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系列10）

　　统建楼
　　2001年，在后海的一座统建楼里，我住过一两个月时间，和堂哥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第一次到这里，我跟着堂哥七拐八转的，爬了十三层楼梯才到了房间，除了一张床，一米二宽的，一张方型的小桌子，小小的地方就只剩下不到一米宽三米长的窄过道了。不敢奢求什么，有个容身之所就很不错了，就这点小地方，一个月也要三百块钱租金。开始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进出的多了，我才看到楼底下有标注：后海统建楼。每幢楼上还标着几幢的字样。
　　对于统建楼这三个字我当时并没有细究，只是记住了后海，这是一个辖区范围。现在想来，统建楼也不过就是统一规划建造的楼房而已。统建楼的构造是下面两层垫底，这两层是紧挨街道修建的，都做了临街商铺。在这两层之上才真正开始起楼，一幢跟一幢之间隔着十多米远的距离，两边留了五六米的过道。总共多少幢我没有细数过，但肯定不少于三四幢。每幢约四五十米长，宽二十米左右，楼层有多少层我已记不清楚，我住的是十三楼，但还不是顶层。统建楼里的房间都是临时改造的，用木板等间隔开来，方便出租，每间都不大，两三间房公用一个洗手间和冲凉房，不是很方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人与人之间却更加陌生，我们从来不知道隔壁住的谁。
　　我那一段时间大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房间小，像个囚笼，我有事没事总喜欢趴在那扇小小的窗口向外面张望，除了看到一些类似的高楼，就再也看不到什么。我曾经无聊时也写了一篇名为《闷》的短字，只有一两百个字，写的是我当时的心情。有一时间闷得实在心慌，就出去瞎逛，寻得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书店。许是看了些书的原因，我才能在无聊的时候写几个字，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已减压。那篇小字早已不存在，但我还记得其中的几个句子，我写道：我一个人待在这个小房间里，看了下表，时间已接近下午四点，我能感觉到的就是闷，我趴在窗口，看到的都是与我置身一样的楼房。远处有些模糊，更远处像一团雾，我看到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在高楼间盘旋，不一会，飞得无影无踪。
　　我对统建楼下的一个小杂货店比较熟悉，我时常下到楼下，在小杂货店里买几斤米，顺便买两根红萝卜，或者土豆当菜，外面吃饭太贵，所以我一般将就点自己做饭吃。一个人也吃不多，煮两三小杯米，生拌一根红萝丝就打发一顿了。这家杂货店是我光顾最多的地方，因为它的位置就在楼道口对面不远。从十三层楼上下来，再从平台两层下来出街口，平台上的一大段距离不算，我就够累的了，实在不想再多走一步了，买好了还要再折回去呢。还有一个地方我常去，不过要转个弯，那里有一家做快餐的小店，在吃饭的时候所有的菜都是炒好的，现打现吃。说是店面，其实是在街道空地处搭的雨棚，摆了几张破桌子。来这里吃饭的人主要图的是便宜，一个萦菜一块钱，一个素菜五毛钱，最低消费两素一萦，也就是两块钱起，饭管够，自个想吃多少打多少，自助，野菜汤也是。在手头紧的那些时日里，这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统建楼下面的街道比较热闹，两边都是商铺，也有在街边摆摊的，各种减价处理的服饰，还有各种小吃，每次我都是匆匆而过，从来不曾停下来看过一眼。面对这纷扰的场景，我是迷惑的，回到那间小小的房间，我似乎才觉得安宁。那个时候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体面的在这座城市里赚到些小钱，仅此而已。统建楼与我后来知道的城中村相似，但又有着不同。
　　等我有了一份工作后，我搬出了统建楼，堂哥也搬了出去，一个月三百块钱的租金，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非常昂贵了。堂哥当时一个月也就1000块钱收入，我刚上班只有700块钱，我住进了公司安排的集体宿舍，堂哥也是。我帮堂哥搬家的那天，请了假，我们一起从十三层楼抱着打包好的行礼与生活用品，一次拿不完，我们就分几截路来回转，一次又一次爬上爬下。虽然浑身是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心里舒畅了很多，不再压抑。
　　公园
　　2001年，我还没有工作，在临近春节时，我跟着堂哥等人出去逛，就逛到了公园。我并不知道这座公园的名字，也不知道城市里公园的意义所在，我只知道那地面有草地。草地我是熟悉的，可以随意的坐、躺、休息。我跟着一众人散漫的游走着，里面有小孩子，在公园的一处空地上，有很多男女老少在放风筝。风筝也是我所熟悉的，在少年时，我就亲手做过风筝，而且放飞过。因为众人里有人带了小孩子，所以就买了风筝来放。天空中已放飞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风筝，有的已经飞得老高。我们试着放飞，但并不理想，多次尝试后才得已顺利放飞。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话比较少，也不容易兴奋了。放了以前，我该是很高兴的才对，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城市里的公园。
