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昌黎笔锋山(修改稿)
2021-12-31抒情散文夏日荷风
游走昌黎笔锋山笔锋山位于昌黎城郊五里营村村北,因一崖壁状如笔锋而得名。由于所处地理位置的偏僻,这座山幸免了太多人工的雕琢,保持着最原始的自然风貌。 昌黎是一个多山小城,然而每一处的山风格却不尽相同。碣石山巍峨险峻,石阶漫漫,最适宜三五人结……
游走昌黎笔锋山
笔锋山位于昌黎城郊五里营村村北,因一崖壁状如笔锋而得名。由于所处地理位置的偏僻,这座山幸免了太多人工的雕琢,保持着最原始的自然风貌。
昌黎是一个多山小城,然而每一处的山风格却不尽相同。碣石山巍峨险峻,石阶漫漫,最适宜三五人结伴,赏石刻,探幽静,将蓄积多日的体力发挥到极致;五峰山以红色旅游胜地著称,最适宜成群结队,拜大钊像,走红色路,以伟人为镜,净心抒情,思己立志;小山东坡缓面广,人气聚集,最适宜携家人休闲,或赏林景,入雅园,或合乐而舞,因境起声;樵夫山的特点是植被丰富,且于山脚、山坡、山顶各具特色,最宜秋末登顶俯瞰,品味一夜秋风百草衰的苍远。而笔锋山的最大特点是,一石一景,一岭一景,一木一景,木石峰每每相应,必成一景。游赏此山,既可观其疏朗开阔,又可品其巍峨险峻,既可穿幽林寻多情之泉,亦可占巨石揽众山之小。 虽与城市只有五里之遥,五里营则是一个味道十足的小山村。家家以石墙相隔,户户以山石建房,加之村里街巷狭窄,机动车鲜少,总是感觉空气间弥散着一种来自大山深处的野味。每一个禁闭的门扉与窗户,都像是藏着一个与山有关的传说。走近几步,走远几步,驻足停留几步,都仿佛是冥冥之中受着一个与山有关的情结的点化。沿着狭窄街巷转转弯弯,弯弯转转,就到了谁家设施大棚无公害葡萄的培植基地;在培植基地密集而挺立的水泥柱里穿梭,又拐几个弯,走一段路,就来到了笔锋山静候的山口。 笔锋山的山口,呈现出的就是两个字:气势。左面,山脉连绵,层次悠远,俊朗舒展。形似太行的峰峦叠嶂,色彩感却更加强烈。 因为由山脚至半山腰,密布着无数的楸子树,冬天,楸子树正举着红黄相间的叶片,在灰白色的山壁间作画。楸子树随心情运笔,这样,画面就以色彩的深浅、遍布的疏密、流动的缓急呈现出丰富的层次,加之游人脚步所产生的位移,表现出或静雅或热情或孤独或喜庆或偏执或亲和的意境,对游人面对此景瞬间产生的复杂情感做着精准而小心的打探与回应。其实,楸子树在笔锋山的出现,不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五里营村民辛劳而智慧的结晶。在说不清多年以前,他们手握铁锹,伴着满山返青的绿意,把楸子树的幼苗植遍笔锋山漫长的山坡和蜿蜒的山脚。这些楸树便和家家的炊烟一起长,和户户的孩子一起长,在这人未识的深山,精彩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春秋。 在布满楸子树的山峰前,是一条几十米深的天然沟壑,几条自山涧上留下来的细泉,冻结在罅隙的某个转弯处,在阳光下发着莹洁的光,成为一个天然大水渠的化石与缩影。闭上眼,楸子树的叶片顷刻间就绿了,哗哗的山泉水自山涧汇聚到沟壑,山水相映,林渠相接,鱼石成趣,鸟啾入曲。 入口的东峰则与西峰风格迥异。它陡峭高耸,只成一峰,乍看,似一面露凶光的门神,阴沉着脸,微蹙着眉,一幅拒绝世间一切温情的架势,却不知已然在游人痴爱的眼神里站立成可人的风景。仔细凝视,发现这黑脸门神鼻梁上竟然挂着一滴结了晶的眼泪,不禁困惑:这位固执的硬汉,究竟邂逅了哪一丝温情的风、哪一枚多情的雨、哪一缕袅娜的烟,然后凡心大动,步入了幽怨缠绵的红楼之梦呢? 