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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隔枝听乡音

2022-01-01抒情散文太和五中张奇
五月,一个诗意浪漫的月份,一个令人倍思亲的季节,如花海,如绿洲,如李白笔下的月光!周末,妻子要我陪同她回故乡的娘家。岳母八十又二,白发如雪,小舅子因要照顾自己孙女上学举家搬到离家3公里外的集市上住了,隔几天回来一次给老人家买点生活用品,留下……

五月,一个诗意浪漫的月份,一个令人倍思亲的季节,如花海,如绿洲,如李白笔下的月光!

周末,妻子要我陪同她回故乡的娘家。岳母八十又二,白发如雪,小舅子因要照顾自己孙女上学举家搬到离家3公里外的集市上住了,隔几天回来一次给老人家买点生活用品,留下老岳母孤身一人独居乡下,成了典型的空巢老人! 我和儿子一路陪同,欣然至极,儿子高兴的手舞足蹈,一路不停地唱歌。儿子说,在城里蹲久了,感觉还是农村的空气好,还是姥姥家的小院好玩,你看水泥路两旁绿油油的的白杨树直耸云天,一片片的麦田像一块绿毯子铺在大地上。儿子的口头语言让我感觉他真的长大了,也许是受我喜欢文学的影响,或许遗传了我文学因子,妻子也是赞不绝口,说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像莫言那样的大作家。 妻子如此挂念老母是情理之中的事。母亲节快到了,我和妻子一路商量着该给老人买什么样的礼物呢?妻子说,岳母年纪大了,吃不了生硬冰凉的食物,还是在集市上买点人工蛋糕吧。我说不行,这是不是太简单了,还需要买点营养品。最后,还是儿子聪明,说自己知道姥姥喜欢吃什么,看来岳母从小疼外岁子疼值了。来到超市,儿子马不停蹄地选了一盒奶酥蛋卷,一箱伊利纯牛奶,一盒巧克力糖,还有一箱高档营养品。 妻子望了我一眼,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却搬着那箱高档营养品查看日期,然后用手捂着嘴偷偷地和儿子说着悄悄话。我很快明白了,妻子不是担心那箱营养品过期,而是嫌贵。我于是也走过去敷衍着儿子说,你姥姥年龄大了,喝不得凉的,这一箱还是不要了罢。懂事的儿子露出诧异的眼神,自觉地把营养品放回了原处,却不知真正的缘由。妻子自小生活在农村,家中自幼贫苦,如今跟随着我来到城里工作,自己在一家私立幼儿园当保育员,相当贤惠的她从舍不得为自己购买高档衣服和化妆品,就连自己的老母亲也舍不得买那些其实没啥营养的高档营养品。 我们一家三口下了柏油马路,沿着故乡门前的那条崎岖的乡间小路向岳母大人家骑行着。近乡情更怯,妻子走着望着四周,感觉一切都似曾相识,又感觉新鲜。儿子时而躲进麦陇间和我们捉迷藏,时而飞快地捕捉路边草丛里的小甲虫,时而折一根垂柳枝编成圈戴在头顶。妻子东张西望地走着,被落在了我们后面一大截,她的心思我不猜,也许好久没有回故乡的缘故在想着儿时的玩趣,也许在想着把母亲一人留守在乡下感觉无颜面对老人忧虑,也许在想着和母亲叙家常的话题。 一路风景,一路思绪。喜悦的、胆怯的、哀愁的的情感交织着,一切的一切让我浮想联翩,更让我想起逝去两年的母亲,想起母亲的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还好吗?想起母亲的坟头是不是又是青草葱葱? 到岳母大人家,我拜见过老人后就急奔老家——皖北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故乡和岳母家相约近10里的路程,但是相隔一条叫界洪河的人工河,一个在河南,一个在河北,中间有一座石拱桥相连着,所以,我每次去岳父母家总要回故乡探望一下久违的故乡。或者回故乡时也总会去岳母家坐坐。母亲在,故乡是我常回的家;母亲不在,故乡就是一份思念,甚至是久违的思念。母亲的一生饱经沧桑,经历了上世纪所有穷困的日子,但是母亲是坚强的,是一位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是一位勤劳善良的老农民。 母亲特别会疼爱孩子。记得,上世纪的1990年7月,我去学校查看中考预选分数,因落榜而伤心欲绝。在从学校回到家的路上,天公也不作美,突然变脸,顿时乌云如从锅炉烟筒里冒出的浓烟般滚滚作恶,狂风顿时如同一头受伤后而咆哮的狮子开始肆虐着大地上的生物。俄而,大雨如注,我就这样被风雨裹挟着一路狂奔到家。浑身湿淋淋的我立即换了衣服后就钻进被窝暗自流泪,自感无颜面对父母和左邻右舍。母亲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后,发现我的不正常,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昏昏欲睡之间,我感觉头将要炸裂的一般的痛,但是我伤心地隐忍着,一动不动,用被子蒙住头一声不响地装睡。一会,母亲来到床前,翻看被子她那双苍老又干瘪的难以形容的手抚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母亲立刻吼着我说,你发热了,至少有39度,头滚烫滚烫的,赶快起来上医院,别再难过了,还有比命更重要的吗?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你就这么大的出息,男子汉要有责任心,要学会面对困难和挫折,给我好好地站起来一起去医院看病。母亲的话句句戳心,这也是母亲第一次对我如此呵斥和责备,没想到一向整天温情脉脉的母亲发起脾气来如此威严,一时迷瞪着的我不知被母亲怎么送到村西头诊所的。打点滴的时候,母亲用手不时地摸着我的额头,看看有没有退烧。我眯着眼,感觉母亲的手是那么的粗糙和难看,但是,母亲的手却是养育一群儿女的勤劳的手,正是这一双勤劳的手为我们一家人撑起了半边天。 如今,母亲那双铭刻在我脑海中且记忆犹深的手总会时不时地勾起我对老人家的思念。父母是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为了生计,为了延续子孙万代,母亲的手是每天从黄土地里总想抠出点点黄金的手。为了儿女的求学之路,劳碌一生,整天是打猪草、割庄稼。是母亲的一双大手为我撑起了一片深蓝的天,一片生的希望。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大手从未停歇过,而且瘦骨嶙峋,皮骨相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感谢您,我的老母亲。儿子对不起您,更对不起您那双整日操劳的手,没让您享受到一个幸福的晚年就离开了我们,但愿您在天堂能够享受到天伦之乐! 隔枝听乡音,近乡情更浓。路过父母生前的老屋,两扇红漆剥落的大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紧锁着,我透过门缝发现院子里长满的青草齐腰深,两间孤寂的老屋静静地伫立着,更像一位留守的空巢老人。老屋的东边约100米远处的黄土地里一个凸起的黄土堆是父母的坟墓,坟头被绿油油的麦苗掩映着,隐约可见。走近父母的坟前,我欲语泪先流,一种莫名的哀伤袭上心间,总感觉亏欠父母的太多太多,如今不知拿什么来回报父母的那片养育之恩。 回到岳母家,妻子吃惊地望着我说,你咋了,眼眶红通通的。我没有回答,但是,满脸的沮丧写在脸上是无法掩饰伤痛之情的。还是岳母大人看出了门道,劝着我说,父母在你就有个家可以回,父母不再了想也没用,赶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母亲节快要到了,五月的夏天虽然有点炎热,但暖心的不仅仅是故乡的一缕阳光,还应该有心灵,最好是取些温暖的乡情把心灵霸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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