　　再后来，我进过很多公园，而且开始记住它们的名字，我没有一个人逛公园的习惯，一般都是和同事或者朋友。我最早去过的那个公园叫荔香公园，我曾经进去过多次，我忘记了很多的细节，甚至已记不清楚是和谁一起去的，去做什么。我记得中间有个凉亭，我曾在凉亭下的木长椅上睡觉。旁边还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说是脱了鞋子走走，对脚有好处，可以活血舒筋。我也曾上去走过，不过不敢大步走，要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不然脚底硌的疼，要咬牙撑着。我还去到公园的一个角落，地势有非常大的起伏，像小山丘一样的，路也比较绕。我曾爬到最高处，刚好处在公园的一个角，那里清晰地听得到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声。已经临近外面的马路，不过公园四周都是封锁起来的，所以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我趴在草地上，看低处草地上的几个小青年在玩扑克，看老人们在散步，看情侣在谈恋爱，看小孩子在嬉闹，此刻，我是孤独的。
　　我还去过中山公园多次，中山公园里好玩的地方多，有烧烤场地，曾经和同事们一起烧烤过，边烤边吃，喝着饮料，啤酒。我还进过里面的旱冰场，很多年没进去过了，摔跤在所难免，但还是玩的挺开心的。中山公园里面有游乐场，花样就多了，桌球，飞碟，碰碰车，鬼洞，还有一些我叫不上来名字，反正一般游乐场有的项目基本都有了。我进去过鬼洞，在外面说得多胆大，但进去后阴暗，黑了下来，着实会让人害怕。我们一众人，七八个，有几个女生，我走在最前面，在我感觉不对的时候，我就闭上眼往前走几步，等机关开了就吓不到我了。后面跟着我的人不知道，吓得都退后面去了，他们不知道我闭上了眼，所以不害怕。
　　在我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段时间，我竟然下意识的去了这两个公园。我朋友的朋友，因为住在一起也熟悉了，他本来是个部门主管，却辞了职，在家里天天对着电脑炒股。可能是长时间在屋里闷得慌，有一天我休息在家，他说出去转转，我平时也宅，既然别人开口叫了，刚好一起出去转转。我们就一起出去，去了中山公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转了一大圈，现在想来是一种了结。走台阶，到雕像下，北门进，南门出，曾经走过的路，触摸过的一棵树，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公园是散心的去处，是开放的，也是平等的。在拥挤喧嚣的街道，我们要忆起一些什么是困难的，但在公园里却是可以做到的。平心静气，亲近自然，暂时与钢筋水泥的格子脱离接触，似乎是一种解脱。
　　我总能忆起我初次到过的公园。在最后离别的时刻，我还坐在凉亭下的木长椅上，我旁边坐着她，一个叫吴泪的女生。我心里清楚我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喜欢我这么一个烂人，我和她半认真半开着玩笑：你真要和我在一起吗？嗯。真决定了？嗯。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会洗衣服吗？会。你会做家务吗？会。你会做饭吗？会。你会做爱吗？会。坚定的回答后终于羞红了脸，用拳头打着我。我笑了起来，我让她坐到我的怀里，我说，这里曾经坐过一个人，也是在这个地方，我曾经……没等我说完，她起身坐到了一旁，沮丧着不再说话，她知道了我的意思。安静，长时间的安静，从公园走出来已是夜晚。路灯下，我孤独一人，这样已过去了很多年。
　　伊人坊
　　伊人坊是一家女装店，店面不大，位置也稍显偏僻，是整条街上的最未一家店。我第一次去伊人坊是女朋友燕子拉着我去的。那时候，我们租住在城中村，一间十多平方的小隔间里。生活一贫如洗，燕子是同事在中间牵线认识的。我和燕子不在一个单位上班，但每天都会共同走过一条街，然后分开。燕子拉我去伊人坊，是看中了店里的一件衣服。我们当时的生活很拮据，她也知道不能买，买了交房租，吃饭都成问题。所以燕子说去看看时，我说不去了，还要上班了。燕子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看看就好，我们不买还不行吗。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从她的眼神里和拉我胳膊的动作，以及脸上的微笑和娇态。我扭不过她，就跟着她拐进了下一个街口，进了伊人坊。我浑身都不太自在，从本质上来说，我不是顾客，只能算做看客，心里根本没想过要买，就是心里想也没用，口袋里根本没钱。燕子看着那件穿在模特上的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又摸来摸去，看得出她非常喜欢，其实我也很喜欢，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穿在燕儿身上肯定特别好看。
　　燕儿还在痴迷着看衣服的时候，我已经不由自主的退到了门口。这时，从店里收银台的位置走出一位优雅的女孩子，对燕儿说，喜欢就试试吧。看到站到门口的我，对我报以微笑，说，先生，进来坐坐吧。在那一刻，我竟然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重新走进店里坐在了中间的凳子上。燕儿满心欢喜的去试穿那件衣服了，我心里更不安起来。我觉得根本没钱买，还试人家衣服做什么。燕儿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对着镜子左瞅瞅，右瞅瞅，但很快，她就退回到试衣间把衣服脱了下来。等燕儿拿出衣服时，那个女孩子就开始推销起来，说很合身，也很好看，这个颜色是今年最流行的，做工也很精细，打完折才198。我显得很为难，燕儿这时开腔了，我在别家店有试过这件衣服，哪有这么贵，我们到别处再看看，说完就示意我走，我心领神会，两个人就溜之大吉。
