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的晨
2021-12-31抒情散文恋尘叶子
晨曦微露,母亲便借着微光,披衣起床。我躲在被子里静听,听屋外那些鸟儿零星的清唱,带着夜露的气息。声音清脆,如洗过般明净。母亲在劈柴,柴与柴垛之间的相撞,声音有些钝钝的,沉浑而喑哑。在安静的清晨,一声一声,厚重而沉稳,稳妥的将日子的基调拉开。……
晨曦微露,母亲便借着微光,披衣起床。我躲在被子里静听,听屋外那些鸟儿零星的清唱,带着夜露的气息。声音清脆,如洗过般明净。
母亲在劈柴,柴与柴垛之间的相撞,声音有些钝钝的,沉浑而喑哑。在安静的清晨,一声一声,厚重而沉稳,稳妥的将日子的基调拉开。接着,听见母亲折断枯枝的脆响,一阵悉悉嗦嗦后。便闻见屋子里有了烟火气。
那时,是我一日的开始。我便探出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光。在心里日复一日的奢望:可以这样睡下去,至到不再想睡。
火,烧得顺势了,母亲便会起身,带着一股木柴的烟火味。轻声唤我起床,我躲在被子里不肯就犯,母亲叫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而我,象一个没落的君王,捍位自己的领地一般,抓住被子,不被母亲掀开。终究,还是会在母亲的唠叨里,打着呵欠,带着一股梦里的混乱。懒懒的叠被,梳洗。
我坐在灶屋的一角,还未完全清醒。睁着惺忪的睡眼,看那火苗在灶堂里舔着锅底,明黄、赤橙、明亮的白、幽幽的蓝。那时,知道火是有颜色的,而且还带着一股木柴清淡的香气,那是山野燃烧的气味,有一份淡淡的悠然。节奏是舒缓的,模样却是热烈的。在清新的晨里,沁入了心脾。
母亲在锅里煮下大锅的米饭,米饭中掺了些用油炒过的土豆,边煮饭,边准备早餐的菜。一会,饭香,土豆的香,便在屋子里散开。将米饭打进一个大的盆里,开始炒菜。母亲亦在这段时光里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家长理短,我的学习。还有一些叮嘱和教育。多半是母亲问一句,我答一句。清晨于我,更多的是懒洋洋的味道。
我模糊的思绪,不断被母亲扯向这,扯向那,有些无意识游走。偶尔,母亲的问询,会在我的神游里停顿了。我扭头去问母亲她说的什么?母亲便笑了,那笑容有些淡,亦有一份浓重的脱离了乡村的气息。
我总是在想,母亲若是能够多读一些书,没有做一个农妇,或许会是一个很优雅的妇人,会是一个才女。母亲是个聪敏灵秀的女子,很多东西无师自通。母亲的聪慧并未能传承给我,哪怕此时,经过了浮华的熏陶,我仍然是最初笨拙而腼腆的女子。
母亲是宽容的,笑里总有些淡定的温暖。姐弟四个,虽算不上顽劣不堪,却偶尔也淘气。母亲却很少用体罚,至多用嘴说着。
仍记得大姐二姐去了老家,剩了我和弟弟。两人打架,你一拳,我一拳,谁也不肯让谁,总想自己不是最后挨打那个。非要赢了去。一般是弟弟先动手,我停了,便亏了一拳,自是不肯先停的。弟弟还小,我回他一拳,他自然更不肯住手。何况,在三个女儿的前提下,弟弟先天就更受宠,气焰是有些嚣张的。当然,更不肯输我。
那时,母亲会在忙乱里费力的将我们拖开。一边说:我要吃了仙药,才能制住你们。母亲没有仙药可吃,我们也在母亲日日的念叨里长大了。如今,提及往事。母亲已然微笑着说,有过吗?我觉得你们一直都很听话。我便笑了。母爱,永远是带宠溺和宽容的。
可那时,总是我在母亲“你是姐姐!”的喝斥里,愤愤地转身离开,在心里暗忖:姐姐就该打么。暗暗恨了她,怪她偏心。那恨,也是一时片刻的,会在母亲的微笑里转瞬即逝。
