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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浅冬时节的那条冰河

2021-12-31叙事散文林溪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3:22 编辑

  第一次遇到他时,就被他高雅的谈吐迷住了。她如是对我说。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却是在网……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3:22 编辑 <br /><br />  第一次遇到他时,就被他高雅的谈吐迷住了。她如是对我说。
  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是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却是在网上相识,而后相知的。
  我们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读书和码字。尽管水平相差悬殊,但对文字的挚爱使我们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感觉到相见恨晚。因此,我不得不叹服网络的美妙和神奇了。
  我们每天都问候对方,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于是,我们和大多数人一样,开始聊天。从文字聊到家庭,再到事业和兴趣,涉及面之广,令我们自己都觉得奇怪。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兴奋地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诙谐幽默、博学多才的网友。从她的语气,我似乎听到了她加快频率的心跳。视频上她的小脸娇羞如花,洋溢着灿烂与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她不再点击我的QQ。我看到她红红的头像,知道她在和那个叫‘千里同风’的人共同沐浴着属于他们的那缕春风。
  十几天后,她的网名变成了‘万里飘香’。‘千里同风’、‘万里飘香’,真的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天南海北,虽然相隔千里万里,可神奇的风,一样把花香传送。想到这,我哑然失笑。
  毋庸置疑,她掉进了网恋的陷阱。可我知道,网络上的真真假假太多了。虽然这种网恋对他人没有什么损害,但对丈夫而言,这毕竟是情感的走私行为。可反过来一想,如果她能够把握好自己,不再向更深层次走下去,只作为调剂生活的一种佐料,也未尝不可。她问我应该怎么办时,我告诉她,保留一定的空间给自己。
  在网恋的日子里,一直沉静如潭的她,突然像山涧跳跃的小溪,时时奔涌着快乐的浪花。和我再谈论生活和文学时,不再只描写灰暗的天空和黑色的乌鸦,跳动在键盘上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快乐的夜莺。可以想像,她的生活里到处是飞舞的蝴蝶和盛开的野菊花。面对她的变化,我只能慨叹,她推开了生活这扇窗子。
  半年过去了,我们只在QQ上留言,互相询问着各自关心的问题。
  我曾问过她,你将来能抛弃丈夫和孩子吗?
  她肯定地回答,永远不会。因为和丈夫相濡以沫的日子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更何况丈夫对自己是那样的呵护。只是时间长了,家庭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了。从她坚定的语气中,我知道,她还是热爱家庭,在乎家庭的。在网上,只不过是寻找了一个寂寞的托儿所。
  后来,她在QQ上给我留下了一个紧急相见的符号‘110’。这是我们俩的约定,相当于美国的橙色警报。
 
  在广场,我见到了她。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半年前认识的那个女孩。从第一次见她时的黑色春装,到现在淡黄色的冬装。可以肯定,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她都进入了崭新的世界。
  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羞涩地告诉我。‘千里同风’想要来见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因羞涩而微红的脸。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渴望与失望交织着混杂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下头,泪水如阳光下融化的冰柱,一滴滴洒落在浅冬的寒风里。
  我牵着她的手,一同走到城市的边缘,走到护城河边。
  初冬的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的下面,是孱孱的流水,宁静而舒缓。河面上的冰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这是一个水晶的世界,纯洁而维美。
  浅冬时节的这条冰河里,托着一轮圆圆的太阳。太阳的光线穿透薄薄的冰面,把河水变成一团蒸汽,漫漫地在冰面下扩散。有的跑到冰面上来,形成淡淡的轻纱,在冰面上慢慢地升腾,给人如梦如幻的感觉。而那轮太阳,像穿着婚纱的待嫁新娘,在净水中沐浴着接受洗礼。晶莹剔透的冰层下面,那涌动的清流,如温顺的巨龙,蓄势待发。
  “美吗?这条冰河。”我问她。
  “真的,太美了,我是第一次看冰河。”她如醉如痴地说。
  “这冰河虽美,却不能踏进去。”我说:“如果你踏碎了冰面,就毁掉了这种美。”
  她不再说话,似乎懂得了我的用意。
  浅冬时节的这条冰河里,虽然有坚硬的薄冰浮在上面,但却不能承载任何重量。因为在水晶般的冰层下面,深深的河水会轻易吞噬生命。
  她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花。
  她搂紧我的肩头,俏皮地一笑。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们相拥着转过身来,离开了那条美丽的冰河。浅冬时节的那条冰河。
  冰河真美!谁又忍心打碎这种美呢!她对我说。
  其实在网络中,谁都会遇到这样的冰河。如果不去踏碎冰层,这份美丽就是完整的。如果一但踏碎了冰面,那美丽也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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