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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白马湖之夏”文学笔会回眸

2021-12-31叙事散文夏小英
前言:今年5月18-20日,在中国作协副主席、湖南省文联主席谭谈的亲切关怀下,湖南省涟源市作家协会举办了“白马湖之夏”文学笔会。由谭谈主席、梁瑞郴主席、王开林主席亲临讲课,来自涟源市的20名作家参加听课学习。我有幸在20之列。一个薄阴的夏日……
  
  前言:今年5月18-20日,在中国作协副主席、湖南省文联主席谭谈的亲切关怀下,湖南省涟源市作家协会举办了“白马湖之夏”文学笔会。由谭谈主席、梁瑞郴主席、王开林主席亲临讲课,来自涟源市的20名作家参加听课学习。我有幸在20之列。   一个薄阴的夏日,我应邀来到了省文联开辟的文艺家创作之家——白马湖爱心文化园。   满眼是青山,山势连绵,江南丘陵特色,绝无盛气凌人之势。听不到机器的轰隆,也看不到车辆行人的穿梭,甚至连鸟鸣也退得远远的,幽静简直要溢出来。不由自主地推开园门,便见一座石牌楼,古青色,上书“爱心长廊”四个大字。圆拱形门口的墙壁上镶着一块乳白色大理石,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大都是文坛知名人士、社会名流的手迹,牌楼下是青石块铺成的台阶。拾阶而入,见一条人工挖掘出来的长廊,廊壁嵌着黑色大理石,上面封碑立传地刻着省内外政界名流、商贾要员、知名人士对爱心书屋的爱心馈赠及他们的简历和头像。眼随碑移,心随眼动,一座又一座山峰在我心头耸立,连绵成了一群肉眼看不见的高山。   走下“爱心长廊”,见一幢白色房子,绕到房子侧面,沿石阶下,被一树石榴花热烈地撞了一下,看一眼,再一眼,便看到少女般娇艳的花朵身后,一片浩淼的水域,不用说,定是白马湖(又叫白马水库)了!突然,又似必然,眼睛好一阵发懵——800公顷,之前不过是电脑里查到的一个数字,而今它这样地置于眼前,让我掩不住地惊和喜!惊喜过后,静静观赏,连绵的群山把白马湖大葫芦似的紧紧抱着,我在心里作着比喻,若这房子处在葫芦底部的话,极目处便是葫芦口了。近看水面,软软的,盈盈的,令人忆起凝视过的最水汪汪的眼;远看水面,蒙蒙的,飘飘的,使人回想或幻化出某个没有拉开序幕的故事。纯净,沉静,恬淡,朦胧,清幽,哦,人间仙境就该这样,跟它比,西湖实在是太闹了,不是吗?你看,湖畔依山傍水的民屋三三两两的点缀,及湖边花朵般盛开的遮阳伞下数根钓竿的打扰,就如山间两三滴鸟鸣,而鸟鸣山更幽。湖中突起一小山峦,大海中的小岛似的,上面树木密密匝匝,花草蓬蓬勃勃,鸟鸣细细碎碎,好自在。   “先去签个到吧。”同伴的提醒把我从愣怔中拉回到现实。趋步向前,见到了涟源市文联主席贺辉军。贺主席让我们登了记,安排了我们的住宿。   找到搂上我的住室——306,单间,有空调,一桌一椅,书桌一端斜摆着小巧而漂亮的彩电,角度正适合躺在床上看,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题为《秋韵》的画,叠得方方正正的与墙壁一样雪白的被褥,鹅黄色窗帘——简洁,温馨,儒雅。把头往枕头上一扎,身子一躺,软软的被子一盖,真舒坦……   午饭后,前来讲课的老师和听课的同学、领导陆续赶过来了,大家照相的照相,叙旧的叙旧,赏湖的赏湖。   下午3点,大家鱼贯进入教室,教室敞亮,拉开窗帘,题着大书家颜家龙和另一大诗人兼书家(忘了名字,不好意思)诗作的两扇玻璃窗含一湖烟波。教室前面墙壁上挂着“涟源市作家协会‘白马湖之夏’文学笔会”的醒目横幅,横幅下面的主席台上坐着省、地、市作协领导,各级领导讲话拉开笔会帷幕后,由湖南省作协副主席、《文学界》执行主编王开林给我们讲课。王主席开讲前由娄底市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张小牛给我们热情介绍王主席。在张主席的热情介绍下,我们知道了王主席生于1965年,北大才子,还在大学里就有作品发表,迄今已出版散文随笔集《站在山谷与你对话》、《灵魂在远方》、《落花人独立》、《火焰与花朵》、《穿越诗经的画廊》、《湘军百家文库/王开林卷》、《表演与旁观》、《天地雄心》、《她故事》(中国卷)、《她故事》(外国卷)、《生命如歌》、《纵横天下湖南人》、《心灵的巷战》、《不疯魔不成活》等十四部。作品入选一百多种散文、随笔年鉴和精选本。多次获奖。哇噻,年轻有为,文坛明星!