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之外的风景（散文诗三章）

走进风景的日子

　　季节的蛙声，在流动的琴弦上渐次清晰起来，一如你曾经的许诺，在潮水涌动的音节上，一次次逼近被岁月蔓延的思绪。

　　被风雨弹奏的旋律还在轮回中跋涉，每一次颤动都会有一种袅袅的余音，来自川流不息的记忆，每一次的回首都会是一种如泣如诉的传说，来自岸边澎湃的韵律。

　　沿着被你点燃的祝福，生活的阳光总也盛开在每一个人笑靥中。而被父亲精心打点的田园，也因此多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妩媚。

　　你说，远去的故事总会成为灵魂的祭品，无论走多长的路，只要心中曾经拥有一份真诚的爱就已足够，哪怕在多少年之后，我们仍会被童年的笛声所感动。

　　始终走不出淡远恬静的乡村远景，就像始终走不出父亲细细的叮咛。田埂上栖息的老牛，还在低头啃食着散落的诗句，只是我寻找不到风景之外的风景，就发现自己已在风景中日渐苍老。

　　透过孩童的目光，临水的池塘被鱼儿漾起的涟漪，席卷了我朦胧中的向往。被黄昏独自剪辑的画面，被尘缘湮没的萤火，再次穿越日子中隐隐作痛的怀想。

　　于是，当所有的梦幻没有了最初的港湾，当所有的孤独再也走不出柳宗元的意境时，在心与心之间便有了一段距离，我无法用我虔诚的膜拜，来祈祷一场雨的来临。

　　于是，当所有的呼唤都充溢被阳光晾晒的幸福时，沿途的台阶上，我遇见那个拄着拐杖迎面走来陌生的自己，让我仿佛置身于黯然失色的诗歌与岩石之间，置身于吻别与重逢之间。


切入肌肤的哭泣 　　夜幕来临的时候，醒着的梦找不到回家的路，挂在树梢的星星揉着惺忪的眼睛，极力靠近世纪长河中无止境的流浪，等待的钟声从流星的轨迹中轻轻地划过。

　　其实，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去思念一枚深情的月亮，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去用生命的顽强与命运抗衡。既然上苍赋予了季节的雨季，我就要用丝丝雨丝来报答土地的浑厚。

　　其实，更多的时候，你会矜持地出现在我一往情深的梦中，出现在被长风掠过的欲望之河，让翻滚的浪花一次次拍打着心的堤岸。

　　而我熟悉的身影总也是若隐若现，如同被春天放飞的情感，一半是我痴痴地守候，一半是你款款而行的回眸。

　　那首拔节生长的歌谣，能否在这个旅途皈依成一句诚挚的问候？没有人告诉我，在那个拾穗的日子里，会不会有一种不经意流淌，延续我渴望飞翔的灯盏？

　　在这个纷杂的小巷，在这个期盼的感激中，横穿生命线的抚慰，可会是一种早有的注定，注定有一缕色彩的斑斓，灿烂我蹒跚的脚步，注定有一种缄默的悠扬，斑驳我所有的文字。

　　我以迎接阳光的姿势，打开旷古的沉寂，如水的光芒一点点地渗透无边的晚霞，是你高举的火焰，让草原上每一块坚实化石盘根错节，是你吹起的短笛丰满了我的沧桑、我的成功。

　　只是，思想的碎片始终搁浅在被云彩掩饰的天空，切入肌肤的哭泣，是纯粹的花开花落、是纯粹的刻骨铭心、是纯粹的生生息息。 你轻轻地眺望

　　对于炊烟渺渺的大漠，你永远是一种来自生命的诱惑。无论是漫步在丛林小径，还是栖息在森林与小溪之间，你的一举一动都无时不在渲染着我最美妙的回忆。

　　面对月光下苍凉而委婉的萨克斯余音，是谁踮起的脚步交织了我重叠的痴迷？让似水的柔情一点点将我打动，一点点地将我吞噬。

　　思想的火花原本就很真实，我想象不出在掌纹之间潜伏的歌谣，可会是你曾经朴素的情怀。你留给我的那封信，我总是看了又看，读了又读，只是始终找寻不到让我远离家园的理由。

　　紧攥在手心的车票，因潮湿而提升了飞翔的高度，不要说这只是一段虚拟的旅程，在被季节淤积的忧伤中，我分明感受到心与心的交汇，灵魂与灵魂的撞击。

　　就算苍老的容颜早已刻上岁月的风霜，我依旧会在这里将你轻轻地眺望，就算焚烧的晚霞中透着血色颤栗，我依旧会守着那份没有终点的相约。

　　如今，为你打开的门还敞开在黎明的深处，我聆听不到血液中流淌的哀歌，就像无法感受到种子萌动时那份殷实的疼痛。

　　如今，为你写下的诗句早已按捺不足草原的剽悍，我聆听不到山谷中隐隐约约千年的回音，就像我无法对你表白夏日的光芒原本就在泥土中孕育、在轻吟浅唱中诞生。

　　被透明羽翅固澈的音符，其实就是我今生今世疲惫不堪的主题。只因有你的相随，只因有你的思考，我的生活才不会成为一道无法破解的谜。


[ 本帖最后由 五月草原 于 2009-5-17 23:1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