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今夜属于我
2021-12-31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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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今夜属于我
文/康乔华
文/康乔华
没见到江城之前，它是我心中的一个梦，见到它之后，江城就真实呈现在我的面前。抚摸江城，置身在它的腹地，闹嚷嚷的场景，满街红楼绿树，一片亮光灿灿。此刻的亲近与眷顾让行走的足音染上了梦的色彩。大街上，密密麻麻的车流声像长江水般汹涌澎湃，让我的心有些乱。那些高大建筑、宽阔街道以及杂乱人群，或许是江城生活中的形象组合，也成为我在江城行走与审视的线条。
夏天的江城热浪滚滚，如烤焦皮肤一样火热，它散发的气息浓烈、逼仄、强势，坚硬的土地又承载着它不懈地追求。在这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以及鳞次栉比的楼房都成了江城蕴涵的思想和欲望。长江水穿城而过，绵延浩荡，浸渍城市发展的脉络和血管。就这样，江城因了长江水而灵动大气，长江因了江城而更加蕴意深刻，它们在纷乱与繁杂之间驾起城乡发展的骨骼；还有汉江，与浑厚的长江相比，它有了几分清幽。
江城的表情是幸福而又焦躁的。我行走在大街小巷，感受人声鼎沸，阳光火辣，就像一把刀刺入我的骨髓，竟让我有了一阵子的辣痛感。这样的江城，就像一锅沸油，日夜地烧着。行走的我，仿佛一下子就掉入了乱糟糟的生活漩涡里，心中不禁萌生出些许烦躁和不安来。
天气热，江城人待人接物更是火热。在武汉晚报当记者的友人盛情接待了我，他是个善交际、信息广、乐于助人的义气之士。他利用一天的时间陪我逛江城，还不断地给我推介江城有名的景点。这里的街巷并不像桂林那样的笔直，但都宽阔洁净，两旁高楼林立，行走间，仿若被引领到更深的境界。我们走进一家茶馆，偌大的房间里，四面门板打开，仅仅几根木柱撑着屋顶，成十个茶桌，上百个竹椅，一茶一座，买得一角花茶，细细地品，很有成都茶馆的味道。坐定，清香就沁人心胸，各自闲聊开来，整个茶馆便有了说不尽的满足感。
我透过茶馆的玻璃窗看江城的街景，发现这里楼层高低错落，疏密有致，没有给人任何压抑感。还有，整座城市出奇地干净，街面十分整洁，这让我不禁想起我所生活的桂林城目前正在开展的清洁城乡活动，真的是一项民心工程。桂林城市的“脏、乱、差”现象在短期内就得到了有效地整治，市容市貌大大改观，不仅如此，市民的文明素质也得到相应地提升。我想，从一座城市的环境面貌状况就可以看出这座城的综合素质。而江城就是这样，它的整洁的环境面貌就是一种内涵，透着深厚的底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茶馆出来，我们来到武汉关码头乘坐轮渡游玩，远远地就望见横跨在长江上那座有名的大桥，大手笔，大气魄，据说是中国第一座现代化桥梁，桥梁连接着南北两岸，时而还看到列车如蛇状般溜过大桥下面的铁路桥。此刻，人流，汽车，列车，高楼建筑，喧嚣声，杂乱声等等，这些元素在长江边就构成了江城特有的生活节奏。在中国南北交界，整座江城具有强烈的生存欲望，以顽强的势如破竹的精神生长。友人告诉我，在武汉市区像这样几公里长的长江大桥就有七、八座。它们静静地躺在市区正中的沿江两岸，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江水很平稳，沿江两岸的高楼大厦，成为独具匠心的景色，在浑黄的江水边，变得辽阔和壮观。它们与江水又是和谐的，犹如巧夺天工一般。江城仿佛是一位成熟而丰韵的女子，展现她明亮、大方、自然、隽秀的性格。此时，江城生动起来，弥漫着一股股清爽的气息。我知道，江城有三镇，江水把它隔成几大片，而我偏又喜欢“汉水”两个字，只因它古意缠绵。
过江，走下轮渡，安然地流连于户部巷这条有名小吃街。踏着青石板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当地人操着土语吆喝买卖，时不时踅进巷子边的小吃部经济而实惠地饱尝一顿美食。至今我仍对那条街上的清蒸武昌鱼、武汉鸭脖子、顺香居烧梅、热干面等小吃记忆犹新。在那里，我常常是一碗热干面或油炸土豆落肚后还觉得余兴未尽，于是饭后的一碗清补凉就成了一道好点心。巷子里那些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品尝小吃的人，让我有一种十分朴实和亲切的感觉。
在户部巷，款款小吃都精心，吃了这一款还有那一款，而我嘴馋，挑着小吃，挑来挑去，竟挑花了眼，吃到忘记了味道。可我还是馋，馋到想天快亮了，于是，便迷恋起户部巷的小吃来。好在，这些动人的小吃在江城随处可见，想吃随时可买。但江城人对待食物的隆重，超过我的想象。这些民间味道，缠绵于我的味蕾之上，霸道地占据着我的回忆。
晚间，江滩的夜景是绚烂的，霓虹闪闪的江城，如舞动的金蛇银蛇。恍如其中，让人觉得是在做梦。江滩公园里，悠闲的人很多，广场上，播放着中国古典名乐，且音量极轻极柔，音乐蜿蜒于叠石曲径之上，竹树亭台之中，环境就更显幽雅沉清。沿江远眺，岸边灯火像一只只透明的蜡烛，想要把夜点亮。夜色下，长江水黝黑，默默地濯洗着江城这座现代文明都市。滩边，江风习习，眼皮、脸颊感觉很柔和，脚下飘飘的，似乎有几分醉后的酥软。于是，江城便有了灵动和清雅的味道。
我更钟情于这种灵动和清雅，在夜晚，重新审视繁华的江城，情之所钟，心就归于江城的了。我按捺不住的激情在涌动，一种声音来自内心，一种意象来自江城，它们仿若琴弦，撩起一眸炫音，在我的指尖弹唱。而我行走在江城的记忆，很快就成为过去，江城已经在我的骨子里生根发芽。我却越来越像个梦中人，遍布足迹，所有喧嚣，都关闭在时间之外。今夜，灵动清雅的江城属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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