我就和司机把车后箱的门打开,里面有二十多件木地扳和两套门。业主智姐还没来,我们也不急着卸货。   周围绿树环绕,小径幽深。左边是晾衣区,细细的铁线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看衣服面料及款式可以看出,这是普通家庭的人才穿的衣服,由此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左边有一个滑滑梯,旁边竖着一块警示牌子,上面写着孩子滑滑梯时,家长必须陪护在身边。再过去几步,一棵大树下,一字排开摆着几张光滑的石凳,许是供人们休闲用的。
  一个大姐正在石凳前忙着什么,我们走近一看,原来,她正在杀鱼。鱼很小,只有两根手指那样大,像是野生的。见我们过来,她以为我们是来洗手的,蛮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   我说:“不洗手,我们是送货的,业主还没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那个大姐说:“噢,你们是送货的啊?电梯已经坏了一个月了,你们不知道吗?” 我惊讶地说:“我们不知道啊,业主没告诉我们。” 大姐又说:“你们上几楼?那边有电梯,可以从那边上到这边的楼顶的。”

司机急忙说:“不用了,我们只到四楼。”   台风过后,天气恢复了正常,阳光正伸出温柔的大手,暖洋洋地抚摸着我们,让人心生惬意。大姐善意的提醒,更让我们深感温暖,也因此对智姐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怨恨:电梯坏了,她为啥不告诉我们?   那个安装木地板的师傅比我们还先来,他把工具箱放在一边,正坐在石凳上打盹。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智姐还没来,我们便开始卸货了。我搬起一包木地板,扛在肩膀上,开始爬楼梯。业主家所属的楼层虽然仅在四楼。可对于像我这样缺乏锻炼的人来说,徒手爬楼梯都觉得累,更何况还扛着一重物?当我咬着牙,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托住扛在肩膀上的木地板,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时,我真想直接把它撂下不管了。我走上二楼,在拐角处看到司机背上正驮着一个木门,艰难地躲过低矮的楼梯转角,朝着我的方向跟了过来,我赶紧加快脚步向上走。我可不能松懈,这车货,是我们一起必须完成的任务,是我必须扛起的责任,不管这楼有多高,我都不能逃避啊!要怪就怪那个智姐,电梯坏了还叫我们送货。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四楼,我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我把那包木地板重重地扔在业主家门口,好像扔掉了一股怨气似的,深感轻松了好多。我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为歇息了一下,就开始下楼了。肩膀得到了解放,身上没有了重压,我真正地体会到了“下坡容易上坡难”这句话的含义。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智姐才过来。她背着一个背包,脚蹬一双白色的球鞋。一见到我们,圆圆的脸上荡漾着歉意的笑容。她边走边对我们说着:“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会来这么早。”   我没好气地冲着她说:“你们的电梯坏了,爬楼梯累死了。”   她陪着笑脸:“我也是才知道的,今天只好辛苦你们了。”   她上了楼把门打开,又连着说了几个“对不起”,然后又说:“你们辛苦了,我去给你们买水,中午你们吃什么?我给你们订快餐。”   司机指着那个安装师傅说:“你给他订快餐就行了,我们搬完马上就走的。”   智姐和安装师傅把我们堆在她家门口的木地板搬进了屋,司机把放在楼梯口的木门也搬了进去,我则下楼继续从车上蚂蚁搬家式地往楼上搬,然后,智姐就出去买水了。   本来我们的合同就有规定,没有电梯,我们是不搬楼梯的,要是搬了,业主是要付给我们搬运费的。我在嘴上嚷嚷着,可是见了智姐,我就说不出口了。   智姐是新疆人,性格豪爽,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记得她第一次到我们厂里去订家具时,看中哪件,立马订了下来,一点都不含糊。我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尽管很累,我也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小家子气的样子。我的火气,在她的道歉声中渐渐消失了。   智姐买了一件矿泉水过来,是安装师傅点明要的,她怕我们还没吃早餐,还买了葡萄、油条和榨菜。我们一人拿了一根油条来吃,她把葡萄分成两半,放在水龙头底下仔细地洗干净了才给我们带在路上吃。   司机边吃着油条边对我说:“智姐这人不错,一过来就说要给我们订午餐。”   我说:“是啊,有些人过了午饭时间宁愿陪着我们挨饿也不哼一声的。”   空气中,洋溢着油条的香味,车一路开着,那香味便被传出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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