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听,海哭的声音
2022-01-01抒情散文西北狼
听,海哭的声音
西北狼青海湖,一个名字中带“海”的内陆湖,高高地倒挂在我的跟前,仿佛壁挂一样,近在咫尺,伸出手去,里面的风景却又遥不可及。它是那么的“青”,“青”得仿佛天神从日月神山之巅吸下青天全部的色素,再“扑”地一口,将色素源源不断地……
听,海哭的声音
西北狼 青海湖,一个名字中带“海”的内陆湖,高高地倒挂在我的跟前,仿佛壁挂一样,近在咫尺,伸出手去,里面的风景却又遥不可及。它是那么的“青”,“青”得仿佛天神从日月神山之巅吸下青天全部的色素,再“扑”地一口,将色素源源不断地注入平静的湖水。于是湖水躁动起来,于是湖水奔腾起来,于是它成了“青色的海”,于是藏民呼唤着“错温布”一步一个长头从它身边走过,于是忽必烈大军的骑士滚下马鞍撇下蒙古弯刀长跪不起,满眼热泪高呼着“库库诺尔——,库库诺尔——” 传说,两亿三千万年前,这片纯青的水域,是一片浩瀚的古海,而对于古海的苍茫回顾,使得这个高原省份至今仍叫作“青海”。那时的古海里有鱼吗?那时的古海里有恐龙吗?那里的古海里有神仙吗?不知道,不知道,13万年前,又一个传说留传下来,一个天神造出了日月山,日月神山切断了古海与黄河的纽带。从此,古海成了死海,海水大片大片地腾空而去,和恐龙一样一去而不复返。天神站在日月山顶,懊悔的泪水淌下来,淌下来,淌成一条河流,“倒淌河”。河水向西注入古海,于是古海终于保存了下来,变成了今日的“青海湖”。而天神,则一直站在山顶忏悔,悔白了头,悔白了须。 传说中还有另外的传说。大唐王朝时期,土蕃首领松赞干布与汉人修好,向唐王求亲,唐王允亲,以文成公主许配松赞干布。大批的随从,大批的财宝,大批的粮草,还有马骡,骆驼,连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长安的体味,一路西行。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不知道淌过了多少条河,年轻的文成公主想着再也见不到故土和亲人,于是悲从中来,泪水潸然而下。那泪水本该向东流的,故土在东方啊。可是,隔断了视线的日月山,也阻断了泪水东流的途径,于是那一条由泪水化作的小河,呜呜咽咽,沁入了青海湖的心脏。 文成公主在拉萨留下了美丽的传说,松赞干布的金身矗立在大昭寺。然而,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给这片高海拔的土地带来和平。文成公主西行百年之后,土蕃又与大唐兴兵,哥舒翰与蕃兵当着天神的面,在日月山下鏖战,战况惨烈,天地为之色变,青海湖为之呜咽。万人坑里掘出的战时遗物,静静地摆放在展览馆里,无声地诉说着久远的惨烈。面对它们,我亦无言。 每年开春,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的青海湖,都是雷打不动地准时开湖。开湖有“文开”、“武开”之别。“文开”时,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牧民和牦牛、绵羊一起沉进黑甜的梦乡,而天明后,湖冰中央露出一小片湛蓝的湖水,仿佛茫茫冰雪中镶嵌了一块晶莹的蓝宝石。而“武开”,则是半夜里五雷轰顶一样响起破冰声,声震云霄,人畜皆不得安宁。湖开之后,春天到来,于是风起云散,草绿花开,青海湖边的歌声四处飘散,江西沟的女人袅袅娜娜地去小河边汲水,遮天蔽日的鸟儿汇集到鸟岛上来。 藏民告诉我,那是忏悔的天神在哭,哭开青海湖,于是大地上的人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我说,那是我们汉族的文成公主在哭。她哭为了两个民族的和平她背井离乡,刀兵之争仍然在她身后的年代掀起。 到底是谁在哭?传说套着传说,不知道。 藏民知道,湖水是咸的。 我知道,湖水含盐量为百分之零点六。 藏民和我都知道,那是一片苦涩的湖水,那是一片苦难深重的海。
