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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懒懒地在泸沽湖过一天

2022-01-01叙事散文赵晓梅
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实实在在的日子;文化就在这时间的流程中蕴藏和展开。一个晴朗的午后,一杯浓香的咖啡,让我体会了在泸沽湖的懒人生活。伸开双臂将从泸沽湖上吹来的风抱入满怀,竟没有很多的兴奋,有的只是被清风熨平的宁静和安详。在泸沽湖里格岛里格第一……

  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实实在在的日子;文化就在这时间的流程中蕴藏和展开。
  一个晴朗的午后,一杯浓香的咖啡,让我体会了在泸沽湖的懒人生活。伸开双臂将从泸沽湖上吹来的风抱入满怀,竟没有很多的兴奋,有的只是被清风熨平的宁静和安详。在泸沽湖里格岛里格第一家的几天,心里有种想赖着不走的闲逸,找个地方晒太阳,在酒吧感受泸沽湖的温柔,体验懒人的生活。

  9:00
同格姆女神山一起醒来
  冬季的泸沽湖在这个时候慢慢的醒来,当束束透亮的阳光透过木雕的窗花射进房间时,龙飞已整好自己的着装,准备要和干妈去打太极拳。每天一个小时,听着舒缓的音乐,面对着湛蓝的泸沽湖,今天就从这里开始。“以后我站的这个地方将有很多人会来打太极拳,你们女的还可以练瑜伽,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练拳了。”说完他又站到干妈的身后一招一试的打着太极拳。时常有小狗从身边跑过却打扰不了这两个兴致勃勃的人。

  10:30 享受生活的方式
  在龙飞看来,能在泸沽湖边生活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不用去想繁杂的人事,只用享受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洗衣服就是他享受生活的一种表达方式。一个小时很快的过去,换去运动装的他站到院子里大叫三声:“在泸沽湖就是好,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也没有人管你,这就是我的天堂”。一阵笑声后他便开始动手洗衣服。作为里格第一家的主人他没有一点老板架子,两个能干的摩梭小妹,一个经常在湖里撑船、撒网、捕鱼、烧烤的摩梭小伙丹珠,他们组成了一个和谐的小家庭。他边洗衣服边和店里打工的小妹聊天,小妹主动要帮他洗衣却被拒绝。小妹们说老板在这里三年,他的衣物全由自己一人承包,从不用人帮忙,还得了个外号“不用洗衣机的怪人”。

  11:00 摩梭家的烧猪肉

  11月份是泸沽湖杀年猪的季节,我们的到来也刚好敢上这个好时光,院子中龙飞有种迫不及待的急切感,时针刚好指向 11点他就吆喝着:“走,带你们做客去,去尝尝摩梭人家的烧猪肉。”
  杀年猪小孩子是最兴奋的,村长尔么甲阿家中的孩子们都早已准备好碗筷就等着开饭,一群孩子就围坐在祖母房门口等着饱餐美食。龙飞和尔么甲阿家里很熟,见到老祖母他便叫了声“阿妈”,一声阿妈叫得老人家心里美滋滋的。老祖母把我们拉到火塘边坐下,自己便开始不停的忙碌起来,利落的把新鲜的猪肉切下放在架子上烤着,招呼我们要饱饱的吃。猪肉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让我们馋涎欲滴。突然间发觉摩梭人家中的烧猪肉和纳西的不一样,她们对猪肉没有太多的加工就只撒上淡淡的盐,把肉的原味留住,满口留香,拿着筷子的手都舍不得放下。
  龙飞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响,都是来请去杀猪客的,他说就算吃不下了,也要去,因为泸沽湖就是他的家。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义,他热爱泸沽湖这片古老洁净的土地,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生活的乐趣,忘记忧愁,忘记烦恼。

  14:00 这个午后很特别
  想着那美味的烧猪肉都舍不得离开暖暖的火塘,和老祖母聊的也很开心,可刘龙飞却要带我们去个神秘的地方。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永宁这个小镇出现在我的面前,看不够一路风景,一朵朵,一层层白云在碧蓝的晴空这块画布上随心所欲地勾勒着形形色色不同形状的画卷,田中的马儿悠闲的吃着草料,永宁早已是一片秋色。车子缓缓的向前驶去,远处的木楞房被一树树红叶点缀的古朴迷人,一串串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显示着农家秋天丰收的喜悦。
  “到温泉村了,这是个天然的温泉,以前马帮路过这里都要在止洗净一身风尘和劳累,住上一宿,喝酒煨茶,快乐一夜,第二天才上路。在过去的岁月里,泡摩梭温泉是男女同浴的。”龙飞神秘地说。车子驶进了一坐古旧的村落——温泉村。下了车,龙飞哼着愉快的小曲,走进了飘满硫磺味的温泉池里。在泸沽湖生活的日子里,龙飞觉得累了或是心情不好时,都会一个人开着车来泡个温泉澡,把一身的疲惫和满脑子的烦恼都洗去。每来一次都会有新的收获,结实朋友,知道那里什么小吃有地方民族特色。他的生活充满随心所欲,有时和丹珠划船打鱼,有时上网跟远方的朋友聊天,有时躺在竹椅上喝咖啡、晒太阳、听音乐。住在他的里格第一家的游客,大都会成为他的朋友,他的真诚和热情深深地感动着游客,回去后还不停地和他联系,把自己的亲戚朋友介绍到泸沽湖旅游,住他的里格第一家。这就是他的生活,简单、朴实、素雅、充满丰富的情感。跟着他感受了一个很特别的午后,听过太多永宁的故事却不知道这里是那么的美,洗温泉,看秋色,人是那么的淳朴,一切都好像在梦里,让人会联想到这里是“与世隔绝”的人间天堂。

