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想起父亲

2020-09-24叙事散文欣欣向荣
想起父亲上午与同事出门一起送离席老师,望着古稀之年蹒跚远去的老人的背影,我想起了父亲。父亲得病已经有两年了,每周一次与他的见面,总显得那样仓促。有点老年痴呆的父亲,每次见了我总会像个孩子一般,张大嘴巴哭。为他刮净胡子、洗净手,就开始吃我带去
想起父亲


上午与同事出门一起送离席老师,望着古稀之年蹒跚远去的老人的背影,我想起了父亲。

父亲得病已经有两年了,每周一次与他的见面,总显得那样仓促。有点老年痴呆的父亲,每次见了我总会像个孩子一般,张大嘴巴哭。为他刮净胡子、洗净手,就开始吃我带去的东西。问他话或者傻笑或者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晕车的难受劲,被内心的酸楚压下去,模糊的泪眼中走来童年记忆里的父亲。

那时的父亲走起路来摔着双臂、迈着大步,我即便小跑也是跟不上的。夏天吃过晚饭,躺在父亲的怀里,享受着他手摇破蒲扇带来的凉风;有时还调皮地摸着父亲稀疏的头顶,嘻嘻哈哈地说着:“秃呱呱,炸油香,越炸越长长。”父亲非但不气恼,还用满是胡茬的嘴巴,在我的身上吹气、使痒,在欢快中我渐渐进入甜美的梦乡。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再也见不到那样走路的父亲了。春节回到家,我对父亲说:“爹,以后走路不要抬不起脚呀!好像有多大年纪似的。您可一定要记住呀!到您过生日时,我给您买助听器。”(结婚后我与丈夫在小城里转过几个商店,父亲终究也没有能等到我买的助听器。)

父亲是参加过淮海战役的老兵,脖子、小腹、腰部都曾经受过伤,因为枪弹的轰鸣,父亲的耳朵一直有些背,我从心里希望因为助听器的缘故,父亲的状态再回到从前。助听器的“诱惑”并没有对父亲起多大作用,父亲走起路来依旧慢慢地,很远就能听到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我知道父亲老了,年已古稀的父亲已经老了;曾经把我抱在怀里,为我拉呱、唱歌、讲战斗故事的父亲确实已经老了。我离开家外出工作了,父亲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从地里干活回来,给我抓只小野兔、给我捎来一窝野鹌鹑蛋了。我发觉父亲的话越来越少,一生耿介为乡里乡亲交口称道的父亲,做了大半辈子村支书的父亲的的确确已经老了。还记得我的文字第一次变为铅字时,识字不多的父亲捧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他的心里一定为女儿骄傲。寒假中吃过晚饭,坐在电视机前,我会没话找话的引父亲开口。

我是父母亲最小的娇生惯养的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过父母会老,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任性中,青涩岁月的年轮一圈圈增加。踏上社会,从理想的书本中走出来,难以很快适应和面对这个世界,总以为自己的遭际是天底下的大不幸,走不出那定式思维的圈圈,头痛、精神萎靡,觉得自己善良的愿望,却把自己引向地狱,觉得天下人都负自己。一个夜晚,父亲握着我的双手说:“孩子,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呀!”我的泪一下子涌出来,望着父亲满脸的皱纹和浑浊的眼睛,我忽然明白:儿女的伤痛,在父母那里,程度是加倍的呀!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自私了,应该振作起来,坚持下去!

太阳偏西时,友人叩响房门。数月不见,已为人母的她有些发福。儿时的朋友,知心话自然不断。太阳躲进西山休息了,屋里暗下来,友人要告辞,挽留不住便起身送她。边走边谈离她家约三分之一路程时,便恋恋不舍地分手了。独自一人往回赶,远方虽有灯光,却照不明自己要走的路。正在这时,迎面来了一辆汽车,车灯一晃、脚下一绊,我趴下了。赶紧爬起来,没有顾上拍土,加快步子快走。心里有些怕,因为这毕竟是夜路,毕竟是乡村的晚上。走着走着,在岔路口好像有个人影晃动,为了壮胆,我故意干咳两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荣子嘛!”眼泪几乎落下来了,是父亲!我没有说什么,只轻轻问道:“您怎么来了?”“我和你娘不放心,来看看。”我的鼻子开始发酸,忙仰脸看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生活的际遇,是年过七旬的父母依然为我牵肠挂肚至今。我默默地跟着父亲走。成年以后,自作聪明的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笑话过父亲:“实在!你知道实在是什么吗?是无用、傻子的代名词,实在人就是傻瓜!”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常常肆无忌惮地吵嚷着,秉承父母忠厚的基因,却再去嘲讽父母。岁月匆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年龄增加了,懂的事情却没见增多,而父母,为子女日夜操劳的父母,却已经老了。

子女是父母的晴雨表。窗外正飘着丝丝春雨,我在心里默默地为爱祈祷,默默地祝愿天下所有的父母永远拥有灿烂、舒心的笑脸。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欣欣向荣 于 2013-9-11 18:43 编辑 ]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