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来世还做您的儿》
2021-12-31叙事散文梁红星
《来世还做您的儿》
文/梁红星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0个年头了。父亲是患高血压突发脑溢血去世的。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带着部队在外面执行临时任务。把部队带回营区后,我向组织请了假便连夜赶回了安徽老家。看着父亲安详地躺在堂屋里的样子,如果不……
《来世还做您的儿》
文/梁红星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0个年头了。父亲是患高血压突发脑溢血去世的。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带着部队在外面执行临时任务。把部队带回营区后,我向组织请了假便连夜赶回了安徽老家。看着父亲安详地躺在堂屋里的样子,如果不是听到母亲和妹妹们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不敢相信父亲真的是抛开了妻子儿女离我们而去,觉得很可能是父亲累了,已经熟睡了。 父亲一辈子辛苦坎坷。在靠工分吃饭的年月,父亲在外地教书,只有母亲一个人去生产队干活,一年忙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工分。“大包干”后,父亲也从外地调回到了离家最近的一所中学教书,为的是能在早晚帮助母亲干些活。尽管父亲教了30多年书,临到退休也才拿到600多元钱。直到后来我在部队提了干,把工资拿出来补贴给家里,家境才有所好转。 我上中学后,为了不耽误我的学习,过周末,父亲也不让我回家。每个月都是父亲骑上大半天的自行车,行六七十里路,给我送干粮、钱和粮票,又从不吃一顿饭、喝一口水,就匆匆地往回赶。父亲说怕回家摸黑路,太晚了母亲会惦念。 我不是个孝子,高考落榜后为高考复读的事伤过父亲的心。我觉得误了时间枉花钱,复读也考不上大学,就对父亲说不要逼我读书了。就这么一句不通事理的话,很让父亲失望。记得在参军后,曾在一次的家信中和父亲提起过这事儿,父亲依旧感叹道:“‘先生’不治自己的病呀!我教了一辈子的书,送走了不少读大学的学生,结果自己的孩子却送不出去呀!”听得出来,父亲还是觉得自己没面子。 从我当兵离家到父亲去世,足足16个年头,无论是当兵之初还是在我提干以后,我竟没机会尽一个做长子的孝道。记得父亲去世前的一年,在我反复地劝说下,来到我们部队医院做了个手术。刀口愈合得比较快,住了一周就出院了。出了院的父亲心里像长了草似的,不管我怎么挽留也不肯多待一天,说是部队忙怕影响到我的工作,说家里剩下母亲一个人会孤单,说庄稼地里的草要薅,圈里的猪要喂……都是一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让我觉得教了一辈子书的“先生”怎么变得如此“农民”了。后来,我曾在《俺爹俺娘》一文里这样描述道:当教师的爹,整日匆忙地耕耘着两块责任田——属于爹自己的三尺讲台和属于娘的几亩庄稼地。每一个汉字和每一粒麦子,都曾让爹沤心…… 闲暇时我常常想:等单位分了房,我就把父母接到城里来,让老人好好地享几天福!不曾想父亲这一走,成了我们父子的最后诀别。 父亲啊,如果人生真的能有来世,我还愿意做您的儿子…… 作者通联:梁红星 天津市河北区竞园里1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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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红星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0个年头了。父亲是患高血压突发脑溢血去世的。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我正带着部队在外面执行临时任务。把部队带回营区后,我向组织请了假便连夜赶回了安徽老家。看着父亲安详地躺在堂屋里的样子,如果不是听到母亲和妹妹们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不敢相信父亲真的是抛开了妻子儿女离我们而去,觉得很可能是父亲累了,已经熟睡了。 父亲一辈子辛苦坎坷。在靠工分吃饭的年月,父亲在外地教书,只有母亲一个人去生产队干活,一年忙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工分。“大包干”后,父亲也从外地调回到了离家最近的一所中学教书,为的是能在早晚帮助母亲干些活。尽管父亲教了30多年书,临到退休也才拿到600多元钱。直到后来我在部队提了干,把工资拿出来补贴给家里,家境才有所好转。 我上中学后,为了不耽误我的学习,过周末,父亲也不让我回家。每个月都是父亲骑上大半天的自行车,行六七十里路,给我送干粮、钱和粮票,又从不吃一顿饭、喝一口水,就匆匆地往回赶。父亲说怕回家摸黑路,太晚了母亲会惦念。 我不是个孝子,高考落榜后为高考复读的事伤过父亲的心。我觉得误了时间枉花钱,复读也考不上大学,就对父亲说不要逼我读书了。就这么一句不通事理的话,很让父亲失望。记得在参军后,曾在一次的家信中和父亲提起过这事儿,父亲依旧感叹道:“‘先生’不治自己的病呀!我教了一辈子的书,送走了不少读大学的学生,结果自己的孩子却送不出去呀!”听得出来,父亲还是觉得自己没面子。 从我当兵离家到父亲去世,足足16个年头,无论是当兵之初还是在我提干以后,我竟没机会尽一个做长子的孝道。记得父亲去世前的一年,在我反复地劝说下,来到我们部队医院做了个手术。刀口愈合得比较快,住了一周就出院了。出了院的父亲心里像长了草似的,不管我怎么挽留也不肯多待一天,说是部队忙怕影响到我的工作,说家里剩下母亲一个人会孤单,说庄稼地里的草要薅,圈里的猪要喂……都是一些婆婆妈妈的事情,让我觉得教了一辈子书的“先生”怎么变得如此“农民”了。后来,我曾在《俺爹俺娘》一文里这样描述道:当教师的爹,整日匆忙地耕耘着两块责任田——属于爹自己的三尺讲台和属于娘的几亩庄稼地。每一个汉字和每一粒麦子,都曾让爹沤心…… 闲暇时我常常想:等单位分了房,我就把父母接到城里来,让老人好好地享几天福!不曾想父亲这一走,成了我们父子的最后诀别。 父亲啊,如果人生真的能有来世,我还愿意做您的儿子…… 作者通联:梁红星 天津市河北区竞园里1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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