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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归途

2022-01-01叙事散文安永红
归途夜间行车快,不到八点,又是晨星在天曙色微明。省会之地与一三O团十连在时区上似乎又差了近半个小时。火车站候车室虽然人声鼎沸人满为患,但我不再提心吊胆。在站口附近坐等的几个小时里,我悠闲地看到接连有四个神色慌张的人,一边退走,一边四顾,进了……
              归途   夜间行车快,不到八点,又是晨星在天曙色微明。省会之地与一三O团十连在时区上似乎又差了近半个小时。   火车站候车室虽然人声鼎沸人满为患,但我不再提心吊胆。在站口附近坐等的几个小时里,我悠闲地看到接连有四个神色慌张的人,一边退走,一边四顾,进了服务小姐的四方小天地,一人从十几本杂志中间轻灵地抽出什么,一人从比两页砖头还厚的一本词典之类的书中间挖出什么,一人从一个编织袋里掏出了几包速溶食品,一人从怀里摸出两卷卫生纸,小姐接到东西旁若无人闪手塞进抽屉,男子仓皇鼠窜。猜想着这类行踪可能与瘾者的生活有关,却没想到她们在茫茫人海中居然如此明目张胆。我好像是看到了一幕电影镜头。   有母亲在,我在车上放心地睡了几次长觉。醒了,便和母亲聊家常,自记忆以来的零零碎碎,还有对未来生活充满信心的设计,谈得很融洽,很贴心,好似我们母子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长河里从来没有详谈过一句。

  常青和女人不知因为什么在什么时候拌了嘴,常青躲在连接室不照面。在我的催请下,女人好几次都没把常青拉着来。我去叫时,常青蹴着只顾闷头抽着卷旱烟,任我说什么话都不理,像一个被惹恼了的三岁小儿,我也气着没再理他。在我的追问下,常青女人说,他说我走了这不行那也不行,怪怨我不该到新疆来,我胀气着给说,我在了嫌我多余得很,骂哩鼓哩由你的性子着哩,一离开我就不中用了,就那么大的求本事!你妈好得很,说啥你听啥,护着不让我说一句,我走了,看把你妈靠住吗?我就说了这么两句,就给我耍开他的牛脾气了。我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应该照顾到男人家的脸面,各人家男人的大汗再不好,你也不能在男人的当面说人家大汗的不是,犯男人家的大病哩。两口子和好时,大概在我的又两觉之后吧。   寡言害羞总是低头说话的调过向母亲唠叨着家事,说到大半辈子寡言的老阿公对他如何如女儿一样照看有加,我说,你把话说到这儿了,我还有些话必须给你说哩。来的时候全福说,他大大咽了几回气了,就是记着你哩,急哩忙哩一口气咽不了。我以为是一句闲话,给你不敢说,也不好张口给你说。现在给你说了,我就不计了,你也就晓得有这么一回事了。调过当时就沉默不言了。我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想着如何了结千元债务,我又想起了玉莲。向调过详细了解了一切有关玉莲的事,我就想到了一招妙棋,并为这招之妙而自鸣得意。把我的想法和意图明确告诉了常青,常青点头说好,并让我立即着手动笔。   趴于几上,在随身带着的32k记帐小本子上打起了草稿。十页长信,只在一挥而就一气呵成。大家听后,有着明显的轻松和快意,母亲自夸儿子的神情一览无遗。   我不再理究白天与黑夜的概念,只觉着几觉醒来已然到了家乡小站。踏在家乡的小路上,只觉着所有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是亲切无比。   整整八天,都是和衣而睡。沉沉睡在家中土炕上的第一夜,朦胧中都觉着身下忽悠忽悠地动,身边哐当哐当地响,直睡到国庆长假第二天的日上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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