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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冬日,山中物语

2020-09-20抒情散文夏日荷风

冬日,山中物语冬日,千万不要失去了对自然的渴望。如果你能够忙中偷闲地到自然中走走,与它静处一会儿,就会感觉,冬天的自然,原来是更有韵味。失去了绿叶和红果,自然的语言体系,就自然减少了感叹和抒情,剩下的,就只是朴实的陈述了。朴实的陈述向来发
冬日,山中物语
冬日,千万不要失去了对自然的渴望。如果你能够忙中偷闲地到自然中走走,与它静处一会儿,就会感觉,冬天的自然,原来是更有韵味。失去了绿叶和红果,自然的语言体系,就自然减少了感叹和抒情,剩下的,就只是朴实的陈述了。朴实的陈述向来发自心底,最具深情,细品,这深情中更有舞者的诗意、画家的静幽、诗人的忧郁,当然,也有智者的意趣,善者的优雅。山中,一棵树,一根枝,一片落叶,一枚干果,一尾枯草,几级石阶,几间瓦房,几条小径,几个农人支起的护花暖棚,几许纯情少女脸上的微笑,连同沿巷摆卖的灵芝、盆花、胡桃、柿子、山楂、苹果、小玉饰挂件等,它们都是冬日大自然的语言体系,都是碣石山深情而凝练的诗意表达。 柿子树。 冬天的柿子树,真的让我刮目相看。眼前,在这漫山的隐晦色调中,柿子树是唯一一个让我想到用性感的字眼来形容的事物。这冬日深山里的风,自然是犀利的,仿佛只有皲裂的老树皮才能抵挡得住它们。可是,柿子树却是周身光滑的,光滑的让人忽略树龄,忽略季节,忽略这深冬萧瑟的风,连同它们妩媚的枝桠,会让人想到蛇,活的蛇,在金光闪闪中肆意舞动的蛇。错乱了,迷醉了;心,也爱了,碎了,然后痛了,累了,却淋漓了,尽兴了。面对着它,我想到了一团艳丽的色彩,想到了法国万千风衣包围下的风情女人,想到了徐志摩和林徽因,想到了贝多芬和他的钢琴曲,想到了《金陵十三钗》中围裹着妓女们水蛇腰肢的旗袍…… 枝头挂红的柿子树,更多的是具有实用意义,可是,从美学角度来讲,我更欣赏冬日里的柿子树,因为它能让人眼前一亮,从心底深处彻底删除用来描写冬日的“萧条”二字。它让我想到七八十年代的下乡知识青年,纵没有漂亮衣服的修饰,又有谁会否认她们明眸中深藏期待的艺术美感? 自然中的一切,皆有灵性;有灵性的一切,皆有梦想。那么,冬日的碣石山的梦想是什么?我想,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你不要通过水岩寺的暮鼓声去寻找,不要通过卖花老人龟裂的脸颊去寻找,不要通过游人嬉闹的喧嚣声去寻找,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面对一棵柿子树,凝望着它神秘的表情,看着它如何悄悄地,把万千虬枝映入蓝天…… 山枣树。 乍一看,山枣树比柿子树的年龄要小,且小得多。你看,天气那么冷了,山里的人也少了,它却依然把成对成串的果实挂在枝头炫耀。这让我想到几年前手捧奖状站在门口等我下班的女儿。山枣树从不会端庄地站着,它们或斜倚,或侧歪,或在某些树隙中探头,或想方设法地挡着人们踩出的小路,你想忽视它不理它了,它却偏偏将一对果子敲打在你的头顶,让你忍不住擦拭一下果子上的白霜,塞入嘴里细细品咂,可是,当果子甜甜的味道深入味蕾让你喜爱时,一股青涩的滋味又开始在你的嘴里蔓延,你不禁嫣然一笑道:真是个调皮的孩子。 山枣树具有那些永远长不大的人们的共性:外向,直率,单纯,调皮,喜怒哀乐溢于言表。根深蒂固的乐观主义,使它具有超越一切苦难的天生内质。面对着它的时候,我的思绪总会跳跃,我的嘴角总会上翘。