　　出了伊人坊，我顿时轻松了很多，在里面的时候总觉得很压抑。我和燕儿在一个叫三叉口的地方分开，往各自的公司走，刚好是反方向，她往北，我往南。坐上公交车，我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时候，我心里开始发酸了，我恨我自已怎么混得这么狼狈。在一阵激烈的思想交锋后，我决定买这件衣服，一定要买，想尽一切办法。到了公司后，我使出浑身解数，当时我做的是销售，低薪很低，只够个吃饭，要靠提成，眼下又是淡季。终于被我逮了个机会，一客户要的东西被我私下售出，得了一百多块钱，为了封同事们和直接上司的口，我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只王老吉。钱到手了，我只盼望着快点下班。
　　下了班，我直接奔伊人坊而去，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天色暗了下来，到处都是招牌路灯，远远就看到伊人坊三个字的LED灯发出耀眼的光晕。我进了店，那个女孩子看到是我，问了句，你好，报以微笑。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下午试过的那件衣服，帮我包起来。女孩帮我包着衣服，我坐着等待。衣服包好了，我付了钱，几张零碎的小钱。我刚走出伊人坊，突然间就大雨倾盆而下。我没有带伞，只好站在店门口的店檐下等待，店里的女孩子看到这情景，就叫我进店里避雨，我只好再次进到店里。这次我才坐下来仔细的观察这个小店，衣服挂得并不多，但很有层次感和风格。店里的女孩子又帮我倒了杯水，随即就闲聊起来。原来这个店就是她一个人开的，她就是老板，她叫程程，个子较高，打扮的比较朴素，但很整齐舒服。她并没有穿那些时尚的衣服，虽然她是卖时装的。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一般在我看业，做服装店的人都穿着比较时尚，妖艳。短暂的接触，让我感受到了一股清新之气。
　　雨终于停了下来，我和程程相互说着再见，她还是那样微笑的。我走出店门，感觉到她一直在看着我。回到家里，我把衣服放到燕子手上时，燕子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吃到了糖似的兴奋。燕子抱着我，亲吻我。等冷却下来，燕子问我，你哪里来的钱？我说走了个私单。燕子说赚点钱不容易，这衣服还是不要的好？并说她在别处看到几十块钱就可以买到一模一样的，说着燕子就把衣服重新包好，出门要去退。我一路劝说着燕子，但说什么也没有用。燕子还是进了伊人坊，说穿着不合身，要退了，我当然极力反对，我说，不用退。程程不知道听我和燕子谁的，三个人僵持在店里。
　　我很少看到燕子蛮横无理的一面，燕子的话越说越刻薄，坚持一定要退掉衣服。我无语，脸上也越来越挂不住，我只好退到外面，蹲在街道边上。衣服还是被退掉了，燕子拿了钱出来塞给我，被我扔在了地上。我和燕子吵架了，我觉得她不能理解我，她肯定也觉得我不理解她。燕子一个人走了，我蹲在马路边上，突然间很委曲，不知不觉抽泣起来。程程出来递了纸巾给我，我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等调整好了情绪，我跟着程程坐进了伊人坊，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相互倾诉着。程程做这点小生意也是极其艰难的，而我也被现实压弯了腰。在这个异乡的城市里，我们过的都很辛苦。
　　程程说起她第一次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我会回来买这件衣服。她还说，我太执着，这一点和她有点像。她说起她两年前的一段感情，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只看的到她脸上挂着的微笑，不曾想她也有着这么多的不快乐。压在心底那么久，都成了苦涩的泪，流不出来却淹没了心，心里有多苦，又有谁曾真正了解。从那一晚起，我和程程成了朋友，有什么不快乐的事都告诉对方。
　　我和程程去过最多的地方是一家休闲小站，比较安静，氛围也比较好。我们还一起去过书店，静坐下来看一下午的书。在休闲小店里，我们面对面坐着，感受着彼此的真诚，当然还有距离。我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就仿佛看到了阳光，我的整个世界就这样充溢着阳光，我的嘴角也会向上翘。再往下想，我的心里有着隐隐的痛，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连自已都照顾不了，她跟着我，肯定是会受苦的，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和她并不合适，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我和程程之间若即若离的感情，在伊人坊关门后，彻底结束。程程离开了，我却什么也没有做，我不敢给她任何承诺。伊人坊是开始，也是结束。“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也是程程对我说起过的，她店名的由来。
　　编年2006
　　2006年，注定会成为我人生当中不同寻常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事情，我在这一年里，迅速的成长并强大起来，可以说，2006年是人生路上的转折点，是我不同以往的分水岭。
