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在岁月里弥漫[原创]
2022-01-01叙事散文孤秋
踏着暮色回家,经过那家日日都要经过的音像店时,正好听到田震的《执着》:“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时候是我无限的温柔每次面对你的时候不敢看你的双眸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有多少泪水哀愁不管时空怎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你的爱总在我心……
踏着暮色回家,经过那家日日都要经过的音像店时,正好听到田震的《执着》:“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时候是我无限的温柔每次面对你的时候不敢看你的双眸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有多少泪水哀愁不管时空怎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你的爱总在我心间你是否明白……”
沙哑的声音,低徊的旋律,在瑟瑟的秋意中,搅扰着我的心,让我禁不住又想起了罡,想起了那一段歌声弥漫的岁月。
那时罡一个人,常常不关门,有事无事老爱在楼下高唱:“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你……”后来才知道,他唱的是《祝你一路顺风》。
罡是爱唱歌的。罡如果不唱,定是坐在桂花树下那荷塘边的水泥墩上,喝着茶,呆望着一个方向。这时我常常吼道:罡,我也喝茶。
罡总是毫无表情地用嘴呶呶他的茶杯。我一阵牛饮,他才嚎道:硬是喝呀,茶得品!格老子,啷大个人了连茶都不会喝。然后悻悻地进屋掺水。我象跟屁虫一样同他进去。屋里让人不敢相信地干净,整洁。
墙上有我认不倒的字。问罡那是什么,罡说,字。我说我当然知道是字,可我认不倒,你读下喃。罡瞅都不瞅我说:读了你也不懂。不如不读。我想也是,罡念也白念,以我的文化水平,就是天王老子念,我也不懂。
罡教数学,他班上的成绩,年年都是全县前三名。那时我在一家外企上班。老板常让我算集装箱和产品的最佳装法,我每次都去找罡。罡总是烦烦地说:你可不可以多学点,总是笨笨的,像头不开窍的猪。我说:反正都是猪,管它开窍不开窍。末了,罡递给我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片,我看不清也搞不懂,可老板每次都赞许地对我大点其头。
我上班总得以偷懒,偷得懒又没别的事,便睡觉。也许罡说得对,我不仅笨得像猪,连习性都像猪,嗜睡如命。又不敢回家,只好推开罡的门,仰面大睡。每次罡进门就嚎:死香猪啊!又来啦,我叫你妈了哈。我揉揉眼,惺忪着出来,在罡的门口看着我家阳台,食指放在唇边说:嘘,小声点哈。罡吹胡子瞪眼地说:少抹点香水!
偶尔有朋友约我唱歌,我怕我那“猪嗓子”惊吓了他们,便老是叫上罡。朋友都说,罡唱得真好。我说,当然,罡代表学校参加县里的比赛,得了歌咏第三名。
两年后,罡告诉我们,他恋爱了。那女孩大学快毕业了,罡成天忙乎着为她联系接收单位,人都瘦了一圈,歌却唱得越发地激情洋溢:“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你……”
好不容易闲下来时,罡仍会坐在桂花树下那荷塘边的水泥墩上,喝着茶,只是不再呆望。我也常常端坐在他对面:罡,我也喝茶。
罡用嘴呶呶他的茶杯。我端起杯子,慢慢品着那绿绿的茶水。
心绪好了,罡的话也多了起来。茶有很多种,罡说,龙井、毛峰、竹叶青之类公认的好茶,固然有它独到的妙味,清清茶水,片片茶叶,道不尽水的甘甜,说不完叶的清高,但往往淡而无味。菊花、玫瑰、腊梅等花茶,原本是清纯可爱的,只是被经营者们贯以不同的健身色彩,使得喝着的人们产生种种功利的幻想。菊花的孤僻、玫瑰的犀利、腊梅的傲然,都在被喝的过程中荡然无存了。罡望着我手中的杯子说,苦丁茶、红白茶、糯米茶这些,一出生就似打上了一个烙印,一个贫穷卑微的烙印。其实,只有这些茶,才让我喝得心甘、胃甘、心香、胃香……
罡说着,我品着。阵阵的甘甜和清香,就顺着罡的话语,慢慢滑入我的腹中。是的,心甘、胃甘、心香、胃香。
罡进屋续水,我仍跟着。屋里依然让人不敢相信地干净,整洁。桌上却多出了一张照片,那女孩甜甜的笑,映衬得满屋子阳光明媚。
罡还是常常不关门。我还是常常大大咧咧去罡那儿睡大头觉。罡还是常常说:少抹点香水!
偶有朋友约我唱歌,我还是叫罡去。这期间,罡教我唱会了《祝你一路顺风》。罡和我一起唱的时候,大家都拍手欢迎叫好。后来,罡不唱了,我自己唱下去,有人就说:该“转台”了哦!
又过了两年,罡失恋了。那女孩说他一点也不浪漫,没有诗意。女孩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谢谢罡帮他联系了所好学校。其余的,统统带走了。
罡仍一个人,出门仍不关门,有事无事仍在楼下高唱:“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你……”
罡是爱唱歌的。罡如果不唱,定是仍坐在桂花树下那荷塘边的
水泥墩上,仍喝着茶,呆望着一个方向。这时我仍吼道:罡,我也喝茶。 罡仍是毫无表情地用嘴呶呶他的茶杯。我仍一阵牛饮,他嚎道:硬是喝呀,茶得品!格老子,得讲多少次你才记得住!然后悻悻地进屋掺水。我仍象跟屁虫一样同他进去。屋里仍是让人不敢相信的干净、整洁。只是桌上照片已经不再,女孩甜甜的笑也不再。满屋子平平静静。 我仍是常常大大咧咧去罡那儿睡大头觉。罡仍是常常说:少抹点香水! 还有朋友约我唱歌,我仍叫罡去。罡教我唱张宇生的“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一条河流……”学会了,再唱,没人再叫我转台了。 又过了两年,我因为工作搬离了那个地方。 我走后第二年,罡飞快地恋爱了。罡结婚时,我去喝喜酒。 酒宴完后,罡陪我们唱歌。罡对我说:教你唱哈。没等我同意,他就唱了起来,就是田震那首《执着》。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
狂热对未来的执着——拥抱着你OHMYBABY你可看到我在流泪是否爱你让我伤悲让我心碎拥抱着你OHMYBABY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纵然使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 那一整夜,罡就唱了这首歌。反反复复。
水泥墩上,仍喝着茶,呆望着一个方向。这时我仍吼道:罡,我也喝茶。 罡仍是毫无表情地用嘴呶呶他的茶杯。我仍一阵牛饮,他嚎道:硬是喝呀,茶得品!格老子,得讲多少次你才记得住!然后悻悻地进屋掺水。我仍象跟屁虫一样同他进去。屋里仍是让人不敢相信的干净、整洁。只是桌上照片已经不再,女孩甜甜的笑也不再。满屋子平平静静。 我仍是常常大大咧咧去罡那儿睡大头觉。罡仍是常常说:少抹点香水! 还有朋友约我唱歌,我仍叫罡去。罡教我唱张宇生的“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一条河流……”学会了,再唱,没人再叫我转台了。 又过了两年,我因为工作搬离了那个地方。 我走后第二年,罡飞快地恋爱了。罡结婚时,我去喝喜酒。 酒宴完后,罡陪我们唱歌。罡对我说:教你唱哈。没等我同意,他就唱了起来,就是田震那首《执着》。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
狂热对未来的执着——拥抱着你OHMYBABY你可看到我在流泪是否爱你让我伤悲让我心碎拥抱着你OHMYBABY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纵然使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 那一整夜,罡就唱了这首歌。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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