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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怀宁走笔(修改稿)

2022-01-01叙事散文飞花落叶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05 编辑

怀宁走笔
一每每说起怀宁,心就微微颤动。怀宁,是我心中一个温暖而柔美的情结。我人生的帆船,于2000年的春季,在叫做怀师的地方,悄然停靠,从此我的前程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05 编辑 <br /><br />怀宁走笔

    每每说起怀宁,心就微微颤动。怀宁,是我心中一个温暖而柔美的情结。我人生的帆船,于2000年的春季,在叫做怀师的地方,悄然停靠,从此我的前程一片光明,如霞似锦。
想念怀宁,常常想起,就像想起某一段偶遇。

  以为怀宁在我的私心里,会永远另存为,我几乎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以一个正规的形式再访怀宁。

  可是,没有以为——2009年的7月7日,置身怀宁的阳光下,宛如移步梦境,几欲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李智海老师的多次盛情相邀,我也下不了再访怀宁的决心。古稀之年的李老师,仍然勤奋笔耕不止,著书立说,乐享天年。年前寄我他的新著《孔雀东南飞》(注释),潜心拜读,心生翅膀——我想去看看这个故事的发生地。

李老师再次相邀,我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但是我在答应的同时,我老老实实地相告:要去,我得和我的文友们一起去;我习惯并且喜欢与相知友人一起看风景。

李老师爽快极了:来吧,来多少人都行,不就是吃餐把便饭嘛,我领你们去土菜馆,老人家我招待得起!

我表示:我们去的人AA,不劳李老师费神费力操心哦。

李老师不高兴了:什么AA?太看不起我了吧?

呵,到时再说吧,与李老师的讨论暂时打住。

然而我的向往之心,一直没有收回。


怀宁诗人乔浩,没有上网之前,辗转与我取得了联系。彼时,我对乔浩以及乔浩的诗一点儿都不了解。冲着我对我们共同的朋友张颠的了解,我很热情地把乔浩也当做了朋友。

后来乔浩上网,我们理所当然地成了博友。

当乔浩知晓了我向往怀宁之心,时为怀宁县作协副主席的他开始了诚挚的邀约积极的催促。

县作协主席钱续坤先生,如今已经是在全国都叫得响的人物啦,听说我即将赴怀,一点儿都不犹豫地表示了欢迎。深知作协困境的乔浩都感意外,因为作协经费真的来之不易。

憨厚的乔浩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个人魅力,这使得我惭愧又不安。我说,其实我们不用你们接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

乔浩叹一口气,再叹一口气:唉,唉,说的什么话来?


初次预约在今年五一。可是之前天气预报说,五一长假期间有雨。有雨使我犹豫,就给乔浩信息暂不过去了。

幸好没有过去。怀宁作协五一去了岳西采风。我们若去,肯定不是两全其美。

再次预约的日子是6月13日。是我自作主张的,结果害得乔浩白忙乎一场至少可以说是半场。我很自由,但是我们东至方面的友人不是都自由,他们,被大大小小的事务给绊住了。

终于成行,在2009年的7月7日——我和历史会一起记住这个日子。


行期,是临行前一天定下的。我们这边万事俱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给乔浩信息:明天,我们去怀宁。

乔浩立马刮起强劲东风:好,我马上和钱主席联系。稍后给你答复。

因为有东至作协牵头,有省示范高中的陈校同行,我感到特别轻松,不再操心此行的任何细节。

和乔浩的短信联系一直持续到晚上近十一点,其间,乔浩还打来一个电话,敲定具体事宜。

乔浩操心的,除了接待,他还操心天气。一会说,明天可能有雨;一会又报告,我们这里开始下雨了,唉……

我再三安慰他我们会风雨无阻不见不散。可是真诚的乔浩还是担心从公路到海子墓之间的那一华里左右的土路,连步行都困难……


是夜,我竟失眠。

我想,是一个整下午的兴奋给闹的。那个下午,我就抱着电话,捧着手机,忙得不亦乐乎的,一一联系着与我同行的朋友,飞流短长,东扯西拉。

我们家那位很是不屑:哼,不晓得的,还以为你们是要去北京,去海外……

懒得理他——去北京,去海外,去怀宁,不是一样的出门?

