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琐记
2021-12-31叙事散文刘永宗
每天从气象路经过,看到那些刚收工的建筑工人正围在树下吃饭时,饭菜自然并不精致,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触景生情,我就会回想起打工生涯里的点点滴滴。■不安分的隔音棉隔音棉软若棉花,把它们塞到“龙骨”架构的墙体里应该不是难事。可是你也许不知道,隔……
每天从气象路经过,看到那些刚收工的建筑工人正围在树下吃饭时,饭菜自然并不精致,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触景生情,我就会回想起打工生涯里的点点滴滴。
■不安分的隔音棉
隔音棉软若棉花,把它们塞到“龙骨”架构的墙体里应该不是难事。可是你也许不知道,隔音棉沾到身上,会让人奇痒难耐。
隔音棉一卡车接一卡车地运来,工友们可愁坏了。后来他们向工头推荐说买一些渔民穿的那种“雨衣”,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张脸来。但是这样也并非万无一失,隔音棉的飞絮依然见逢插针,它会通过脸上那唯一的一小块空间,潜入你的身体,与你来个“肮脏的纠缠”,甚至你的鼻孔也会吸附满了这种可怕的飞絮,真是要命,吃饭的时候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全身被包在“雨衣”里密不透风,天气又如此炎热,身上溢出来的汗水常常会把衣服湿透。
全身湿漉漉的,又瘙痒难耐……这样的感觉真可谓“人间炼狱”。最盼望的是收工后去冲个凉水澡。但是冲澡的时候,身上痒的地方也不敢去挠,因为往往越挠越痒,连涂“肤轻松”也不管用!第二天一早,往往又要穿上前一天穿过的衣服,开始新一轮的“人间炼狱”……
■工场挨打
那是在厦门轮渡码头的海关大厦,刻骨铭心的记忆,却让我难以启齿,怎么会那么窝囊呢?
他们的吊顶坏了,工头派我去维修。当我发现我施工用的楼梯不见时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在我们施工区之外的一个楼道里找到了。原来是被大楼里的一群电工拿去用了,我有些生气地责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要用梯子也不说一下,还得我到处找!”,没想到楼梯上的家伙从楼地上跳下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旁边他的几个同伙也围过来,虽然我拼命抵抗,还是寡不敌众,打到后来只能从头部把自己抱成团……
满腔哀怨无处诉说。后来侥幸逃脱魔爪后,我报了当地的110,他们询问了一些情况,大约感觉这件事已成了过去式吧,或者他们每天接到类似这样的“鸡毛蒜皮”太多了吧,而且我似乎也没有受太大的伤就说我们登记一下,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街边淘书
当然打工生活也不尽是灰色的记忆。比如街边淘书就是工余的一大乐事。那是在厦门瑞景新村附近,华灯初上时分,我和工友一起出去“压马路”,在马路边发现一个旧书摊,我仿若发现了世外桃源一般欣喜。
自从发现了这个“宝地”,我晚上收工后经常去那里溜达溜达。旧书摊上的书品种繁多,雅俗均有。我在书摊上淘到了《写作通论》、《臧克家诗选》等书,我视若珍宝。一本《写作通论》被我看了几遍,后来在参加自学考试中,我侥幸过了写作这一门,也是得益于此。
大城市里不乏书店,但是书店的书虽然精美,但昂贵的书架对于一个打工的人来说实在太贵。虽然我也曾在工余换上最齐整的一套衣服“溜进去”打探过几回,但终因价格太贵,都没买成,后来也就渐渐地失却了兴趣。旧书摊只要花3-5块钱就可以买到一本不错的书。真的应该感谢这些旧书摊,是他们为我的打工生活提供了难得的精神食量。
2009-3-29清晨于昆明
[ 本帖最后由 刘永宗 于 2009-3-30 09:37 编辑 ] 打工, 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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