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物语：故乡的大葱

乡村物语：故乡的大葱
李华新
故乡是是盛产大葱的地方，在这里不能食大葱的男人是不会有的，那样的男人根本不能称其为男人，即使是女人大葱也是经常食用的，不过大葱的确是有些气味，正是这样的气味使得大葱的通阳、壮阳的作用，才会显现出来，没有气味的大葱，那不是地道的大葱。而且作为一个和京城的烤鸭之间有着密切联系的大葱，自从那些薄薄地热饼和那些细细的大葱丝与那些肥嫩的烤鸭，切成的薄薄的鸭片，并一同成为一道经典名菜时，山东的大葱便名扬天下了。
也许是山东的大葱有名，山东也盛产大葱，因而家乡的人们大葱也就用得很是奢侈。大葱烧海参，就是一道名菜，也是把地道的大葱和海鲜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种佳肴。秋风起，天气渐渐冷起来的时候，大葱开始收获了。这时你沿济南的济青公路行走，就会见到不少的葱农把大葱摆放在田间地头。这时甚至是在章丘的腹地行走，会感到整个的空气中都有一股大葱的那种甜兮兮又有点辛辣的味道，这是大葱的味道。也是故乡的味道。
不过种植大葱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些葱种播下之后，大葱的每次拔节生长的过程，就需要人们的亲历而为，才可以那葱白长得比较粗壮，那就是每每一次培高之后，就需要培高那些已经种上大葱的地拢，需要不断地往那葱的根茎处堆土，而且那时更是肥水不能缺少。而且是因为这里每年都在进行大葱的葱王比赛。因此，大葱的长势也就年年比试着争相拔节生长。
大葱一年四季都可以食用，只是那些大葱真正风光的日子是属于秋季，而且是当秋风让万物开始飘零时，当秋霜无法避免地开始在大地上肆虐时，那大葱的气味才会滋味醇厚，才会使得的葱味在浓聚天地之气之后，才会让那种清香和辛辣的味道进入到那葱的茎秆之中。不过，在没有经历过秋霜侵袭的大葱，总是会让人感到种缺少了厚重辛辣的味道。而大葱若是冬天依旧埋在地里，那么，其风味依旧不会减弱。只是，在冬季如果是要储存大葱，还是尽量不能把葱冻了。
在山东不少地方都有对大葱自己的解读方式，但是，最正宗的大葱却是在济南章丘，是在这里的绣惠、宁家埠等地，这里可以说是章丘的腹地，而绣惠则是章丘的老县城，当年的明代小说《警世姻缘》所描写的市井景象中那些酒肆中的菜肴中，其实大葱早就在文本中存在了。此外，不得不说的是一条纵贯南北的绣江河流过章丘境内，这条河流的源头上就是号称为“小泉称”的“百脉泉”。济南以泉城名扬天下，而在泉水的历史上，则有“西有趵突泉，东有百脉泉”。如果说趵突泉滋养了济南府，那么百脉泉则是滋养了金章丘。章丘的大葱之所以脆鲜甘甜，其实也是得益于泉水的滋润。章丘市个县级市，每当秋季初冬大葱丰收时节，大葱就是送礼时最好的礼物，而且是近年来到这里的大葱研究所还不断研究改良品种，生产出了富硒大葱，这个品种依然保持着大葱的风味，但是大葱的那种辛辣滋味确实有所缓解，而是有了那种甜兮兮的感觉，而且还非常脆，更适宜于生吃。但是，富硒大葱的营养价值却是高于那些农家种植的土葱。
不过，现在的人们对于章丘大葱的认识是比较浅的，以为葱就只是用来炝锅的，或只是觉得大葱是最好的佐料，比如要是做羊肉牛肉的包子馅，那是必须要有大葱的，没有大葱的肉馅不仅不香，而且也不能祛除牛羊肉的腥膻味。而且在济南的一些老字号中，尤其是一些名吃，比如狗不理的包子，或是前一一阵子国学大师季羡林生前喜欢吃的油旋，其实里面出味道的就有细细的大葱丝。