由山口进入,视野进一步打开,天高云淡,山俊境雅,步移景异,顿感心疏眼明,神安气顺,真想就此也化为一棵楸子树,远离世俗纷争,安享脱俗四季。突然,自山峰北门赶来一片黑色的羊群,牧羊人站在羊群中间,站直腰板,手拿鞭儿,对着窜在最前面的那几只羊吆喝。浩浩荡荡的羊群,让向来安身守命的楸子树没了主意,它们惊慌着,把显眼的高峰让给侵略意味浓厚的羊群,并带领自己的子孙到低矮的山路上安营扎寨。 这样,我的手里就捏到了一片黄色的楸子叶;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棵长成高大灌木的楸子树。放弃和忍让,却使楸子树寻找到了更加适合自己的土地,在静静的守候中蔚然成风。 而山峰上的黑色羊群却依然在侵略地奔跑。它们在或缓或陡的山坡上跑,在或深或浅的山沟里跑,身强体健的挤在前面,年老体弱地落在后面。山路实在太长,又实在太崎岖,跑着跑在,一些羊便停下来喘息,有的甚至长坐不起,还有好多倦了这追杀之争,夜深人静之际,打探着幽径悄然下山。这样,牧羊人便对局面失了控,任凭黑色的羊群向外四散。这黑色的羊,离我越近,色彩就越绿,等到我的眼前时,便站成了一棵墨绿色的松树。 峰回路转之处,舒展的大气图画被谁渐渐收起,一个石树相映成趣、相接入景的自然园林就势呈现于眼前。石是热烈的石,树是妩媚的树,或一石依一树,或多石环一树,或两石相叠于树相望,或三石对接树下成梯。石有圆有扁有方有长,有不成形的自成一形,大小不一,或滑或糙。与山峰上的巨石比,这些石头增添了太多人间的烟火味,它们早已和心仪的山枣树或栗子树等互表了心意互许了承诺,和五里营村里的姑娘小伙们一样,支起了灶台过上了日子。 这样,当我们在狭窄的园林里穿行的时候,从撩拨开的树叶带来的风息里、从石底下泛青的草色里、从小石子闪亮的眼神里,总是会感受到挥之不去的浓情蜜意,我们都小心地行走,生怕某个声响会影响到某个妩媚眼神的尽情展示,惊扰两个紧紧相拥的深情臂膀。可是,依然像是有人触翻了某个盛放香气的花瓶,依然像是有人踢开了一缕凝练而艳丽的诗魂。 每个石子都在用形状和表情做着对自己的阐释,我无法去为它们一一命名,却将它们独特的意趣牢记在脑海:倒立的、近乎悬空的、满脸沟壑的、逗笑嬉戏的、脉脉含情的、细腻如水的…… 视野在又一次的峰回路转中开阔。山坡上一块开阔的平地,让我们身不由己地选择停下来休憩。而刚刚想全身心地坐在一块岩石上喘息,又被映入眼中的奇景吸引的再次起身,四处凝望。西面,宁静湛蓝的天空之下,正是一直静候着我们的笔锋山山峰。和昌黎众多的山峰相比,它并没有多高多险,只是一个并不陡峭的山峰中间,自然凹成尖锐的笔锋走向。它最大的特色,就是拥有一种在孤寂中安享生命的恬淡情怀。它亲和的凝视着它怀里的松树,松叶的色彩就成为好看的嫩绿,松针也柔软地让人忍不住去抚摸;它的目光透过对面巨石形成的天然屏风,屏风正面就浮现出长发飘飘、面善目慈的老子图象,让我忍不住想到福建清源山里神秘的老君岩。这样,站立在山中的我们,感觉骤然间身上也有了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而当转身北望,罗汉山、五峰山、娘娘顶、翠屏山自冬向西尽收眼底,且与蓝天、水岩寺的红顶、碣阳湖的碧水构成一幅唯美画卷时,这种疑似仙人落人间的感觉便愈发强烈起来。 笔锋山之行,是我一次崭新意义的生命审美体验。它的发现,使我感觉,其实美真的是就在我们身边,有时候我们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它,正是因为缺少几个打破常规的转身、步子,以及一份探寻创新的勇气和激情。 ---------[ 本帖最后由 夏日荷风 于 2014-3-4 09:12 编辑 ]