  17:25 和夕阳说再见
 
  从永宁回来已是傍晚,龙飞特意要小妹为我们准备烤乳猪,可他还吵着要小妹给他做炒洋芋,“洋芋才是最美味的,一顿不吃想的慌,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吃洋芋长子弟”。他非常幽默,总觉得自己长的不够帅,所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故,每顿饭都要吃洋芋。
  泸沽湖的冬季太阳落山很早,桌子上的酒还剩下一半,夕阳的光辉把整个屋子、湖面都镀成金色。龙飞放下酒杯带着我们再次来到湖边,“美吧!夕阳要和我们说再见了。”他挥手向太阳告别,看着柔和的阳光一点点暗下去,龙飞惜别的目光里流露出盼望的神情。他静静地沉醉在夕阳西下时泸沽湖的美景中。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湖边,感受这每天最后的光芒,和夕阳说声再见。村子里已是炊烟袅袅,太阳一转眼就躲到山的背后,湖面却如一面铜镜,把美丽的格姆女神映照在金波涟涟的湖里,宁静、清涟、幽雅、深邃、祥和。

  21:15 对酒当诗
  丹珠打鱼回来了,他是龙飞的伙计,一个很腼腆的摩梭男子,他的到来使我们这个群体又壮大了。丹珠对我们讲着自己的摩梭情缘时眼中充满了幸福的光芒。他拿起酒杯为在场的所有人唱起了摩梭情歌,那动听的歌声打动了所有人,悠扬的笛声牵动着摩梭人美丽的爱情。大家一起在店里吃烧烤,美味的烤鸡、烤鱼、烤茄子,喝着摩梭人自酿的咣当酒,摩梭小伙的歌声和笛音让人沉醉。突然,龙飞吟诵起鲁若迪基的诗来:“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泸沽湖/在心里亮着/照着一条弯曲的路。”
  龙飞的里格第一家在里格岛规模不算太小,可他这里却收藏了很多书籍,诗集占了多半。“我这里的书大都被游客偷光了,最后,就只剩下这些诗集了。还好,我的书架上又增添了女诗人赵晓梅的诗集《竖琴之声》和散文集《寂静与破碎的美》。”
  他随手翻开,深深地朗读着:“守望月亮的男人/快去修补那张漏水的破船/今夜/月是你的/海是你的/今夜/我是你唯一的女人”。总以为龙飞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个爱看书,懂诗、爱诗、朗诵诗歌的儒雅商人。
  美酒没有把人迷醉而是诗陶醉了所有在场的人,每想到,那句“柴门前/那只秃顶的老狗还在昏睡”时,大家都会转眼看着龙飞的大光头。

  00:00 月夜中的泸沽湖
  酒壶空了,歌声停了,我们沉醉在这充满诗意的欢快月夜里,谁都不愿离开暖暖的火塘。龙飞诗兴未尽,提意大家一起到湖畔看月亮。当我们站在月色里时,龙飞兴奋地说:“你们太有福气了,能在泸沽湖看到十五的月亮。可比起我来,也就不咋样了,我天天住在泸沽湖,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羡慕吧!”
懒人生活就是这样的,不用太辛苦、不用为生活而苦恼,用自己的方式过着在泸沽湖的美好生活。生活出自己生命的质感和宽度,就如同龙飞为什么选择赖在泸沽湖不走,这个只有他知道,可能他在这里找到了自我,也许这就是他选择不走的原因。
  人去、楼空,只有月亮静静地陪伴着泸沽湖,村落中的点点灯光也渐渐灭去,要和泸沽湖说声晚安了。龙飞的一天隐入了夜色中,藏在了他生命的书页里。
  不过,只要来到泸沽湖的人,只要到来,这里的湖就属于你、月亮也属于你、一切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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