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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知音曲

2021-12-31叙事散文邓荣河
知音曲弹琴的俞伯牙在水上,在流动的水上。那年,俞伯牙奉晋主之明使楚,办完公事,驾一叶扁舟返乡省亲。一日,俞伯牙行船至汉阳江口,时至中秋,金风飒飒,秋意浓浓。夜,中秋的夜说来就来了。孤星点点,皓月当空。俞伯牙独坐舱中,百般寂寥。命童子焚起香烛……
              知音曲   弹琴的俞伯牙在水上,在流动的水上。   那年,俞伯牙奉晋主之明使楚,办完公事,驾一叶扁舟返乡省亲。一日,俞伯牙行船至汉阳江口,时至中秋,金风飒飒,秋意浓浓。夜,中秋的夜说来就来了。孤星点点,皓月当空。俞伯牙独坐舱中,百般寂寥。命童子焚起香烛,默默把心爱之物——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摆好,开始精心的架设一个流传千古而依旧鲜活的局。   历史是一幕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的戏剧。琴声响起,春秋战国飞出的那些古装的鸟儿,带着大山的传说携着绿水的故事布置风景。在悠悠的历史深处,深沉而舒缓的音乐如旁白响起,多少年过去了,依旧令久远的画面始终如一的清晰。俞伯牙弹性正浓——如那中秋的夜色,没有一丝的风,尽是些让人沉醉的惬意。不料,琴弦忽断,哗哗淌着的流水,瞬间静止,静得让人心虚。俞伯牙大惊,心想,夜静时刻必然有人在听琴,在听我月下没有文字的独吟。   听琴的人在岸上。水与岸其实没有距离,岸是固体的水,水是泊着船的岸。听琴的人是一名樵夫,一名让满目的青山逶迤而列的樵夫,一名让悠远的秋天高高悬挂于头顶的樵夫。樵夫听到了山与山的对话,听到了石头和石头深处清凉的流水声。虽然互不相识,但音乐以闪电的速度拉近俞伯牙与樵夫的距离。经过两厢间你来我往的辩才论艺,俞伯牙深知樵夫非一般的樵夫——樵夫正是宿命的知音钟子期。音乐顿时做了跳板,弹琴和听琴的人相遇在一条船上。瞬间,这条船就是浮在江面上的一架琴了,浓浓的月色之下,被水的手指轻轻的拨响。   俞伯牙兴起,再操古琴,于是,音乐开始载着两个音乐爱好者,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游玩。山是巍峨的高耸入云的山,水是滔滔的滚滚流动的水。那一夜,俞伯牙的心事被青山看穿,钟子期的心事被绿水流走,顷刻间两个人无所保留无需保留。静谧的听琴者化作了岸,岸是巍峨的山;洒脱的弹琴人化作了琴,琴是滔滔的水。知音,这就是知音。山是水的知音,水是船的知音,船上的两个人儿才是真正的知音。因高山的巍峨,因流水的洋洋,上大夫与乡下樵夫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俞伯牙与钟子期结为挚友,相约来年中秋时节再见,乡下钟子期家里再续前缘。   天有不测风云,老天爷总爱捉弄天下有情人。一年后俞伯牙急切切赶到钟子期家,钟子期却已不在人间。月圆人不圆,面对一丘土塚,俞伯牙悲痛欲绝,颤抖的手指抚响琴弦。一抹古琴的雨落在心上,沾湿了手指。幽咽的琴声离开俞伯牙的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投身流水,成为流着清泪的鱼儿;飞向高山,化作啼着鲜血的小鸟,化作流芳千秋的风景……   所有山与水的意境,早已在两个人的夜晚说尽;所有合与离的悲情,都已驾着小船儿走远。正所谓“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俞伯牙腰带间抽出利刃,毫不犹豫的割断琴弦。残破的古琴被俞伯牙高高举起,同时被举起的还有找不着依靠的思身影孤单的恋……   琴,碎了;心,碎了。留下一个完整的令人流泪的故事,永远也无法走出秋风秋雨愁煞人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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