昌黎是一个多山小城,然而每一处的山风格却不尽相同。碣石山巍峨险峻,石阶漫漫,最适宜三五人结伴,赏石刻,探幽静,将蓄积多日的体力发挥到极致;五峰山以红色旅游胜地著称,最适宜成群结队,拜大钊像,走红色路,以伟人为镜,净心抒情,思己立志;小山东坡缓面广,人气聚集,最适宜携家人休闲,或赏林景,入雅园,或合乐而舞,因境起声;樵夫山的特点是植被丰富,且于山脚、山坡、山顶各具特色,最宜秋末登顶俯瞰,品味一夜秋风百草衰的苍远。而笔锋山的最大特点是,一石一景,一岭一景,一木一景,木石峰每每相应,必成一景。游赏此山,既可观其疏朗开阔,又可品其巍峨险峻,既可穿幽林寻多情之泉,亦可占巨石揽众山之小。 虽与城市只有五里之遥,五里营则是一个味道十足的小山村。家家以石墙相隔,户户以山石建房,加之村里街巷狭窄,机动车鲜少,总是感觉空气间弥散着一种来自大山深处的野味。每一个禁闭的门扉与窗户,都像是藏着一个与山有关的传说。走近几步,走远几步,驻足停留几步,都仿佛是冥冥之中受着一个与山有关的情结的点化。沿着狭窄街巷转转弯弯,弯弯转转,就到了谁家设施大棚无公害葡萄的培植基地;在培植基地密集而挺立的水泥柱里穿梭,又拐几个弯,走一段路,就来到了笔锋山静候的山口。 笔锋山的山口,呈现出的就是两个字:气势。左面,山脉连绵,层次悠远,俊朗舒展。形似太行的峰峦叠嶂,色彩感却更加强烈。 因为由山脚至半山腰,密布着无数的楸子树,冬天,楸子树正举着红黄相间的叶片,在灰白色的山壁间作画。楸子树随心情运笔,这样,画面就以色彩的深浅、遍布的疏密、流动的缓急呈现出丰富的层次,加之游人脚步所产生的位移,表现出或静雅或热情或孤独或喜庆或偏执或亲和的意境,对游人面对此景瞬间产生的复杂情感做着精准而小心的打探与回应。其实,楸子树在笔锋山的出现,不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五里营村民辛劳而智慧的结晶。在说不清多年以前,他们手握铁锹,伴着满山返青的绿意,把楸子树的幼苗植遍笔锋山漫长的山坡和蜿蜒的山脚。这些楸树便和家家的炊烟一起长,和户户的孩子一起长,在这人未识的深山,精彩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春秋。 在布满楸子树的山峰前,是一条几十米深的天然沟壑,几条自山涧上留下来的细泉,冻结在罅隙的某个转弯处,在阳光下发着莹洁的光,成为一个天然大水渠的化石与缩影。闭上眼,楸子树的叶片顷刻间就绿了,哗哗的山泉水自山涧汇聚到沟壑,山水相映,林渠相接,鱼石成趣,鸟啾入曲。 入口的东峰则与西峰风格迥异。它陡峭高耸,只成一峰,乍看,似一面露凶光的门神,阴沉着脸,微蹙着眉,一幅拒绝世间一切温情的架势,却不知已然在游人痴爱的眼神里站立成可人的风景。仔细凝视,发现这黑脸门神鼻梁上竟然挂着一滴结了晶的眼泪,不禁困惑:这位固执的硬汉,究竟邂逅了哪一丝温情的风、哪一枚多情的雨、哪一缕袅娜的烟,然后凡心大动,步入了幽怨缠绵的红楼之梦呢? 由山口进入,视野进一步打开,天高云淡,山俊境雅,步移景异,顿感心疏眼明,神安气顺,真想就此也化为一棵楸子树,远离世俗纷争,安享脱俗四季。突然,自山峰北门赶来一片黑色的羊群,牧羊人站在羊群中间,站直腰板,手拿鞭儿,对着窜在最前面的那几只羊吆喝。浩浩荡荡的羊群,让向来安身守命的楸子树没了主意,它们惊慌着,把显眼的高峰让给侵略意味浓厚的羊群,并带领自己的子孙到低矮的山路上安营扎寨。 