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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康乃馨

2022-01-01叙事散文绿飞扬
也许受到流行歌曲或文艺作品的影响,我自小就喜爱玫瑰;而对其他的花儿如康乃馨之类的,虽则也喜欢,但都不能跟玫瑰相提并论。 可是,就在去年圣诞节那一天,我收到了一束由火红的玫瑰和深红的康乃馨组合而成的鲜花。看到这么一大束鲜花,内心的激动和兴……
也许受到流行歌曲或文艺作品的影响,我自小就喜爱玫瑰;而对其他的花儿如康乃馨之类的,虽则也喜欢,但都不能跟玫瑰相提并论。

可是,就在去年圣诞节那一天,我收到了一束由火红的玫瑰和深红的康乃馨组合而成的鲜花。 看到这么一大束鲜花,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可想而知!尤其是那火红的玫瑰开的正艳,都艳煞死人的眼球了,有谁到我家而不夸奖那玫瑰的呢!但对于那穿插在玫瑰其间默默地开放的康乃馨,竟无人问津。

我自然是情有独钟地爱着那火红的玫瑰。我每天都满怀爱意地看着它,适时地给它补充水分,还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阳台下,让它惬意地呼吸着那温暖的阳光.....总之,我就像呵护我的孩子一样地呵护着它;而对那独自开放的康乃馨,一直都没有过问。

可是,玫瑰的这种鲜艳美丽只持续了半个月光景。某一天清晨,就在我情意深深地看着我的红玫瑰时,竟突然发现有的玫瑰那外层的花瓣上似乎生了一层锈似的,锈迹斑斑。啊,我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再仔细地看,发现我的眼睛并没有欺骗我——那鲜嫩娇艳的玫瑰自外而内的确开始发霉朽烂了,而全然不顾我此刻的感受。

看着那一层一层枯萎的玫瑰,莫名的伤感油然而生。可是,就在我失落怅惘之际,却发现我那一直都受到冷落的康乃馨,正独自一点点地默默地绽放出它的美丽。见此,我的心居然震颤起来了。

自此,我开始留心起康乃馨来。而在日后与它朝夕相处的气息中,我居然在那默默开放的康乃馨身上,闻到了妈妈身上的芬芳!

妈妈,多么温暖多么无私的字眼!多么熟悉多么温馨的面容!

妈妈如今已七十有一了,但还是那么的勤快,那么的健康;或者可以说正因了妈妈的勤快才有了妈妈的健康!

我的妈妈在那个特定的饥荒成灾的年代,为了不至于饿死,十五岁时就跟着老乡出外闯荡,上了庐山,后经人介绍,与已在庐山建筑公司工作的我的父亲相爱上了。他们恋爱了两年,结婚了。据妈妈的回忆,他们在庐山也的确过了几年好日子。妈妈说每天她都把她和爸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太阳下晒,等晒的干干的脆脆的后,收回,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再喷上香水,压在枕头下。妈说无论何时爸随手拿起一件还散发出淡淡香水味的衣服,爸的心情就甭提有多好了。妈一回忆起那时的生活,脸上还有着难以形容的羞涩和甜蜜。可是,自从大姐二姐三姐相继出生后,家里就只有爸爸一个月三十来元的工资,那生活可就日渐艰难了。还不仅于此,奶奶一直希望爸爸能给她生一个孙子,向来孝顺的爸爸就打算让妈妈继续生下去。可在城市里仅靠他一个人的工资,想养活全家显然有点困难,奶奶就说让爸爸回农村老家吧,说只要有力气,养活全家不成问题。妈妈当时尽管不愿意,还为此哭红了双眼,可还是跟着爸爸带着三个孩子挑着两只木箱子回乡下农村了,从此开始了妈妈辛酸艰苦的人生之旅。

我在家排行第四,我的下面还有三个妹妹,等我的弟弟出生时,奶奶已不在了人世。想象农村里一家八个孩子都在校读书,父母吃了多少苦!我总忘不了妈妈劳累时总是回忆起她那在庐山生活时的甜蜜,我那时就暗暗发誓要好好读书,以后凭着自己的努力,一定要让妈妈过上她原有的生活。好在穷人家的孩子懂事的早,我和我的姐姐妹妹弟弟当年都拼命的读书,后来除了我的二姐在老家开了一家百货超市,没有脱离农村外,其他的一个个都跳出了农村,到县城成家立业,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我们是多么的感谢爸妈给我们以读书的机会!可是爸妈年岁也一天天地老了起来,我们真想他们能够生活在我们的身边,对他们也好有个照应。可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爸妈知道了我们的心事,就决定在县城买房子定居,可父母那历尽辛苦所攒的钱仍不够,大姐就说买一套二手房吧,也许钱就够了。就这样的,爸妈的房子买下了,就在我和大姐家附近。妈妈一来到城里,就找人家租了一块地,亲自种起了各色蔬菜,等菜长得茂盛繁密了就轮番送给她的孩儿们吃;而我们也是自吃上了妈妈亲手种的蔬菜后,这心里就觉得十分踏实了;我们一有时间也就到妈妈家去转转,来回也就只要几分钟时间,叫我们怎一个高兴了得!

可是,父亲在县城呆不住,他那么一个一生都非常勤奋的人,怎能离开他的土地,怎能放下心来无所事事地度过他的晚年。于是他就回到乡下,回到土地上继续着他的耕耘,而他要妈妈住在城里,以便照顾我们。妈妈呢,怎能放得下老伴;于是妈妈两头跑,两头种菜,两边照顾。可苦了妈妈了,可是,妈妈每天都是那么的开心。

家里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妈妈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看着儿女们生活的都还不错,叫妈妈怎一个欣慰了得!可是,时光飞逝,妈妈也逐渐地变老了起来,身体有时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小的状况,但这并不影响妈妈天生的乐观开朗的情怀。妈妈又开始往她那洗得干干净净的晒的又干又脆的折叠得有棱有角的衣服上喷洒香水了。爱美也许是女人的天性,而甭管她的年龄有多大人有多老。

还记得一位老作家曾说过有妈的人无论多大了,在妈的心里都还是孩子,都可以撒娇的。我们是幸运的,尽管我们的孩子也都大了,但我们仍可以继续在妈妈的怀抱里享受到那份温馨的亲情,那让我们一生都不得忘怀的温暖幸福的亲情。

妈妈啊,你是多么的像眼前的这束康乃馨,几十年如一日你都在为这个家、为儿女们甘心情愿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悄无声息地绽放着人生的美丽,即便是走到岁月的末端,你仍会长久地留下生命的芬芳;你是多么的像眼前的这束康乃馨,虽然年岁已高,可仍不需要特殊的供养,反而还在尽着全力照顾着儿女们,你让儿女们的内心是多么的充满了感激;你是多么的像眼前的这束康乃馨,即使没有遇上优越的条件,仍能长久地默默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默默地给我们带来温馨和感动!做你的儿女真是我们此生最大的荣幸!可是妈妈啊,此刻,我眼前的这束康乃馨也渐渐地有了皱折了,我真的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它也会离我而去。我是多么的希望它能慢一点再慢一点地变皱、变老啊!

妈妈,儿女们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陪着我们多走这人世一程!

答应我们,好吗?——我们的好妈妈!!

[ 本帖最后由 绿飞扬 于 2012-6-14 08: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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