王主席架着眼镜,一副书生相,浑身透着与官场老爷迥然有别的某种气质。他不用讲稿,随意而重点分明地侃侃而谈,从精神生活到文学,到该怎样对待文学,从心态到机遇,从写、读、评的结合到生活积累、知识积累、思想积累、感情积累……平和、沉静的话语里透着厚实的底蕴,使我联想到窗外静如处子的白马湖。   静如处子的白马湖拉住了我的脚,那天晚上去市内举行的联欢晚会我当了逃兵,跟另外五位逃兵来到了临湖的走廊上。坐在藤椅上,凭栏放眼,茫茫夜色下的湖水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岸山隐隐,从湖畔民屋里透出来的点点灯光静静地洒在镜面,粼粼如串串念珠。看着看着,我感觉自己仿佛一滴水融入了满湖的恬静里,在满湖弥漫的恬静里,一滴水更容易看见自己的身影,和岁月的身影。喧嚣便退到了心门之外。那火光是什么?坐我身旁的童索发问。的确,目光所极,写意画般的山头有火光腾空。焰火?不像。孔明灯?也不像。莫非某处房屋或者别的什么起火了?要是那样的话,火势可不小哦。这猜测发展下去,可以尽情发挥一个人的想象力,比如是什么引发的火灾?火灾前、中、后分别是怎样的?说不定一篇小说就那样构思出来了。不过,我没有那样走下去,只是让自己停在了一种置身人间之外的感觉里。人间之外有湖风轻俏,撩你的头发,亲你的脸颊,带来原生态的凉爽,带走你身上浮生态的燥热;有鸣虫在合奏夏夜交响乐,尤其那高亢的蛙鸣,把这个季节的特点演绎得淋漓尽致,给你洗耳,管你愿意与否;空气也是原生态的,没有丝毫污染,任你打开肺叶尽情呼吸;连夜幕上的星星也一齐当了“逃兵”,梦游似的聚在湖里洗澡,我似乎听到了拨水的声音;可惜月亮不知躲哪去了,大概怕我们看到它照镜子吧?这时,从我身边的身边传过来一阵热烈的谈论,某某升了,某某发了,及在哪哪发表了作品。童索像介绍自己孩子似地读起了自己的一些诗作……我低下头用手遮眼,以一副进入睡眠状态的样子让自己继续沉入人间之外的感觉里——那月亮若出来,先该把镜子擦擦亮吧?数实话,因为月亮躲了,这镜子有一点暗呢,仿佛……渐渐地,那些穿过耳膜的声音便远了,远了,远到了山外极目处升空的火光以外……   第二天,上午听梁瑞郴主席讲课。照例由张主席在老师开讲前向我们介绍讲课老师。梁瑞郴是湖南永兴人,1977年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历任涟邵矿务局中学教师、校长,矿务局党委宣传部部长,涟邵工人报社社长,湖南省作家协会党组成员、秘书长,湖南毛泽东文学院管理处主任。著有报告文学集《一万个昼与夜》(合作),散文集《雾谷》,《秦时水》,《华夏英杰》等。散文《远逝的歌声》获中国作家协会和煤炭部第二届乌金奖。大家都尊敬地称他梁主席。梁主席说自己是半个娄底人,这很使我们受用。梁主席亲切、谦和地征询意见:“不讲普通话行不?”大家笑着说:“行!”气氛就这样很自然地融洽了。讲课时,梁主席的脸老歪向主席台一侧的张主席,不好意思把笑脸投向坐第一排的女作家似的。当梁主席又一次偏向张主席时,我眼睛一睃,看到坐第一排正中间的大美女阿紫正做着笔记,很是专注。她上课前还喊我坐前面去呢。看来我的没挪动是对的,还是这后面的边角好,自在,呵呵。不过,你若据此认为梁主席迂腐,那可就错了。略举一例,梁主席讲到时尚,说:“你可以不喜欢时尚,但你不要排斥它;如果你排斥时尚,那么说明你心态老了。”这话现在已成为大家引用得最多的名言。梁主席的“文学批判性”观点使我很受启发,回来后我马上去百度搜索了他推荐的《国画》收藏阅读。   下午听谭谈主席讲课。来参加笔会之前,不,还是在上世纪80年代点着油灯连夜捧读《山道弯弯》差点烧了蚊帐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树了一尊谭谈的画像——高大完美,周身笼着神圣的光环。以致多少年来我只敢远远仰望而不敢靠近。我的文学梦正是这位使我敢望不敢即的文坛巨擘、家乡伟人激发的。现在就要跟伟人面对面了,我心里抑制不住地兴奋,激动,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当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时,我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样一位文坛伟人,是主席台上这蓄学生式浓密短发、细纹网面、开口前先呵呵笑、说一口地道涟源话、穿普通短袖衣的朴实大哥吗?