然而睡不着的深夜,还是不敢辗转反侧,担心被嘲笑。

窗外,月明星稀,云淡风轻。天空,似有宿鸟飞过,声声划破夜色;虫鸣唧唧,空调机轰轰作响……

醒来,在7月7日的凌晨。

打开手机,就有乔浩的短消息:苏老师早上好!天终于放晴了,真好!

真情真意的乔浩啊!

两辆小车,分载我们十个人,驶上奔向怀宁的高速路。

十全十美,实心实意。

特别感动也特别鸣谢百忙之中的陈校能抽出时间与我们同行。

陈校领导的东至三中2009年高考再传捷报:荣获全县高考文理双状元;囊括全县高考文科前六名,理科前二名。创下如此辉煌的业绩,面对我们真诚热切的祝贺和祝福,我们的陈校显得低调而谦逊,锋芒不露,绝不夸夸其谈,慈眉善目,笑容可掬,温文尔雅,亲切随和,本真本色自然而然。

对了,关于陈校,还有一个小秘密,这里悄悄告诉你。陈校,他是曾经的地道的文学青年哩,我们县早年发行的文学期刊《兰溪》创刊号上就刊登过他的小说《刘大伯的心事》。这个,还是表面现象,从某种意义上说,写剧本才是陈校的强项。

我们同行的有人不知道,于是惊讶又敬慕:哇,真想一睹为快啊!

我们的何主席连忙出言安慰:不急不急,等着吧,等到陈校五十五岁之后,闲下来慢慢写,我们有得看……

我们的作协主席何波良先生是位天才诗人,出道很早。从县文化局局长兼党组书记的位置上退至二线的他,始终保持了质朴而率真的诗人本色:唱歌,就高歌一曲,豪放自然,激情澎湃;吟诗,当仁不让,绝不忸怩作态拖泥带水,一开口,那气势,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

一直笑称其扛着我们作协旗帜的是我们的秘书长洪哥,从他的网络昵称“江南山民”来看,就知道他的品性了。他坚持说他是山民。是的,大山的儿子,当之无愧的山民。可是又有谁能否认一个政府机关县人大人工选主任不算个小官员?然而你在山民身上是看不出一点儿为官的架子的,甚至连影子也难以找到。这不是说我们的山民不适合或者不会做官,不是。我是想说,山民,更是一个诗人,典型的现代派诗人。他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慵懒的劲儿,倦怠的,消极的,眼神中有找不到方向似的迷茫……这种诗人气质应该很吸引浪漫的文学小青年,特别是女青年。可是内敛的性情以及足够的修为和与生俱来的纯良使得诗人山民中规中矩,小葱拌了豆腐一样的清白、清爽和纯洁……

同行的还有文青、文兰和雪逸,是老朋友了,对于他们,我的博客、我的小书都有记载——《朋友一生一起走》、《若兰的女子》、《我和我的同学雪逸》等。

对了,我们的人中还有一位年龄最小的朋友,名叫王洁,东至三中的团委书记,我们陈校的手下。对于小王书记,虽然我与他正面接触不多,但是我知道他的口碑极好,如潮的好评当然是来自社会来自家长来自学生,还来自学校里的同事们……

到怀宁,当然一定要去看海子。

海子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即便知道,他也可以不理。他自顾自地走了,决绝而残忍,留下白发的爹娘以及无边的伤痛还有世人没完没了的瞻仰……海子,他高兴了?!

海子的故居修缮一新,据海子的父亲查伯介绍,基本保持了海子生前的原貌。叫我惊讶的不是海子的生平事迹,这些,百度一下就可以一目了然,我们想探索的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和居家风水才诞生了伟大而短命的海子。

没有答案。

我惊讶的是海子书屋,有那么多的书啊!那么多,海子用25年读完。读完了,就去赴死——读那么多书干嘛?!

