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安妮宝贝《春宴》的几句话
2022-01-01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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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这本安妮宝贝的新书我读得并不顺畅。这在我的阅读中并不多见。前三分之一还好,越到后来越发艰难,最后的几页我反复在读甚至用掉了几天晚上临睡前的时间,不过,我还是坚持把它读完了。
安妮宝贝,算是自己关注的一个新生代作家。自己甚至写过一篇名为《安妮宝贝小说速读印象》的字。在那篇很久以前的字里,我曾例举了安妮宝贝小说中的一些符号性人物,“女性,包括为数不多的男性形象,共同的是有着灵魂深处颓败与“柔软的心”的敏感。甚至有些神经质。喜欢穿肥大的棉布裤子和男式的棉布衬衣,最好还是蓝格子的。连她们的名字都有些相像,安和林还有蓝”。我甚至在那篇字中很为安妮宝贝鸣了几句不平,因为当时有人曾把她归类为“用身体写作(其实是说用下半身写作)”的那一类所谓新锐作家,我却认为她并不是为性写性,而是叛逆。对中国传统文化多是讳言谈性甚至传统写作方式的叛逆!
在这部《春宴》中,我基本还持这个观点。
这部小说,主要人物有三,庆长、信得与“我”。这里不想再提故事,把个人对一部小说的一点思考写成一个广播剧或者故事回放实在不是我的本意。如何评说人物呢?日前和友人神侃,谈及小说以及小说中的人物,我们不约而同地认为,最好的小说或者说是最好的小说表达方式应该把作者的感情藏起来,只让人物,事件按照故事本身的背景按事件发展的逻辑自由发展,展现给读者的应该是那种《清明上河图》似的原生态。至于读者从中读到了什么,悟到了什么,从而推论出作者想表达什么,似均于写作者本身无关。当然,把自己藏起来,做一个故事的叙述者或者事件的旁观者,不是说作者没有感情倾向,而是情绪更内敛,“让笔下的人物自己说话”。
而这部《春宴》似乎在有意无意中对我和友人的观点提出质疑,并用事实推翻之。这篇小说中的三个人物好象纠结在一起,信得、庆长与“我”互相影响甚至互相渗透,每个人身上都有其他两个人的痕迹或者影子,她们敏感、脆弱,渴望爱又远离爱,追求爱的纯粹又难免受到世俗爱情的诱惑,比如庆长对于那一纸婚书的态度,是束缚也是安定,在苦苦追求的同时又在否认和厌恶。三个人物的纠结渗透,对情感,对生活的态度让作为读者的我也跟着纠结与痛苦。这对于阅读,实在不是件轻松加愉快的事儿。
还有,大段大段的议论。作者对于笔下人物的分析贯穿整本小说,从童年到中年,从情绪的变化到人物性格的养成,我好象置身于一个本应安静的影院在看一部那种表达情感的小资文艺片,本应入戏,偏偏后面的观众在一直喋喋不休地在和恋人讲解或者评论剧情以及片中的人物,那种声音不绝于耳让你感到心乱、焦虑甚至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太痛苦了。
发现安妮宝贝这种叙述方式的改变应该缘于她的另一部小说《素年锦时》,只是那部小说中议论是沉寂后的安静,读起来也算顺畅,而到了这部《春宴》,这种倾向似乎又得到了强化。
友人说,小说毕竟是在讲故事,明清小说起初叫话本。这句话,我认为是小说创作的实质。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如何讲得漂亮,吸引人听得下去又有一定的深度,这应该是每一个写作者应该注意到的。
自然,安妮宝贝的这部书中,毫无悬念地也写到了性,性的启蒙,性的吸引,性的排斥,性的忘我与投入,性的觉醒与虚无。甚至写到了同性之间的性爱。不过,我眼中除了以前提及的叛逆,还有现代人对合法性关系即婚姻的恐惧与逃离从而追求一种更单纯的快感罢了。
可是。这,靠谱吗?
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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