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过日子

7月20日早上8点10分到30分，我独自坐在乌镇那家卤货店的大堂里。这地方是我逛街时早就瞅好了的，生意兴隆，味道应该不错。当时我咨询过了，他们说可以提供真空包装，还有冰袋。早上起床洗漱后我就整理好了行李，然后吃过早餐就赶过来了，看时间是8点10分。已经有两三个客人在买，都是外带，没有堂食。也是，大清早的，谁吃这么油腻的东西。看我进来了，店员很热情地招呼，问我想买些什么，并推荐酱鸭和烧鹅。我说买酱鸭，但不急着买，过会儿再说，然后，就独自找位子坐下，看看新闻，并盯着钉钉群里的信息。

那是周一，结束了公司年中会议，返程的日期。跟来时一样，我还是搭同事的车回去。同住的室友是东北大区的经理，他是先打车去桐乡坐高铁到上海虹桥，然后转机回天津的家，住一晚，第二天再飞黑龙江。多年前有老总觉得我适合做销售，曾经建议我转了算了，赚得会更多，毕竟想在上海安家不容易，可是，我明白自己受不了销售生活的这种马不停蹄。目前的工作不错，平均一个月出去一趟，三四天就回来了。基本上是在家待无聊了就可以出趟差，然后带着满身想家回来。那天跟前老总吃饭，说起他三十岁的那十年，笑道：“我那时候的时间算是都折现了，一个人在上海忙着赚钱，在无锡的家就是个驿站，一年回不了几趟，转眼孩子就长大了。”

当然，人家孩子如今挺好的，名牌大学毕业后进了名企。天天如果也能如此，那我跟叶子不知道要多开心。当然，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也就知足了。我许诺过给他带好吃的，除了自己也觉得一般的姑嫂饼，最重要的就是这只酱鸭，天天和叶子都爱吃酱鸭。虽然真空包装且有冰袋，但我还是没舍得让他们先给包上。我就坐在大堂里，等着钉钉群里的召唤。从大堂走到酒店要七八分钟的样子，我相信这点时间大家都可以等。晚一点包装，总归会更新鲜一点的吧。店里人来人往，有一位大姐，也是买了真空包装的带走。店员提醒她，装调味酱汁的盒子放热水里化一下，倒在鸭子上，把鸭肉在微波炉里中火热1分到1分半就好了。

车回上海，先进公司，帮着把带去的东西放回原位。想着回家一趟，把酱鸭送回去，却又被同事拉着吃午饭。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了，里面有一位山东的同事，他跟我在另外一家公司就同事过，又是老乡，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幸好没推辞，路上才知道，那天还是我们销售总监的生日，人家请我们几个去吃碗面，来个肉夹馍，推掉就过份了。吃过饭，时间就到了下午，不是中午的午餐时间了，这时候再回家就不合适了。只好把酱鸭放公司那冰箱里，开始干活。那哥们买了个蛋糕，大家一起唱歌庆祝。他是公司里公认的好人，人缘很好。说起来，我换过六七家公司了，颇是认识了一些人。唱生日歌的时候，我很真诚。

我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回家，估计老板知道了会有点不高兴。不过也无所谓了，大概率在这边待不到年底。至于他会否知道，我倒是很确定答案。回到家，天天在读书郎上听故事，叶子在厨房里忙活着。岳母不在，估计是回金山了，我没问。把姑嫂饼和酱鸭拿出来，天天很开心，嚷着要吃。叶子拒绝了他：“冰箱里的酱鸭先吃掉，这个留着明天吃。”我陪着有点失望的小家伙在客厅里玩，给他讲故事。过了会儿，叶子问我：“你累不累？不累去买两斤虾，两斤五花肉，要瘦点的。”我当然不能说累，很开心地去了。五花肉27块一斤，虾是22块，好像一直是这个价。步行去的，来回用了半小时。

我猜，叶子和天天明天是要回金山了。这肯定不是为了晚餐准备的，我们三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有时候她回去前，会先准备俩菜，回去就不会太累。尤其是红烧肉或者牛肉之类耗时的菜，她喜欢提前做好，有时候会用到高压锅。晚饭吃得酱鸭、莴笋、虾和鸡汤，天天吃了几块酱鸭让我阻止了：“剩菜不能多吃，明天有更好吃的酱鸭呢，你多吃点鸡肉和莴笋。”吃饭时我问叶子：“你们明天回金山？”她说是。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当天回。“那把酱鸭拿回去吧，你们四个人刚好吃，这东西放家里吃得慢。”我说：“味道挺好的。”叶子本来听着没说话，直到听我说味道，才看了我一眼说：“你吃过了？”我说是，在那边吃了几顿了，算是当地特产。她答应着，感觉出是开心的。

晚上我陪天天在客厅里打羽毛球，他不发烧了，只是偶尔咳嗽一声。累了，我们就抱着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我给他讲故事。第二天早上，一家人起得都早。我把叶子整理好的一大澡盆东西那下楼放到后备箱，比较多，走了两趟。开后备箱的时候发现，因为下雨等原因，一周没开的汽车很脏了。由于在树下，落了很多落叶。我用手大致清理了一番，又回家去拿水桶和毛巾，想着下去稍微擦一下。“别擦了，都几点了？”正在阳台上整理天天玩具的叶子喊了一嗓子。我把东西放下，笑着说：“那就算了，其实，也来得及的。”已经八点了，我八点半上班，从家里过去十二分钟，而且，迟到十来分钟无所谓的，毕竟我是综合工时制。不过，这些我没说。

中午，给叶子打电话，确认他们平安到了，并告诉她晚上我约了人，不回家吃饭，让他们在那边吃了再回来，或者回来后外卖叫几个菜。天太热，开车回来再烧饭的话，确实也辛苦。她在那边说，会吃了饭回来。

河蚌赌徒 2020年7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