西北狼 青海湖,一个名字中带“海”的内陆湖,高高地倒挂在我的跟前,仿佛壁挂一样,近在咫尺,伸出手去,里面的风景却又遥不可及。它是那么的“青”,“青”得仿佛天神从日月神山之巅吸下青天全部的色素,再“扑”地一口,将色素源源不断地注入平静的湖水。于是湖水躁动起来,于是湖水奔腾起来,于是它成了“青色的海”,于是藏民呼唤着“错温布”一步一个长头从它身边走过,于是忽必烈大军的骑士滚下马鞍撇下蒙古弯刀长跪不起,满眼热泪高呼着“库库诺尔——,库库诺尔——” 传说,两亿三千万年前,这片纯青的水域,是一片浩瀚的古海,而对于古海的苍茫回顾,使得这个高原省份至今仍叫作“青海”。那时的古海里有鱼吗?那时的古海里有恐龙吗?那里的古海里有神仙吗?不知道,不知道,13万年前,又一个传说留传下来,一个天神造出了日月山,日月神山切断了古海与黄河的纽带。从此,古海成了死海,海水大片大片地腾空而去,和恐龙一样一去而不复返。天神站在日月山顶,懊悔的泪水淌下来,淌下来,淌成一条河流,“倒淌河”。河水向西注入古海,于是古海终于保存了下来,变成了今日的“青海湖”。而天神,则一直站在山顶忏悔,悔白了头,悔白了须。 传说中还有另外的传说。大唐王朝时期,土蕃首领松赞干布与汉人修好,向唐王求亲,唐王允亲,以文成公主许配松赞干布。大批的随从,大批的财宝,大批的粮草,还有马骡,骆驼,连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长安的体味,一路西行。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不知道淌过了多少条河,年轻的文成公主想着再也见不到故土和亲人,于是悲从中来,泪水潸然而下。那泪水本该向东流的,故土在东方啊。可是,隔断了视线的日月山,也阻断了泪水东流的途径,于是那一条由泪水化作的小河,呜呜咽咽,沁入了青海湖的心脏。 文成公主在拉萨留下了美丽的传说,松赞干布的金身矗立在大昭寺。然而,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给这片高海拔的土地带来和平。文成公主西行百年之后,土蕃又与大唐兴兵,哥舒翰与蕃兵当着天神的面,在日月山下鏖战,战况惨烈,天地为之色变,青海湖为之呜咽。万人坑里掘出的战时遗物,静静地摆放在展览馆里,无声地诉说着久远的惨烈。面对它们,我亦无言。 每年开春,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着的青海湖,都是雷打不动地准时开湖。开湖有“文开”、“武开”之别。“文开”时,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牧民和牦牛、绵羊一起沉进黑甜的梦乡,而天明后,湖冰中央露出一小片湛蓝的湖水,仿佛茫茫冰雪中镶嵌了一块晶莹的蓝宝石。而“武开”,则是半夜里五雷轰顶一样响起破冰声,声震云霄,人畜皆不得安宁。湖开之后,春天到来,于是风起云散,草绿花开,青海湖边的歌声四处飘散,江西沟的女人袅袅娜娜地去小河边汲水,遮天蔽日的鸟儿汇集到鸟岛上来。 藏民告诉我,那是忏悔的天神在哭,哭开青海湖,于是大地上的人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我说,那是我们汉族的文成公主在哭。她哭为了两个民族的和平她背井离乡,刀兵之争仍然在她身后的年代掀起。 到底是谁在哭?传说套着传说,不知道。 藏民知道,湖水是咸的。 我知道,湖水含盐量为百分之零点六。 藏民和我都知道,那是一片苦涩的湖水,那是一片苦难深重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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