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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水井和井台会

2020-09-20抒情散文李华新

李华新在这个村子里,水井是普通的,也是最无法离开的。水井是这个村里人家必备的。这里大概是水位浅的缘故,在家里打井不是什么难事。当年,在记忆里,故乡似乎没有遇到大旱。至少不像现在这几年的旱情如此严重。少雨、歉收的年月是有的、可是旱到寸草不长
李华新 在这个村子里,水井是普通的,也是最无法离开的。水井是这个村里人家必备的。这里大概是水位浅的缘故,在家里打井不是什么难事。当年,在记忆里,故乡似乎没有遇到大旱。至少不像现在这几年的旱情如此严重。少雨、歉收的年月是有的、可是旱到寸草不长的年景没有遇到过。而这些都是因为故乡水井众多的缘故。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这个离平陵城不远的地方,也是当年曹操为相的地方。这里现在依旧是作为济南城的起源地而受人尊崇,这个地方文物汇集,地下文物众多,最为突出的是城子崖遗址,也叫龙山文化,在历史教科书上所占的地位非常重要。1928年的春天,考古学家吴金鼎在山东省济南市历城县龙山镇(今属山东省章丘市)发现了举世闻名的城子崖遗址。他在城子崖台地的西面断层上,发掘出了与石器、骨器共存的薄胎而带黑色光泽的陶片。这引起了当时的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组专家的高度重视。在此之后,考古学家们先后对城子崖遗址进行多次发掘,取得了一批以精美的磨光黑陶为显著特征的文化遗存。根据这些发现,考古学家于是把这种以黑陶为主要特征的文化遗存命名为“龙山文化”。 由城子崖遗址再向东,是平陵城。现在依旧可见昔日城墙的遗存。济南府原来就在此处。只是这里的水源不是特别的丰沛,后来的济南府就迁到了现在的泉城济南。不过这里还是很适宜于农耕社会的,而井这个北方农村最基本的需要的东西,它就像一潭深眼,紧紧盯在大地之中,用饱含情感的吮吸的方式,汲取着大地的力量,呈献给大地之上农人四季的风景和风景中的庄稼,提供人类获得能量的食品。 水井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功能,那就是水井还是一面镜子,农家的孩子会在那深深的那眼水井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这是远比自己妈妈那个圆圆的小镜子还要清晰。农家的孩子,是在眼水井里,认识了月亮、蓝天、白云。而且在冬天,水井里冒出的热气,是那样的神奇,使得孩子们心中的温暖渴望也交付给了水井。因为寒冷的家里很冷,没有温暖的热乎气,而水井哪儿热气袅袅盘旋而升腾、那眼水井,用冒着热气的方式来传递来自大地深处的温暖。那是温暖的水,那也是能够得到幸福感觉的感觉。 冬暖夏凉,是水井是最基本的功能,也是带给了年幼的我们许多神奇和惊讶。不过,水井也是很危险的,家里、庭院里和静静的在菜园里独处的水井,因此每每会发生一些险象,而出现一些危及生命的事情,也屡有发生,那些井“缠人”是“馋井”,也因此成为大人屡屡告诫的话。不过,靠着水井也往往是家里的一些菜园子,那挂着水珠的清凌凌的青菜和在井台上遮蔽井口的豆角、芸豆、丝瓜等植物,也因为得到水汽的滋润,翠绿欲滴,呈现出旺盛的生命迹象。 而实际上,水井的那些水源或许就是打井的时候,正好是打到了水脉上,那井就不会轻易干涸,而有些井则是依靠一些渗水来蓄积水量........这里面的情形挺复杂。不过听过去公社里的打井队的同志讲,家乡是处在比较容易出水的底层带,因此,故乡的井也有一个特殊的现象,就是那些井,大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有些井可以在家里院子里打,而有的就只好打在野外了、庄外了、这不是什么一种家乡的景致的一部分,而是说打井只是是遵循水层水脉的走向,这些是必须要适应它,而无法随心所欲。 不过,有的时候,庄户人家会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打井,也会有井水。