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第一个本命年
2021-12-31叙事散文yangyizhuo
儿子第一个本命年儿子还是不肯自己睡一个房间。老婆无奈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在一边说:不要卖乖了。他不会再跟我们几天了。珍惜吧。我们从广场那里回来,儿子一直一人在前面走。他已经能穿得了妈妈的羽绒服,在前面晃啊晃的一路走。我正想对老……
儿子第一个本命年
儿子还是不肯自己睡一个房间。
老婆无奈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在一边说:不要卖乖了。他不会再跟我们几天了。珍惜吧。
我们从广场那里回来,儿子一直一人在前面走。他已经能穿得了妈妈的羽绒服,在前面晃啊晃的一路走。我正想对老婆说:你看他,是不是右边肩膀略比左边高些,还是他走路不老实?――老婆旁边开口:看你们儿子,这腿儿,这两步走,特别像你。哪里会走路了?突擦突擦。
我们在后面,一直跟着他。他也并不回头,一路走来,又穿了两个路口了,也是自己过去。不像原来小时候。过马路总是东瞧西看,乱蹿乱跑。急的他妈妈要紧紧抱住,拖过去。再后来,他跟我过去时,到路口就不觉使劲攥住我的手指。现在呢,只是一路往前走,并没有回头看。
还不如老家里那条小黑狗。四条腿下截是白的,像穿了白袜子。听到外门响,它总是跑出来,又围前围后的在脚边跳。出门,尤其走远路。它也喜欢跑到前面去。在路边嗅嗅,看人们走近,又颠颠跑到前面去开路。它问题跑一段,就等等我们,偏着头,在前面看一眼,再跑。
趁了儿子睡着,我亲他的脸,觉得他的脸皮粗糙了许多,有了沙砾感。不像小时候,如嫩的豆腐,细腻润滑,还带着奶香。他睡梦里觉出有人冒犯,强睁了一只眼睛看到,就扭过去,用被子把脸遮住。满是厌烦情绪。
我们楼上的,跑车的小原哥。他儿子叫志高,长的也好高啊。来我们家,几乎要头顶了上门框。他那时,刚考上重点高中,来我们家里打听些事情。原哥过来寻他,看他儿子弯腰倚在那里,满眼是欣赏,是得意。冷不妨在他儿子脸上亲一口。他儿子挥手喝道:一边去!原嫂也在旁边笑着骂:耍流氓。滚开!
我的儿子也表示反感及反抗。我很严肃的跟他讲:不懂吧。那我告诉你!这叫做舐犊情深。也有读错的,就叫做“舔”犊情深。你看那老牛,对小牛就是这样。人家就这么舔啊舔的。对不对?那我这么做什么不对?
儿子学养不够反驳,只能从鼻子里哼几声。倒是一边老婆又开口:那你老爹也来舔你几口,怎么样?
想想好恐怖的画面。 也就是不一样:父亲对儿子可以说,“你是我的作品”。儿子只是说,“我是自己的作者”。 我的一个亲戚。他家大儿子有些傻。三十多岁的人了,没有对象,也就没有孩子。胡子拉茬了,还只有幼儿园大班的智能。别人说话他在一边听,不定什么时候也鹦鹉似的学人一言半句,而后跟了人呵呵傻笑。他父母叫他“大哲,大哲!”。他就粗声大气的应:干嘛?颠颠的跑了去,也如五六岁的儿童。他父亲去赶年会,看热闹,也骑摩托车带了他。他就亦步亦趋在跟在后面走。看了这般情形,我就心下想:这才是一辈子的赤子之心。他父亲,是该幸福呢?还是痛苦呢?痛苦处就有幸福处。 原来,我们常住的地儿,旁边也有一个小广场。儿子刚上一年级时,也喜欢去那里玩。蹦蹦跳跳走了去,疯玩傻跑一通,叫了几遍了,还是不肯回家。等广场上灯要熄了,也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他的困神很快的就上来。往回走不几步,就已经睁不开眼睛,乍着手,要我抱。把他抱在怀里,像只大猫,很快就呼呼睡着。我低头亲亲他小脸,圆鼓鼓,嫩如奶豆腐。 现在好了,越长越大了,个子高了,皮也粗厚了。他不肯我抱。我圈着胳膊上去,他就转身。我从背后抱着他,他似要给我一个大背挎。但是他还是不够力气,我整个身体一沉,他两条腿,直如面条似的瘫软了。也许,等他能背得动我的时候,我们也就势均力敌。我们可以打擂台了。我告诉他: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练拳?――我要好好练功夫。我的理想就是练出境界。到我八十岁的时候。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他回答我说:切。 