海子墓地所处的位置倒很空旷。面朝池塘,池塘里荷叶田田,蜻蜓翻飞,鱼戏蛙鸣,莲花次第开放……

池塘四周青草蔓延开来,一头老黄牛很是悠闲地在那里吃草,看见我们过来,头都懒得抬一下,真拽!

每年春天,全国各地都有人赶来看海子,拜祭他,给他烧纸钱,献花篮,敬酒水……海子当是不寂寞,不过我思忖海子应该是喜欢并且极度向往寂寞的。不是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么?

强烈的阳光不由分说兜头而下,似乎在考验我们的耐心和诚心。

如果春天的时候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停留得更长久一些?坐在草地上,发发呆也好。

海子说,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从海子墓地归来,心情有些沉重和压抑,闷闷的,不想说话。

乔浩把我们带到酒店——金香苑大酒店,漂亮的老板娘朱春玲像春天的风一样迎接了我们,顿时驱走我们内心阴郁的云彩。美才女甄文的到来,使我们眼前一亮:哇,半个月亮的光彩就这样,那一轮圆月升起来,岂不是让我们迷失了回家的路?还有创作成绩斐然的都飞飞女士,与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等到开完政协会赶过来的作协主席钱续坤先生一照面,具有纪念意义的聚会正式开始。

多年前读过怀宁作家范方启的文字《一个书生》,深有同感——十年前,我见过的钱续坤就是一个书生。那时,我在怀宁师范进修,钱先生则在怀宁宣传部编辑县报的副刊。那时候我特别热衷于写作投稿,早先认识的望江友人朱国赵和张颠很是积极地帮我推介我的小散文,凭着他们对安庆八个县县报编辑的了解和熟识,我的小散文真的在安庆地区遍地开花了。以致后来很多人误以为我是安庆当地人。

到了怀宁的地盘,不去见见给我发表过很多文章的编辑老师?鼓起勇气,于一个上午翘课搭车到石牌。好像是一座旧楼,我见到的偶像钱续坤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很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戴着眼镜,说怀宁当地话,很热情。十年过去,我依然记得清楚,我们说话的当儿,旁边坐着的一位女士突然插话:你是苏?你看我,见到你发表在安庆日报上的文章就做了剪贴……

感动莫名,直到今天。也许,这也是我一直坚持写着的原因和动力吧。

十年弹指一挥间。再见续坤,惊见续坤容颜依旧,感叹岁月对其真是有情有意了。变化的是续坤的迅速成长,不仅执掌县作协大印,还当选为市政协委员,工作之余发表的文章在全国范围内呈现出铺天盖地之势……

敬仰啊,年轻的钱主席!
十一
我的博客,友情链接排在首位的就是怀宁县作家协会,在具体描述的位置,我写着:值得我们借鉴。

经常浏览他们的博客,见到他们采风活动的照片,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作协四美女。

这次怀宁之行有幸见到两位美女:豌豆米和甄文。

这两位,在见面之前就有神交啦,在博客互访中。

甄文出版过长篇小说《半个月亮》,并且是出版社出版的,已经销售一空,目前正在联系再版中。已经是省作协会员的甄文,不用多说,自有其过人之处。见到甄文的瞬间,我有似曾相识之感,在哪里见过?

当然在影视中了。甄文的模样使我联想到《天龙八部》里段誉苦苦追求的“神仙姐姐”——而豌豆米,她站起来敬酒双手捧杯的样子,让我想起《神雕侠侣》里机灵调皮的“黄蓉”,不过好像她更接近周迅的外形……

天,我走进影视城了?!

怀宁的女子天生丽质,温柔妙曼,惹人爱怜。

怀宁的男人,好幸福!
十二
下午直奔影视城。

30集电视连续剧《孔雀东南飞》拍摄基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庙宇。走进了,始发现是一座浓缩的空城。千年前的故事在这里真实上演,我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寻找着故事里的蛛丝马迹,这里的一切都是仿照故事中的描述量身打造……

走在当年的汉街上,我没有找到刘兰芝的感觉,也没有觉得焦仲卿有什么好,值得为这个人去死?傻啊妹妹——我竟然在心里把刘兰芝叫做妹妹,虽然她已经一千多岁了。

听到我们何主席在和远在东至的白石张通电话,何主席爽朗而深情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的,我爱刘兰芝。她一百岁一千岁了,我也爱。唉,她貌若天仙,又知书达理,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哈哈,我怎能不爱?