只是这些水井大都是一些地下渗水。水质就比较差,而且也是有干了无水可打的时候。一些庄户人家往往是用这些井水喂喂猪、或是一般的洗洗涮涮。做饭用的或是喝水沏茶的水,则是要到庄外那些甜水井那里去打。因此而使得家乡汲水处的水井,就会成为人们流传和传播村子里的风流韵事或是那么恋情的生发地。而且在家乡人民往往津津乐道的那场戏,就叫做《井台会》,人人都会哼唱其中的几句戏文。吕剧《井台会》是一出朴实无华,生动活泼,剧情感人的地方小戏。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描绘细腻完美,耐人寻味,乡村气息浓厚。而这里不仅是戏中的故事情节人们熟悉,更是在那个少男少女的青春期可以公开欣赏的一出戏。 《井台会》故事说的是:十八岁的兰瑞莲被舅舅卖给了有手好闲五十三岁的周蓝宽为妻,常受虐待,每日兰瑞莲还要去井台打水。一日,遇见青年魏魁元井边讨水喝,闲聊中魏魁元对兰瑞莲的悲惨遭遇深表同情,二人由相遇、相知到相爱,并相约三更天在兰桥相会,一同逃走。 而且这一戏文,流传甚广,再加上吕剧委婉悱恻的唱腔,可谓是直抵人们的心灵深处,“兰瑞莲哪,听他言我细思细念,偷抬头再打量相公一番,他不光年纪少容颜好看呐,他真比呀那丑鬼俊着万千,头戴着一顶俊巾帽身穿着一件可体蓝衫,腰记着丝绦他手持着扇,云袜镶鞋二足穿,我有心应他我也情愿,请愿意跟他去要饭餐,要上一碗俺俩吃一碗,要上半碗我让给他来餐。到夜晚宿在古庙以内,底下铺着地上面盖着天,头顶上枕着一块半头砖冻死了奴家我也不怨天呐。” 这种“半头砖的爱情”是如此的执着,而且是不嫌对方贫困的品质,也恰恰是山东女性的一种真实写照。而且在过去戏中是以悲剧出现的。两个人的最后的悲惨结局,经过不断地修改,就将两人的井台相会之后的私奔作为结局,给广大观众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不管是反对封建礼教,还是追求女性的个性解放,反抗封建婚姻。女性在追求自己的婚姻幸福时遇到的阻力显而易见。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出戏,不仅成全了那个年代多少怀春少女的婚姻幸福的梦想,更是一种婚姻幸福的诱发剂和促成剂。因而这样的井台会年年都在上演。 因此故乡的井台,也是家里老人严加管束的地方,如果是位未出阁的女子频频出去打水,而且是多到家里的水缸在盛不下,还要赴井台打水,那么这一端倪,就需要及时制止了。 不过,是为了地里的庄稼或是使得菜园子清凌凌的蔬菜,或是为了应对旱情。井台给人的感觉总是喜忧参半的,也是情感丰润或是干旱的一个经典所在,为此演化出的爱情故事,其实早就超出了洗衣做饭的内涵,乡村的水井或用不同的方式打造和砌砌城的井台,早就因为吕剧在山东地区的广为传唱,成为一个最能撩拨少女情怀和庄户后生的符号,并在不断演化着远比戏中还要精彩的爱情故事。 从这一意义来说水井,那么称之为大地之眼,就不仅只是在承担浇灌的功能,而是在用那些深邃的眼睛和脉脉含情的眼神,在默默注视着来井台井水的红男绿女。井水虽不会搅动多大的浪飞波起的涟漪,但是,内心的波澜却同样会有翻江倒海的能量。 只是现在的水井,依旧会有一些有年头的水井在使用,而有得则是也有被填埋和荒废的。有关《井台会》的故事,和戏中的那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依旧会是婉转悱恻,情不自禁,让人们的情感依旧会有那种从井台出发的感觉和冲动。 井台可以破败的成为一个荒芜的痕迹,可是那些男女情感依旧会是被不断激活起来;井台相会或许不会成为一个规定的必须场景,但是,山东年轻女子的那种对爱情的向往和对个人情感追求的渴望以及对家庭的牵挂,依然会对当下的女性爱情纠葛的话题,缠绵不绝。 井台,不仅只是一个生活的场景地,也是人们心灵的一种慰藉。
井台,会演化出古典的情感,确不会排除现代的爱情情绪。因而关于井台会的情感依旧鲜活存在着感动着,而且会不断上演。。。。。。。 (济南 李华新)  
  
   [ 本帖最后由 李华新 于 2013-11-13 09: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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