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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玉米香

2021-12-31抒情散文郭玉琴
九月玉米香文/郭玉琴玉米俗称棒子,是我们苏北乡下人常吃的一种粗粮。记得儿时的每年九月份,我们就能闻到棒子的香味了。每当这个时节,母亲喜欢在初秋的晚上,从门口的棒地里掰几个棒子回来,用她粗糙的手指把棒粒子一粒一粒的从棒椎上抠下来,然后用水清洗……
九月玉米香

          文/郭玉琴 玉米俗称棒子,是我们苏北乡下人常吃的一种粗粮。记得儿时的每年九月份,我们就能闻到棒子的香味了。 每当这个时节,母亲喜欢在初秋的晚上,从门口的棒地里掰几个棒子回来,用她粗糙的手指把棒粒子一粒一粒的从棒椎上抠下来,然后用水清洗一下,再放在盆里,兑点水,端到一个石磨前,把棒粒子磨成糊子,烧稀饭喝。新收的玉米,做出的稀饭还夹着嫩清味,父亲喝进嘴里一个劲的朝着母亲喊,香,真香。喝新鲜玉米稀饭的时候,我见到父母的笑声最多。 其实这是父母对棒子喜欢的吃法。同样一种食物,不同的做法吃出的口味也是迥然不同的。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童来说,在乡下,那个年代,村里的每一个小孩大概都吃过烧出的玉米。烧玉米对我来说,那是拿手好戏。

童年八九岁的光景,我就开始学帮母亲烧饭。每在烧饭前,我早早就到棒地里寻几个又嫩又大的香玉米,藏在锅屋。等到母亲把水一添上锅,我就开始拿火叉,对着棒子的屁股猛的一下子戳进去,两个火叉头,一边一个。然后点火,一边烧饭,一边烧玉米。这个时候,常常一顿饭还没烧开,玉米焦味粘着香味就漫溢在整个锅灶前了。那个馋啊,趁着大人不注意,把那火叉棍从火炉里取出来,再用脚把叉头上的玉米踢开,也不管卫生不卫生,直吃的满嘴都是黑灰,像长了胡子似的。用我母亲的话呵斥我,就是:“一点人形都没有了,一烧锅就记得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是啊,童年的乡村小孩子除了吃和玩,他们还知道什么呢?小时候,我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哥哥,年龄都差不多大,为了吃,经常磨嘴。一根火叉棍,只有两个叉头,每次只要烧玉米,最多能烧两个,可四个人分两个玉米,在一顿饭工夫里,经常打架。为了烧玉米,做饭的时候,抢着烧锅也是常有的事情。后来因为烧玉米吃搞的姊妹们经常磨嘴,父亲就下令不准烧吃,要吃就掰一大堆回来,放进八丈大锅里煮,煮一锅嫩玉米让我们一口气吃个够。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乡村在城市化的进程里也日益走失。许多农村的影象日渐模糊。回到老家,已经很难见到村子里还有人烧土锅。煤气灶,电饭煲和电磁炉作为新生的炊火工具,彻底代替了火叉棍搅动的锅台。又是一年玉米香,母亲说,土地都被征用了,只剩下这一小块菜地,种了几棵玉米,等着你们有空回来吃呢。我说,怎么吃呢?烧稀饭喝,那依然是父母他们老一辈子人的喜爱,只是石磨早不见了,现在他们想喝就直接带着棒粒子去面磨厂加工。

母亲说加工厂的玉米稀饭喝出的味道总觉得缺少一种滋味,好象糊子粗的扎嗓子。我最怀念烧玉米的那种惬意,可是也不可能了,没有火叉怎么烧?算了。母亲与我唠嗑一阵子,说,还是把电饭锅添上水,我煮一锅给你吃吧。围着父母,带着我的孩子,老少三代坐在一起吃它个棒棒香的当儿,母亲突然冒出一句,要是都回来就好了,真想看看你们小时侯那种抢玉米吃打起来的情景。是啊,玉米伴着童年的我们长大,如今玉米难以吃回原来的惬意,树大分枝,我们姊妹相聚的日子也是少而又少了,大多都有各自要奔波的生活。

记得玉米香,就是记得摇曳多姿的童年和亲人。

[ 本帖最后由 郭玉琴 于 2011-9-26 07: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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