这一年,是他的本命年。回老家很待了几天。我们回时,他也要自己待在那里。回来后,我觉得他变化颇大。也可能是爷爷奶奶宠出来的结果,也许,就在本年之年,他长成了完整的一圈。在我们面前,不太爱说话了。你说他两句,抵触情绪还不小。有时候还要顶嘴两句。说他,“不要喝那么多饮料,对身体不好!”他就小声嘟囔,“那你为什么还喝酒!”看会电视,我觉得他不懂得经典,他认为我从不明白时尚。有时候,我会被他突然一句,搞得不知所措。不应当是我的失败,而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好吧。爷们两个,一个新的战场就在面前。小子,想打赢你老爹,也还不是那么容易。我也一直在努力啊。你尽管放马过来。 龙应台是个颇有智慧又颇多温情的女作家。她写:儿子慢慢长大,直到头也不回的走掉。父亲渐渐老去,直到烧作一堆骨灰……有些路啊!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不必追。 路是每一个人的路。每人的轨迹各不相同。只是走在路上,各样期与不期的路遇。
想想好恐怖的画面。 也就是不一样:父亲对儿子可以说,“你是我的作品”。儿子只是说,“我是自己的作者”。 我的一个亲戚。他家大儿子有些傻。三十多岁的人了,没有对象,也就没有孩子。胡子拉茬了,还只有幼儿园大班的智能。别人说话他在一边听,不定什么时候也鹦鹉似的学人一言半句,而后跟了人呵呵傻笑。他父母叫他“大哲,大哲!”。他就粗声大气的应:干嘛?颠颠的跑了去,也如五六岁的儿童。他父亲去赶年会,看热闹,也骑摩托车带了他。他就亦步亦趋在跟在后面走。看了这般情形,我就心下想:这才是一辈子的赤子之心。他父亲,是该幸福呢?还是痛苦呢?痛苦处就有幸福处。 原来,我们常住的地儿,旁边也有一个小广场。儿子刚上一年级时,也喜欢去那里玩。蹦蹦跳跳走了去,疯玩傻跑一通,叫了几遍了,还是不肯回家。等广场上灯要熄了,也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他的困神很快的就上来。往回走不几步,就已经睁不开眼睛,乍着手,要我抱。把他抱在怀里,像只大猫,很快就呼呼睡着。我低头亲亲他小脸,圆鼓鼓,嫩如奶豆腐。 现在好了,越长越大了,个子高了,皮也粗厚了。他不肯我抱。我圈着胳膊上去,他就转身。我从背后抱着他,他似要给我一个大背挎。但是他还是不够力气,我整个身体一沉,他两条腿,直如面条似的瘫软了。也许,等他能背得动我的时候,我们也就势均力敌。我们可以打擂台了。我告诉他: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练拳?――我要好好练功夫。我的理想就是练出境界。到我八十岁的时候。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他回答我说:切。 这一年,是他的本命年。回老家很待了几天。我们回时,他也要自己待在那里。回来后,我觉得他变化颇大。也可能是爷爷奶奶宠出来的结果,也许,就在本年之年,他长成了完整的一圈。在我们面前,不太爱说话了。你说他两句,抵触情绪还不小。有时候还要顶嘴两句。说他,“不要喝那么多饮料,对身体不好!”他就小声嘟囔,“那你为什么还喝酒!”看会电视,我觉得他不懂得经典,他认为我从不明白时尚。有时候,我会被他突然一句,搞得不知所措。不应当是我的失败,而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好吧。爷们两个,一个新的战场就在面前。小子,想打赢你老爹,也还不是那么容易。我也一直在努力啊。你尽管放马过来。 龙应台是个颇有智慧又颇多温情的女作家。她写:儿子慢慢长大,直到头也不回的走掉。父亲渐渐老去,直到烧作一堆骨灰……有些路啊!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不必追。 路是每一个人的路。每人的轨迹各不相同。只是走在路上,各样期与不期的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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