　　2006年以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已还小，还有时间去混这个社会。所以我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或者说我没有计划过我的人生，只知道按部就班的工作，毫无头绪的生存着。做了三四年销售的我，除了赚取了一些金钱之处，一无是处，没有追求，没有思想，整天想的都是玩，和一些狐朋狗友坐在网吧里，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枪横冲直撞。我不知道这样是杀不出一片天地的，沉溺于网络游戏的我，一下班就打的去网吧占位，这网吧生意太好了，不得已才要如此。我把大量的时间浪费在网游上，经常通宵达旦，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浪费着时间和精力。不仅如此，娱乐场所也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城市的灯红酒绿让我沉醉，我学会了喝酒，蹦的，放纵，沉沦。玩的最疯狂的时候连续七天七夜没睡觉，走路都打着瞌睡摔跟头，这就是我当时的人生写照。我在透支我的生命，挥霍我拥有的年华。
　　2006年，我花了5000多块钱给自已买了一台电脑，还拉上了网络和电话。我记得有一个月我去营业厅付业务款时，竟然有800多块的消费，是电话打的太离谱了。我记得我有一次从夜里11点打电话打到了早上7点多。我的室友睡前看见我在打电话，早上起来发现我还抱着电话，觉得不可思议。我在谈恋爱，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有着那么多说不完的话，而且都是些没用的废话，在当时却无比甜蜜。也就是这场男女关系，引发了我的头脑风暴，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和审视我的人生与价值观。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搞明白当时是什么情况，我跟她之间本来好好在处着，但忽然之间关系就急剧而下，这让我无法理解和承受。如果我有心脏病，我肯定活不到今天。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时，我没有任何准备，我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这场爱情游戏中，我输得一败涂地，这让我痛苦了很久，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我记得我放弃了工作，在家待了两个多月，这也是我第一次停下来休息。在出来七年间，我从来没有停下工作。我把自已关在屋子里，静坐在地上，默默流泪，咬牙切齿的哽咽着，也曾彻夜彻夜的失眠，任泪水打湿双眼，一滴滴落在枕头上。
　　等我再次启航时，我学会了微笑面对一切，所有曾经的伤痛在此时都成了动力。我很感谢生活，让我懂得了很多，感谢那些曾经误解我，伤害过我的人。没有你们，就成就不了今天的我，是你们教会了我如何坚强，使我变得越来越强大。我对现在的自已很满意，这种蜕变完全是由你们决定的。
　　在更换行业的过程中，我同样要感谢我以前公司的上司们，如果不是你们的逼迫，我就不会重新选择，也不会走到今天，展现出这么有特质的我。我实在是不适合那份工作，但却做了那么久。在我被迫离开的那天，我也是沮丧着的，但我想开了，是该换种活法了。我想让你们后悔，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我想让你们看到，你们的决定是失策的。这么多年看来，的确是你们错了，我一直很优秀，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我的离开让很多同事替我不平，他们劝我报复某个人，我知道这是公司行为，并非个人，展现在个人身上也很无奈。我确实有过报复的念头，但我突然间就成熟了，我没有做傻事，那是不成熟的表现。我把这些都化成了我前进的动力，所以我会跑的比别人快，我今天所取得的成绩，你们谁都无法超越。在我回头看时，你们却还在原地踏步，这个社会是公平的。
　　我确实迷茫过，但我看清楚了自已，哪怕工资再低，也要找份自已喜欢的工作。于是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采编，从这一步起，我的人生已再次由我掌控。我默默忍受，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放在文字上，每天应付着大量的文档，这让我学习很快，我在进步着，等察觉后已是另一种状态。后来，我知道了一句话，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我选择了文字，或者说文字选择了我，它看到了我身上的伤痛与坚持。文字是有温度与生命的，我写出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2006以后，我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你不坚强，没有人会替你坚强。面对这个世界，我只能报以微笑。请一定记住，所有的嘲笑，苦难，伤痛只能使我更强大。所以我希望所有的苦难都往我身上集中，并且来得更猛烈些吧。下一个十年，我一定会站得更高。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