其实,母亲倒不是重男轻女的女人,包括父亲在我们渐渐年长时,都摒弃了这些观念。对我们姐弟四人,一视同仁。
偶尔,我会趁着火势的间隙走出屋去,听见猪在猪舍里嗷嗷叫唤。大群的鸡在院子里闲逛,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溪沟里的水,一律是满而清澈的。象无数片冰凉的玻璃,有一份锋利的凉。渗入骨髓,哪怕是六月的清晨,仍然是那般。 水边的波斯菊,红的、粉的、白的,一律高仰着头,带着晨露,在风里安静地摇摆。那些花错落有致的点缀着门前的一些空地,细细的繁密的叶子,青翠欲滴,带着些微的黄,更显娇嫩。只是那花不似表相,每一年都不需收籽,再栽种,随了他去。自会在来年更多的地方繁殖自己的美丽。 不多一会,母亲会在屋内唤我,叫我去提了猪食喂猪。用了很大力气方能提得起那满满一桶的猪食。至猪舍边,还未开门,就听见猪们拥挤的欢呼声。将猪食先用瓢舀去一半,那些猪就开始蜂涌而至的争抢。我会笑起来,边用瓢去敲抢得最凶那头猪,边告戒它“再抢,不给你吃了。”猪们,当然是不会听我的,自顾忍了痛还是强抢着。看他们争先恐后的模样,真切的感觉到生命的蓬勃。 喂完猪,母亲会让我去大仓里取了玉米来喂鸡。将玉米撒在地面,那些在院子悠然踱步的鸡,便会一起围过来,扑散着翅膀,虚张声势地在嘴里发出大声的叫唤,直到把地上的玉米吃个干干净净。
等我做完这些。母亲的饭就熟了,屋内就会有母亲叫吃饭的声音。
那间隙,父亲和弟弟也已经起来了,围坐一桌,安静地吃饭。吃着饭,偶尔会有一些问询,因为父亲,都会显得有些拘谨。父亲之于年少时的我们,总是有些疏离的。 然而,清晨的时光,自记忆深处流转,仍然有着舒缓,那样展开,有一份悠扬的感觉。
其实,母亲倒不是重男轻女的女人,包括父亲在我们渐渐年长时,都摒弃了这些观念。对我们姐弟四人,一视同仁。
偶尔,我会趁着火势的间隙走出屋去,听见猪在猪舍里嗷嗷叫唤。大群的鸡在院子里闲逛,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溪沟里的水,一律是满而清澈的。象无数片冰凉的玻璃,有一份锋利的凉。渗入骨髓,哪怕是六月的清晨,仍然是那般。 水边的波斯菊,红的、粉的、白的,一律高仰着头,带着晨露,在风里安静地摇摆。那些花错落有致的点缀着门前的一些空地,细细的繁密的叶子,青翠欲滴,带着些微的黄,更显娇嫩。只是那花不似表相,每一年都不需收籽,再栽种,随了他去。自会在来年更多的地方繁殖自己的美丽。 不多一会,母亲会在屋内唤我,叫我去提了猪食喂猪。用了很大力气方能提得起那满满一桶的猪食。至猪舍边,还未开门,就听见猪们拥挤的欢呼声。将猪食先用瓢舀去一半,那些猪就开始蜂涌而至的争抢。我会笑起来,边用瓢去敲抢得最凶那头猪,边告戒它“再抢,不给你吃了。”猪们,当然是不会听我的,自顾忍了痛还是强抢着。看他们争先恐后的模样,真切的感觉到生命的蓬勃。 喂完猪,母亲会让我去大仓里取了玉米来喂鸡。将玉米撒在地面,那些在院子悠然踱步的鸡,便会一起围过来,扑散着翅膀,虚张声势地在嘴里发出大声的叫唤,直到把地上的玉米吃个干干净净。
等我做完这些。母亲的饭就熟了,屋内就会有母亲叫吃饭的声音。
那间隙,父亲和弟弟也已经起来了,围坐一桌,安静地吃饭。吃着饭,偶尔会有一些问询,因为父亲,都会显得有些拘谨。父亲之于年少时的我们,总是有些疏离的。 然而,清晨的时光,自记忆深处流转,仍然有着舒缓,那样展开,有一份悠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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