好一阵愣怔后,我终于明白过来:写出《山道弯弯》里那样山花般纯净、水晶般透明的金竹姑娘的,就该是这样的谭谈,这才是咱矿工作家的矿工本色;从大山走出,当过兵,做过煤矿工人,当过新闻记者,写出《山道弯弯》(获全国1981年-1982年优秀中篇小说奖)、《风雨山中路》、《山野情》(两部均获中国首届乌金奖)、《人生路弯弯》(获全国第四届青年读物优秀图书奖)、《山雾散春》、《你留下一支什么歌》(获全国第一、二届乌金奖)等二百余万字,任中国作协第五届主席团委员,湖南省文联主席、党组副书记。中国作协第六届副主席,第七届副主席的,就该是这样的谭谈, “身上没有做官的那种‘庄严’的东西,浑身充满了‘做人’的亲切感。” 永远保持山里人的朴实、勤勉,“乡音无改鬓毛衰”,这才是咱实实在在地地道道的涟源老乡!我心里情不自禁地升腾起一种亲切感、信任感和庄重感,为自己之前的幼稚的想象而深感惭愧。   教室里没有谁不被谭主席的笑声感染,谭主席的笑是从内心里溢出来的那种,爽朗,憨厚,透明,质朴,平和,坦诚,和蔼,使大家感到温暖,亲切,轻松,享受,仿佛徜徉在白马湖畔。一阵又一阵掌声波浪一样滑过,谈笑间,我们了解到了谭主席“燕子衔泥”地建起这个白马湖文艺家创作基地的艰辛和快乐,了解到了谭主席对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爱心书屋的深深珍爱,了解到了谭主席对父老乡亲的拳拳关爱,了解到了谭主席对文艺家体贴入微的关照,了解到了谭主席对文学青年尤其家乡文学青年的热忱提携……渐渐地,我懂得了:《山道弯弯》是谭主席的案头山水,作家爱心书屋、湖南省文艺家创作之家则是谭主席的大地文章。“生活本身比文学艺术真诚”, 谭主席在用赤诚的爱心和良知“疼并快乐”地写着这一篇又一篇大地文章,还将继续写将下去。这种独特的写作方式,演绎着谭主席的大爱情怀,令我们敬佩,感动,振奋!   谭主席讲完课后送给我们每人一本《爱的长廊》,且为我们亲笔签名。因为受他人格魅力的感染,听完课,我快步跑到主席台,请谭主席给我签完名后,对谭主席说:“谭主席,我们学校办了校刊,我想请您给我们的校刊题写刊名,好吗?”“好!”谭主席的“好”应得那样爽快、响亮。我立马四处找笔墨,说实话,之前我并没动过请谭主席题刊名的念头,不敢动。谭主席问我刊名叫什么,我说叫《天子山下》,谭主席说:“天子山?萧育轩那里也有一个天子山呢?”张主席在一旁马上接口:“就是萧育轩的家乡呢!” 我从树叶那里借到毛笔,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谭主席接过去便写,写到“子”字时笔尖开了叉。“这笔,太差了。”谭主席回过去把开叉处修补了下,一边说。那语气就像一朝夕相处的哥们。事实上,即便刷子一样的毛笔,到了谭主席手里,写出字来也像他的性格一样,洒脱自如,无拘无束。一回来,我就把谭主席亲笔题写的刊名放到就要印刷出来的校刊上,校刊马上由丑小鸭变成了美天鹅。   还是回到笔会上来,听完谭主席的课,水库管理所的机船载着我们游览了白马湖。我把头伸出窗外,任湖风肆意在脸上按摩,好爽!湖面除了我们的机船,还有两艘快艇,那两艘快艇跟浩淼的白马湖一起,构成了我眼里的风景,那快艇上伸向水面的手激起的白浪跟游人脸上的笑容一样灿烂,而远处裙裾轻撩的湖面则羞答答的,有种处女的欲说还羞的含蓄美,阳光把她的含情脉脉点得亮亮的,不胜水莲花的娇羞。而岸山深处的鸟鸣,有的婉转,有的嘹亮,有的低唱,有的欢歌,似在合奏着一支美妙动听的交响曲。说不好是湖为山伴舞,还是山为湖伴歌,山环水绕,山倒映在水里,水缠绕在山脚。机船离爱心文化园越来越远,爱心文化园和另几处白色的房子也构成了我眼里的景观,青山、白房、绿水,共同营造出一种色彩之美,安谧之美,祥和之美,沉静之美。诗人看见诗意,画家看见绘画。饮水思源,享受的同时,我感恩的心里不由浮现出来一张爽朗的笑脸……   第三天,上午爬国家级森林龙山,63岁的谭主席谐夫人爬得最快,比年轻人还朝气蓬勃,大家非常佩服。因为文章篇幅已经够长,这里就不详说了。就像张主席批评的,我这人的毛病就是写着写着就难以刹车。所以,爬山的事再另行撰文吧。下午笔会结束,打道回家。   我会永远记住这个五月这个三天,感谢涟源市作家协会给了我这样的好机会,让我有幸见到了三位大家,得到了大家的热心指点,长了见识,尤其读到了谭谈这位受用不尽的家乡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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