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自我的森林

　　在前不久的一个双休日上午，阳光温暖而不灼人，火车站的广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在站前广场举办的全市一个宣传周活动现场，我置身于单位组织的由80人组成的太极扇方阵里，方阵里人手一把红色的折扇、统一穿着白色运动装，合着音乐、有节奏的舞动。 　　一向不喜欢太过于喧闹的我，尤其对那些自我感觉良好、说话口喷热气、唾沫星子四溅、喋喋不休、眉飞色舞地说东道西的人们远而避之。在来时乘坐的车上，我一直沉默不语，只想到达目的地，去透透空气，远离一种环境无形中给我的压迫感。 　　不知为何，置身人海，我就失去了从容，大脑就会凝顿。我会不由自主的回到自我的心田里，尽管我不知这样状况的好与不好，也许应该用弗洛伊德所著的“精神分析引论”来自我剖析一番。 　　我一边手舞折扇和着音乐把全套动作完成下来，但我的思想却难以企及太极功夫的精神至境。我的思想飞回到最近看到的美国作家爱默生的文章里，思考着他所阐述的人的性格决定命运的话语，也会想起他还叙述过关于人类状况的奥秘，关于命运、自由以及先知这类的古老的困惑，存在着一种释疑解惑的方法：那就是树立一种双重意识。一个人必须交替地骑在两匹马的身上，一匹是他的个体属性，另一匹则是他的公共属性。就像是马戏场里的骑手那样，身体敏捷地从这匹马跳到另一匹马的身上，或是一脚踏在这匹马的背上，另一只脚踏在那一匹马的背上。我暗自思忖，如此高难度的驾驭，想必没有高超的修炼和技艺是很难达到的。 　　我又想到了日本的作家村上春树，他的小说，我是读过一些的，如《挪威的森林》等，里边塑造的人物，大多远离社会，生活在异度空间，纯洁、怪癖，有固我的思想和灵魂。生活中的村上作家，也是不多与社会打交道，他只管埋头写作，而一切与外界的事务，均由他的活泼、善于交际的妻子打理。他活在自己的森林里，而且活的怡然，创作出的不尽是纯文学，而且还是畅销书，虽然令大多数其它的纯文学作家不可思议，但也不得不佩服、认可这个事实，且慨叹不已。 　　我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置身于热闹的男同事婚礼上。大厅里飘荡着很吵的音乐，足足摆了大约有三、四十桌酒席，拥挤而且喧闹。我的一个朋友已把当月的工资全部透支出去，上了各种份子钱。我坐在餐桌前，抬头望着远处的结婚奠礼台，看到新郎和新娘面对站着，一人端一杯红酒。主持人宣称，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谁先喝完谁今后就当家主事。只见男同事快速反应，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并扬起杯子向主持人示意。我与同桌的女同事们都立即感到他的行为对新娘有些失礼，但我又同时认为，这样行事符合他的为人。他是个实在、且家乡在某县的毕业两、三年的研究生，平时工作里打交道就感觉他不会虚情假意，加之，或许他脑子里还存留有家乡的一些习俗，认为男人就是要当家作主之人。于是我断言，新娘今后一定不会吃亏的，尽管他在婚礼上先她而喝完酒杯中的酒。人不是生活在谎言里，而是生活在真实中。新娘生活在他擎起的一片天空下，不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人的一生中会处于许多的选择之中，有的是被动选择，有的是主动选择。但当真正把选择的权利交付我们的时候，尽管先前已考虑很多，但最后还会左右不定。五一期间，我和老公徜徉在电器大卖场，想挑选一款家用电脑。虽然之前已看好品牌、机型，但最终决定要购买时，还是一波三折，直到最后把电脑放到家里的电脑桌上了，两人还为这个最后的选择争论不休。于是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一个人的世界是完美的，因为完全可以接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二个人的世界是残缺的，你必须对自己的愿望进行克制和调整，以顾及另一个人的意愿。三个人的世界是惨不忍睹的，你必须做出很多的牺牲。同时也暗合了我曾在杂志上看到的几句话：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只是人心很复杂。人，一简单就快乐。人生，说到底简单的只有生、死两个字。 　　法国哲学家笛卡儿讲：我思故我在/至高的形而上/在时间的拐弯处/你的影子 无处不在。当我们每日行走在时间的河流里，身处繁杂各等的事情中时，固守自我的森林，或许能减缓来自外部和源于自身的各种无形的压力，就会使自己变得简单起来，快乐也就会相随。如若非得体现自己的公有属性时，我想，真诚地对待一切人和事，就是金石为开、怡然自得的最好钥匙。 　　（2008年5月8日写于枫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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