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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一棵绿竹

2022-01-01叙事散文xam720
在私企工作几年,突然受到了一次莫名的打击,不经意中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倍感委屈、几经抗争以后,怀着失落的心情被调到公司一个新部门。选择了委曲求全,有年龄的因素,有求职不易的因素,主要还是安于现状的惰性。与之前自己一个办公室不同,新办公……

  在私企工作几年,突然受到了一次莫名的打击,不经意中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倍感委屈、几经抗争以后,怀着失落的心情被调到公司一个新部门。

  选择了委曲求全,有年龄的因素,有求职不易的因素,主要还是安于现状的惰性。与之前自己一个办公室不同,新办公室是个大办公室。全部门的7-8个人在一起办公。我是后来的,自然处在最不好的位置,座位离门很近,办公桌是简陋的电脑桌,不知从哪里临时搬过来椅子,十分简易,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椅子轮子的金属罩像刀一样,几天就把我的新鞋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新部门、新同事,加之目前的处境,每天都在压抑中工作,郁闷心境可想而之。唯一能让我感觉慰籍的,是办公室屋角处的一盆郁郁葱葱的绿竹,在北方,能见到竹子确实让人感到新奇。   北方和南方不同,在自然环境中鲜能见到竹子的生长。东北高寒天气让竹子根本无法生存。在北方,过去竹子只能在画里、诗中、影视中见到。只是近几年,城市的植物园或高档的酒店中才出现了盆栽竹子的身影。

  物以稀为贵,越是见不到,人们对竹子越是钟爱。北方人在南方见到竹子,就和南方人在北方见到雪一样的欢欣。

  绿竹在一个同事的身后,由他负责照料。同事来自四川,对竹子即懂得欣赏竹子,又懂得养护,平日里,时常看他给绿竹浇水,或将绿竹中发黄的枝叶剪掉。

  绿竹刚好正对着我,只要抬起头,不管我看不看它,它就会映入我的眼帘。

  绿竹在盆中分长出大小不一的20多株枝干,每个枝杆都有手指粗细,绿竹下半部有些光秃,白色的竹节格外分明,将竹身分成均匀的一段段,中部以上则长满了枝叶,竹叶和柳叶有些相似,但是比柳叶要大许多。办公室举架虽高,竹子长得更高,在屋顶处,竹枝不得不弯曲身子,将枝条变成了弧形,整个竹子的上部形成了伞状。

  竹子会在不经意中发出新芽。新的嫩芽色泽是浅绿,外形细长,有些弯曲,看起来软软的,和八爪鱼有些相仿。每个爪上都会布满了许多小小的竹苞,慢慢的,竹苞变成了一个个竹叶。

  我上班时背对着门,换句话说,电脑屏幕正对着门。办公室里别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玩电脑,我却不能,不知什么时候领导会推门而入。新的工作任务量并不饱满,闲暇的时候,我大多是望着这棵绿竹发呆,心中充满着各种想象。

  清风簌簌,月下疏朗,清雅澹泊,谦谦君子。竹子与梅兰菊并称为四君子,几千年来,能被古今名人墨客称道,自有其高洁之处。 “一枝复一切,千枝攒成叶,我自不开华,免撩蜂与蝶”,郑板桥所写的咏竹诗,更体现出竹子的高雅之气。

  想来,这棵竹子命运和我可能有些相似,远离家乡,来到并不适应它生活的东北。和南方若大的竹林相比,它孤独一身,没有伙伴,更无依靠,在屋檐下面,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尽管如此,它依然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一年四季充满着生机和活力,给周边的人们带来静谧和安宁。与竹相比,我确是自愧不如。

  办公室的一位老同事退休了,大家的位置进行了调换,我的办公桌调到了竹子身边。我承接起了给竹子浇水,修剪枝叶的任务。

  每天上班之时,有竹子在身边,时而有竹叶轻拂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心中就多了一份沉稳,有时心情不好,欲要发脾气之时,转头看看身边的绿竹,郁闷的心情瞬时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逆境之中,尚有缘与竹子为伍,对我来说,真算是一个意外的偏得。

  一日,行政来人看竹子,说领导指示要把竹子拿到二楼去。听闻此言,不禁心中一沉,倍感失落,一想这颗相伴一年多的竹子要离开我时,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幸运的是,此事又搁了下来,问其缘由,是竹子长得太高,楼上的举架大低。

  绿竹又留在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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