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西南行笔记一：走进传说

　　一直以来，丽江这个地名便总是与小桥流水、悠闲自在、浪漫温情、飘然物外如此这般的词语联系在一起。记得一个朋友说过：丽江，是一个很适合发呆的地方。而有一篇文章则如此形容：一个更接近天空的地方。 　　２008年的7月，我终于也踏上了西去的旅程。当列车缓缓驶出闽北山区，当遥望的视线不再被群山所隔断，当眼前的景致逐渐开阔，心中那份隐隐的期待与向往亦随之明朗和开阔了起来，尘事俗念就此悄然退去。 　　当飞机在昆明机场降落，已是晚上八点半，夜色刚刚拥抱了这座城市。机舱外，迎面而来的风沁凉入骨，福建与江西的闷热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从此刻开始，我们告别了盛夏的炎热，重新走进了舒适怡人的春天。 　　　　　　　　　　　　石林 　　因为飞机晚点误了火车，我们在昆明滞留了一天，便也因此提前走进石林，走进了阿诗玛的传说。 　　徜徉在奇山秀石之间时，在我脑中挥之不去的便是电影《阿诗玛》中阿黑哥的呼唤：阿诗玛——阿诗玛—— 　　于是，我把每一块酷似人形的石峰都认作是阿诗玛，只是都被导游一一否定了。 　　直到即将走出石林，在一潭清亮幽静的湖水边，才终于见到了真正的阿诗玛。美丽的阿诗玛正安静地侧立在水的那边，遥望着远方，思念着远方，正像当地民间歌手所咏唱的：“十二崖子上，站着一个姑娘，她是天空中一朵花，她是可爱的阿诗玛。” 　　呵，我的错误是如此显著，世上有哪一座石峰可以与之相媲美呢？ 　　而这一天，是在云南的半个月中阳光最朗丽的一天。当我摘下太阳镜，立刻便被明亮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然而，也只有摘下眼镜，才能发现天空是那么得湛蓝，云彩是那么得洁白，浸润在阳光中的一切是那么得干净，连空气似乎都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阳光明媚。心情明媚。 　　明媚的还有撒尼姑娘漂亮迷人的服饰。 　　一切如此美好。 　　　　　　　　　　　　　大理 　　当我们被称作“金花”时，我们已站在了苍山脚下。 　　记得有这样一首歌，它的旋律优美动人，它的歌词情深意长：“大理三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头为哪桩?……哥心似钢最坚贞,妹莫错看人.送把钢刀佩妹身,钢刀便是好见证,苍山雪化洱海干,难折好钢刃……明年花开蝴蝶飞,阿哥有心再来会,苍山脚下找金花,金花是阿妹。” 　　我想，对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这首歌莫不耳熟能详。而我们最早认识大理，也正是因了以这首歌为主题曲的电影《五朵金花》。 　　从那时起，大理风光便成了少数民族风情的代表，而苍山和洱海更是被赋予了浪漫神奇的爱情色彩，成为了一种美丽的传说。 　　而此刻，我正一步步走进这美丽的传说。 　　洱海，实际上是湖，高原人把湖称作海，比如后来去的拉市海，碧塔海。洱海因形似人耳，壮阔似海而得名。湖面上，早晨的阳光既薄且凉，但强烈的紫外线还是很容易灼伤皮肤。我原也和大多数人一起躲在船舱内，但终因不忍放过远眺苍山、纵观全湖的机会而钻出了舱门。 　　倚靠在船头的栏杆上，凉风呼呼地吹过耳际，头发、披巾鼓胀如帆，惬意非常。 　　远眺东方，苍山十八峰巍峨挺拔，连绵起伏，在晨光中氤氲着淡淡的蓝色。山脚下的崇圣寺三塔隐约可见。大理城依山傍湖，绵延数里。 　　大理是白族人的聚居地，白族人喜好白色，不仅服装喜欢白色，连所建屋舍，亦是白墙青瓦。远远看去，一栋栋房子黑白分明，古朴而美丽。 　　白族的居民建筑是很有特色的：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而喜州的严家大院便是保存得很好的一座。这是一座多院套相连的深宅大院。严家大门飞檐翘角，雕龙画凤，色彩艳丽；照壁上的字画精致鲜亮；院内花木摇曳，令人眼花缭乱。进了过厅便是“四合五天井”的大院，有漏角、天井，四通八达，仿若迷宫。而曲径通幽之后你会发现又一个院落。 　　在第一个院落有一个演出的小礼堂，能容纳一两百人。礼堂的天花板和左右两壁均用扎染的布艺品装饰，既漂亮雅致又极富民族特色。扎染或蜡染布品大多蓝白相间，清淡素雅，正是我钟爱的色调。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扎染蜡染布品除了做衣裤、枕巾、桌布外，居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妙用。 　　后来在另一个院子里，我们看到了两口大染缸和正在晾晒的布匹。据介绍，扎染的染料以板蓝根为主，不仅不伤布匹，经久耐用，而且穿着舒适，甚至还有清凉消炎的作用。呵，真没想到，人与自然的亲近，居然可以如此亲密。 　　在小礼堂里我们观看了白族三道茶和其他习俗的表演。“三道茶”是白族人待客的一种高尚的礼仪，有“一苦、二甜、三回味”之说，寓意着人生的历程和真谛，即只有辛苦的付出才会有甜蜜的回报和幸福的未来。 　　第一道茶上来，入口果真很苦，只是多品咂几下，却能觉出几分清香。 　　第二道茶上来，入口尚可，甜腻腻的，再饮第二口，便有些不堪，甜过了，且有种怪怪的味道。但出于礼节，还是一口将剩下的喝干了。 　　第三道回味茶，甜中有苦，苦中有甜，还有些许麻辣味，简直是难以下咽。浅尝一口后，再无法喝第二口，只得悄悄把杯子放在了身旁的小几上。再一回头，几上已多了好几个杯子。 　　而留在口中的味觉依旧让人不舒服，不由地怀念起第一道茶，真想再喝几口苦茶解去口中怪味。 　　仔细想来，人生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