这样,我的手里就捏到了一片黄色的楸子叶;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棵长成高大灌木的楸子树。放弃和忍让,却使楸子树寻找到了更加适合自己的土地,在静静的守候中蔚然成风。 而山峰上的黑色羊群却依然在侵略地奔跑。它们在或缓或陡的山坡上跑,在或深或浅的山沟里跑,身强体健的挤在前面,年老体弱地落在后面。山路实在太长,又实在太崎岖,跑着跑在,一些羊便停下来喘息,有的甚至长坐不起,还有好多倦了这追杀之争,夜深人静之际,打探着幽径悄然下山。这样,牧羊人便对局面失了控,任凭黑色的羊群向外四散。这黑色的羊,离我越近,色彩就越绿,等到我的眼前时,便站成了一棵墨绿色的松树。 峰回路转之处,舒展的大气图画被谁渐渐收起,一个石树相映成趣、相接入景的自然园林就势呈现于眼前。石是热烈的石,树是妩媚的树,或一石依一树,或多石环一树,或两石相叠于树相望,或三石对接树下成梯。石有圆有扁有方有长,有不成形的自成一形,大小不一,或滑或糙。与山峰上的巨石比,这些石头增添了太多人间的烟火味,它们早已和心仪的山枣树或栗子树等互表了心意互许了承诺,和五里营村里的姑娘小伙们一样,支起了灶台过上了日子。 这样,当我们在狭窄的园林里穿行的时候,从撩拨开的树叶带来的风息里、从石底下泛青的草色里、从小石子闪亮的眼神里,总是会感受到挥之不去的浓情蜜意,我们都小心地行走,生怕某个声响会影响到某个妩媚眼神的尽情展示,惊扰两个紧紧相拥的深情臂膀。可是,依然像是有人触翻了某个盛放香气的花瓶,依然像是有人踢开了一缕凝练而艳丽的诗魂。 每个石子都在用形状和表情做着对自己的阐释,我无法去为它们一一命名,却将它们独特的意趣牢记在脑海:倒立的、近乎悬空的、满脸沟壑的、逗笑嬉戏的、脉脉含情的、细腻如水的…… 视野在又一次的峰回路转中开阔。山坡上一块开阔的平地,让我们身不由己地选择停下来休憩。而刚刚想全身心地坐在一块岩石上喘息,又被映入眼中的奇景吸引的再次起身,四处凝望。西面,宁静湛蓝的天空之下,正是一直静候着我们的笔锋山山峰。和昌黎众多的山峰相比,它并没有多高多险,只是一个并不陡峭的山峰中间,自然凹成尖锐的笔锋走向。它最大的特色,就是拥有一种在孤寂中安享生命的恬淡情怀。它亲和的凝视着它怀里的松树,松叶的色彩就成为好看的嫩绿,松针也柔软地让人忍不住去抚摸;它的目光透过对面巨石形成的天然屏风,屏风正面就浮现出长发飘飘、面善目慈的老子图象,让我忍不住想到福建清源山里神秘的老君岩。这样,站立在山中的我们,感觉骤然间身上也有了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而当转身北望,罗汉山、五峰山、娘娘顶、翠屏山自冬向西尽收眼底,且与蓝天、水岩寺的红顶、碣阳湖的碧水构成一幅唯美画卷时,这种疑似仙人落人间的感觉便愈发强烈起来。 笔锋山之行,是我一次崭新意义的生命审美体验。它的发现,使我感觉,其实美真的是就在我们身边,有时候我们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它,正是因为缺少几个打破常规的转身、步子,以及一份探寻创新的勇气和激情。 ---------[ 本帖最后由 夏日荷风 于 2014-3-4 09: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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