知道他们在电话里逗趣。但是我相信天下没有不爱美色的男人,如果真有不爱的,只能说明那所谓的美色还美得不够惊天动地。

只是焦仲卿,为什么就不能想方设法保护他的至爱?

汉街上随意停靠拍照,我无意摆出的姿势总是张牙舞爪。雪逸就笑:不能优雅一点儿斯文一点儿吗?刘兰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过幻想,幻想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

当然。我是刘兰芝吗?不是。

我若是刘兰芝,我是断然不会投河自尽——既然我那么无助又那么无望地爱着那个懦弱的男人焦仲卿,我一定会鼓动了他随我私奔了去嘛。至于焦母,再从长计议,委托小姑子做她的思想工作……

不私奔也行,我可以和婆婆焦母沟通——我们都爱一个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相融?
十三
走在小市老街,感觉又是不同。

古朴、简单、陈旧、杂乱、落后……不能想象,刘兰芝就生活在这样的市井当中。

走近兰芝投水自尽处。看那河水泛着墨绿,感觉有点儿怪怪的……河边的柳树垂下丝丝缕缕的枝条儿,不想知道哪一棵才是焦仲卿结束生命的所在——可恨这个男人,死都不怕,怎么就不能与命运抗争一二?

想不明白,我就不再想。

拜祭一下焦刘合葬之墓。怒其不争,怜其不幸,同时更感念他们不能同生求同死的决绝与坚贞,这样的爱情,与梁祝有相似处了,只是可惜,我们没有看见焦刘化蝶重生,一声叹息,千古憾事!

最后去参观焦刘二人约会定情处,号称万年台,又称孔雀台。看见了那个后人打造的状如戏台的偌大的台子,又怎样呢?惟,徒生悲怜、无奈、愤懑和叹息……

怪不得往回走的路上,我们的山民拐进古老的铁匠铺,抡起铁锤奋力打铁……原来他不是好奇或者体验原始生活,而是,极度的郁闷使得他找不到出口……
十四
我们在小市,李智海老师和范方启一直陪同着我们,范方启是我在怀师进修时期民师班的同学。二位,在我早先的文字里都曾介绍过。很欣慰,我们的朋友遍天下,特别是爱好文字的朋友。

感谢乔浩和何诚斌二位副主席一直带领我们参观,从海子故居到影视城到小市镇。

从参观影视城开始,乔浩就一路磨着我们诚恳地挽留我们晚上回高河县城吃了晚饭唱了歌再离开。

可是不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呀我最真诚最厚道最好客的好兄弟乔浩!

暂且别过,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十五
在安庆吃过晚饭,回程。两辆小车鱼贯游进车河,城市的光与影、声与色呼啦啦扑面而来。

一直喜欢,喜欢看城市的灯火城市的霓虹,连那纷纷倒向车后的整齐划一的广告灯箱看上去也是那么迷人,当美丽的斜拉桥跃入眼帘,真的疑是天上的虹——人行虹上,飘飘欲仙……

车内,有凉风习习,轻轻抚过发烫的脸,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人自醉,醉在亦真亦幻的旅程里。

舒缓的旋律在心头回荡,优美的唱词响在耳畔,迷离的眼神飘向窗外……陡然一惊:对了,怀宁呢?期待了很久的怀宁之行就此拉上帷幕?一丝惆怅,一丝不舍,悄然泛上心坎……

思绪翻飞中,场景自动回放,将白天的游走细节一一过滤,将那些沉重的历史还原成教科书里的记载吧,回味或是研讨那是以后的事,此刻只享受当下——

于是心下,立马注满欢喜——多么难忘多么愉快多么值得纪念的一段旅程!期待了那么久,想象了那么久……终于在这个“七七”成行!

再回首,怀宁已在长江的哪一端;低头沉思,惊觉:相关的日子相关的人,点点滴滴都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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