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在探索世界

文字在探索世界
武志强

　　出门，下得楼来，四月的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道旁的柳树枝条都已经绽绿吐穗了，此时正在风中摇摆，像是美女子的腰肢，看得让人心动，这样的好天气真是好的无可挑剔，没得说。我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说不上高昂，也说不上低层，只是有所徘徊，有所犹豫，像是把什么东西丢失了，总要回头张望，这是我一贯的，我自己并不奇怪。忧郁是什么呢？感伤是什么呢？或许就是这样子的吧。但这样的好天气，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也说不来，或许我你说出一二，但我不想说出，说出了心就不安，不说出心尚能安宁。只是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我自己没有受多大的时代影响，走的路也与政治无关，写出的文字只是为本我服务，从不想伤害自己，更不愿伤害到别人。与人为善，与己为善，与文为善，这是我的根本。 　　我的文字情调和颜色是我自己的，也与时代和政治无关，我对时代和政治一向不怎么感兴趣。这是我独有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写出了我的忧伤、悲观，还有颓废、放纵和沉沦，在一片欢腾声中，我在一个角落暗自落泪。这让我想到《红楼梦》里宝玉娶宝钗，黛玉则在潇湘馆里暗自垂泪和叹息伤神。我自己是不招人待见的，这种感受只有自己清楚，很难说与人听。听有解得，也有不解得，最好什么都不说。我故意遮掩，其实我已经在我的文字里或多或少的说出了，遮掩是遮掩不住的。我只希望写出我真实的生命底色，不为时代和政治矫装、修饰自己，写出本我才是真。 　　世界是不确定的，也难以确定，而手中的笔，脑子里的思维，由此流淌出来的文字在探索这个世界，我是这样认为的，也处在这样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中。
　　不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有一种真实，那就是内心的真实，内心所能感受到的真实和文字所能描绘出的真实。这是个人的蓝图，写作就是写作者在描绘它个人的图画，是个人的游戏，是文字爱好者的作业。
　　今天的写作在我看来一点都不神圣，它已经边缘化到外人不再感觉的程度，现在谁都可以无视写作，除了你自己。写作就是在不断认识自己潜在的可能，就是在不断探索世界的可能。世界有你未认识到的部分，它作为你的未来状态而存在，你只有以文字走近它，走近了，才可能去掀起它的盖头来，去一睹它的真面貌。或许就是一份好奇，一份对这面貌的想象吸引着我写下去。
　　当然，最好能有细节来填充，这样会使得意象更饱满生动，湿漉漉的鲜活，像是熟透的葡萄，圆润可人，但由于个人的局限，这样的细节可能一时没有，一时呼唤不出来，所以文本中的粗疏和遗漏就发生了，景行行止，虽向往而不得，又是没办法的事。面对那些苍白和缺失，只有继续努力去在以后的文字里弥补。
　　所以要祝我们进步，一天天的进步，以使文字更好些，更完美些，少一些遗憾。我因而想，每一次写作都是不成功的，每一次完成的写作都是没有完成的，每一次成功也并不成功，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可挑剔处，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批评声，这是正常的，也是有益的，由此，在不断的反省中，我们才可能更自觉，更有进步一些。
　　但如果要有进步，有突破，所需的因素或许很多，所要的必要条件或许很多，你只有一一具备了它们，才又可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但你能具备吗？
　　世界是模糊的，但文字的呈现会使它稍微清楚一些，就像端上桌子的一盘菜，它不再是虚构和臆想，而是已经实实在在在火上炒出来了，冒着热腾腾的气息，摆在桌子上让你提箸品尝了。文字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就是创作，它与写作不同，这里创造的成分更多一些。从世界的虚无中创造出有，就像一个婴儿的诞生一样，它是新的，有新的哭声，新的喊叫，是代表一个新生命的，不同于别的生命，它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但你能写出这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文字吗？有的时候，想法是一回事，变成事实的又是一回事，但有想法总比没想法的好。
　　把散文写的自我好也不好，有的散文是无我的，读后看不见有我。有的过于自我，过于直白，这是在说我自己呢，就像一个急于倾诉，憋不住话滔滔不绝起来，唾沫飞溅，都要溅到人脸上了，听的人或许都要厌烦了，自己还说个不停，这是缺乏绅士风度的说话，就像我平常的做人一样，一副直肠子，直来直去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世界不会给你一个最终的世界，试图描绘世界的文字也就不会是最终的，是的，这里没有最终答案，有的只是不停的追问和求索。是否我写出的文字我就相信呢，是否它们就是可可信的呢，不，我不敢这样说，因为我从来都缺乏自信。我写出了它们，但却不相信它们出自我手，是我写出的，我能写出它们吗？它们是我炒出的菜吗？
　　我只相信我有一个要表述和描绘的世界，而那些文字是否就真实的如镜像一般映现了这世界，我自己也没把握。总的来说，我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现在，文字不再清晰，我的眼前只有一些世界的模糊的影子。

武志强

[ 本帖最后由 wzq3316 于 2013-4-2 20:3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