仿佛一阵咯咯的笑声从深山里传来,我邂逅了那个扎着羊角辫、撅着小嘴巴和母亲赌气的我,还有那个发起脾气如夏日里响雷的父亲……山枣树和山枣树上方的蓝天在我的目光里摇曳,那个被母亲绣着我名字的绿色军用书包,那条被我的双腿丈量了无数遍距离的村南小河,那好多棵被我折断的刚刚开花的向日葵秧,怎么都一起朝着我走过来了? 在冬天的山里,山枣树是唯一一种将果实举到当下的树种。经历了那么多的思绪之后,我不认为这是山枣树的一种炫耀手段了,而且,我也意识到我一开始对山枣树年龄的定论过于武断。其实,山枣树的乐观和调皮是一种幽默,是一种暗示,更是一种智慧。这种智慧,唯经历和失去过后才会拥有。无论多么平庸,多么渺小,快乐于当下,珍惜于今朝,不正是山枣树一直坚守的生命理念吗?只要摒除杂念,快乐向前,美好的记忆就永远透明,多彩的梦想就永远相伴,不正是此时大自然对我的暗示吗? 玻璃树。 不知道它是不是应该叫做玻璃树,只是当地人一直都这么叫。虽叫玻璃树,它却不是树,只是从地面长出的许多片大叶子的组合。深夏我游山时,曾见过这所谓的玻璃树,它们潜藏在繁茂粗壮的树木中,很少让人去注意,只是为了遮光,偶尔会被游人摘下一片,顶在头上,或者挡在脸上,到了阴凉处,便随手一丢,需要时再摘。 野生的玻璃树叶不光是为人遮荫,也为果实们遮荫。苹果成熟的季节,它们的叶片会被用来垫果筐底,做果筐盖。这样,运往各地的苹果就会保鲜很长时间。 这些夏季不起眼的玻璃树,到了冬季可就引人耳目了。 自然是因为它们艳丽的黄色。冬日的碣石山,偶尔的几抹俏丽,几许撩人的遐思,多一半应该归功于这黄色的玻璃树叶。 不同于零星挂在枝头的杏叶的黄。杏叶的黄是黯淡的枯黄,是与灰色相混、让人勉强承认才能称之为黄色的黄。杏叶的黄,望一眼,便会陡增伤感无数;望一会儿,便会联想到人生悲戚之秋;也不同于遍地枯草的黄。枯草的黄,极尽苍白,茫然一片,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呆板,不会让人的思维产生丝毫的移跃。冬天,玻璃树叶的黄是正宗的黄色,是可以用艳丽一词形容的黄色,这黄色一簇簇,一抹抹,一点点,在山崖,在峭壁,在坡岸,不再隐匿,不被遮挡,直白而热烈,大胆而泼辣。与它合影,我的红色的围巾被比了下去,我的开怀的笑容也被比了下去。我困惑,究竟是什么意念,使这些玻璃树叶能够把恐惧的死亡演绎为一种艳丽的绽放呢? 不错,我曾长时间凝视过一片玻璃叶片,在它艳丽的色彩背后,我真实地感觉到了它的死亡。 这是一种让人惊艳的死亡,是一种将活的意义做了无限延伸的死亡。 于此,我尚不理解,可是,我却真实感受。 在山中行走,有了这树,这路,我便真的不想再入寺,尽管此刻,那条通往水岩寺的小路就在我的脚底。 我想,即便是清寺佛门的一缕香烟,即便脱俗隐世的僧人的一瞥目光,终也会打断我与自然的神交。 虽然如此,此刻,我沉溺着的自然,也不是没有声响。那边是拾柴老人下山的脚步声,这边是种花农人相互的攀谈声。尽管是上午九点,依然有炊烟从小屋上空缭绕。闲散的冬日山村,到了周末,又把这闲散发挥到极致。石阶延伸之处,那些紧闭的栅栏与门楣,让人联想到的是舍内主人的酣睡。冬的寒冷驱走了屋外的喧闹,此刻,苦读的少年也好,平日辛勤劳作的小夫妻也罢,竟可以头枕着大山,踏实安稳地睡上一大觉了。 于此景此境之中,狗也显得优雅起来,它们虽一大早醒来,却只是来来回回地在院内深巷里走,见了生人也不喊叫。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剑鸿 于 2013-11-26 20: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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