至于山东的煎饼卷大葱，那不仅使得山东人美食中也透露出几分粗犷，也是因为煎饼卷大葱不仅是可以实现食物和菜蔬两便的效果，而且这些食品也比较耐于存放。过去农村的一些中学，学子们往往吃的一日三餐，几乎全是大葱就窝窝头，或是煎饼或是一些干梆梆的馒头。好一点的是家里给装一罐头瓶子豆豉咸菜，再就是拿上几颗大葱，就餐时主食就大葱，再喝碗白开水，就是美食一顿。逢年过节农家奢侈的美味，也是大葱炒豆腐，只是大葱你可以可着劲地吃，那金黄的豆腐和白白的大葱，让人一见就会让你口胃大开。
山东人与大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也许你在家乡不会觉得，可是假如你离开家乡，到一个没有大葱的地方，就会感到不吃大葱你会感到浑身不舒坦，而且属于山东男人的那种豪爽、豪迈的感觉会渐渐失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山东人身上的那股冲劲会渐渐地被磨蚀掉。本来的那种威武豪迈的山东人，在离开家乡之后，会渐渐地脱离了或是失掉了山东人的那种冲劲和气概，会渐渐地变得阴柔起来。一些本来是山东人的汉子，我的一些前辈，在因为“南下”到了南方之后，就有些性格的变化，有人说是南方水土的缘故，是因为娶到的那些温柔贤惠的南方娇柔妻子的缘故，或是因为南方的饮食中太多的糯米甜兮兮地味道，让人的性情变得柔和起来。其实这些话，并不是很准确，其中有一个人们常常不愿意说的事实是，大葱的那种壮阳的作用，不仅只是性事上的事情，而是对于人体本身的那种阳气滋生的作用，似乎也是因为你不能食到真正的家乡章丘大葱的缘故，而使得体内的那阳气渐渐地少了。
对于大葱的热爱，在家乡人们是毫不掩饰的，对大葱的热爱贯穿于一年四季之中，春天的大葱，那时有一种清香的味道的，那些青青的小葱，会让你感到春天阳气生发的感觉，不仅是因为那些报春的迎春花开的缘故，而全在于春天的那些青青的小葱，让酝酿了整整一个冬季的气味开始生发；而在最溽热的季节，大葱其实是并不参与季节最炽热生长的竞争。大葱北方传统种植方式一般有两种：秋末育苗，次年5—6月定植或早春育苗。两种方式收获季节一般都为7—10月，加以贮藏后可以延迟至春节上市。因此说，大葱应该是大地上真正的风景，因为，在秋天万物开始凋零的时候，那些青青的葱叶和粗壮的葱茎让人们在惊异于大葱得益于地里滋养后的粗壮和厚重的滋味。

另外最应该引人注意的是在春节时分，大葱便成为子秋天一直到冬天冬雪乃至春节之时，最不能缺少的菜蔬。而且北方人最喜欢吃的白菜水饺，或是那些壮阳驱寒的羊肉水饺里的馅子，大葱就成为无法缺少的主料。大葱在最传统的节日里，是最不能缺少的东西。而且是即使是在春天春菜很少很稀罕的时候，大葱依旧在扮演这重要的角色。
不过，真正食大葱的风景，不是那种细细葱丝的精致，而是大葱蘸大酱或是把大葱整个的一根拿在手中的吃法。一九五九年二月,毛泽东到山东省视察,中午吃饭时,山东省委书记就在餐桌上给他摆上了大葱、大酱。毛泽东见了,入乡随俗,拿起一根大葱就吃,一下子活跃了用餐气氛。
这是最经典的大葱食用的场景，它在历史的记忆里和一位伟人是如此和谐紧密相连。
大葱清爽甘甜，大葱含蓄蕴藉，大葱升阳提气，大葱是土地的馈赠！大葱是色、香、味集于一身的美蔬！

（济南 李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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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本帖最后由 李华新 于 2010-8-25 13:49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