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场雨
2022-01-02抒情散文刘敬胜
一场雨雨,在这个夏的季节平凡地降落,一声不响的,没有什么出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总是无端地想念着老家的雨,乡村的雨。小时候,在乡村,我的老家,常常能欣赏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的暴雨,无数次为此感动,为此情迷心醉。至今有一场雨回想起来仍记忆……
一场雨
雨,在这个夏的季节平凡地降落,一声不响的,没有什么出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总是无端地想念着老家的雨,乡村的雨。小时候,在乡村,我的老家,常常能欣赏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的暴雨,无数次为此感动,为此情迷心醉。至今有一场雨回想起来仍记忆犹新,仿佛昨日。 那是个夏季,大伏天,骄阳似火的季节,接连一个半月没有降下一星点雨。虽然响过几次雷,却是旱雷,不下雨,让人只能空欢喜。每天,杲杲的太阳一出来,就激射出一束束白亮亮的光,烘烤着大地。大地焦渴,被榨干了水分的身躯干裂了嘴唇,褶了脸上的皱纹,老树横秋的模样。地里的小玉米苗蔫巴巴的,叶子卷成了一根针,好像恐惧了阳光的煎熬和茎紧紧拥抱在一起。几个老农冒着酷暑在几乎断流的河沟和庄稼地里往返,挑上几担水,苟延残喘着小玉米苗的生命,真是可怜。 一个下午,阳光依旧疼痛地灼人,我拿了一个凉席躲在一棵高柳下的浓荫下纳凉。树梢纹丝不动。没有风。鸟也憋闷了,不怎么叫。只有“知了知了”的歌唱冲破耳膜在耳边回荡。我陶醉于蝉的歌声,并不知道一场盼望已久的暴雨悄然降临,几声闷雷在遥远的空中传来,我误以为是当地山中开石头的炮响。当听到村里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叫着“起雨了!起雨了”,看到他们雀跃欢呼,我才走到一个视野宽阔的地方。 北方的天际里有一群黑压压的乌云,泼了墨得黑,像指挥有素的大军,变换着队形急弛。受了几次骗后我却不怎么相信,怀疑这次又是老天骗人的把戏。我还在胡思乱想,一阵风扑面而来,在我的脸上,凉丝丝的。接着就急剧起来,愈刮愈大。风倾斜了小树挺直的腰杆,小树开始向一个方向剧烈地弯曲,如弓,几乎与大地作一个亲近的热吻。一个刮起来的塑料袋在天空中盘旋着,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急速地跑远了,仿佛追随一个遥远的梦。 风愈急,云愈快,眨眼的工夫云已到了头顶,刹那间日月无光,乾坤倒转般天昏地暗,分不清楚了是白天还是黑夜。乌云覆盖了头顶,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巨人的身影在天空行走——迟滞的步伐,沉重的身影,逼人的呼吸,那一刻我感觉到大自然力量的博大。一道道蓝的、黄的、远的、近的闪电像利剑一样扯开黑色的天幕,豆粒大的雨滴开始簌簌地落下,打在脸上、头上,生生的疼。雨成了天地的主宰,雨的裸足踏在铺了一层黄土的大地,留下了一个个暗黄的印痕,深深的,带着潮湿的气息。 人们仿佛忘却了是在下雨。孩子们像灵巧的羚羊轻快地在黄土路上奔跑,穿梭在茫茫的雨舞中;女人们在孩子的屁股后面追,大声地“回来,快回来”地叫着自己的孩子;男人们不知不觉地双手合十,跪在土地上,嘴里喃喃地祈祷,向苍穹顶礼膜拜。雨越下越大,风生水起,酣畅淋漓,风是指挥,雨是乐团,哗啦啦的大自然的交响乐在那一刻响起,思绪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灿烂的乐曲飞扬,跟着狂热的风雨的节奏狂舞。 雨水落在房上,经过了缓冲,却成了别样的风景。她从房顶的瓦片上流淌,在檐下滴落,淅淅沥沥地溅起一朵朵水花,间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像五线谱上跳跃的一个个音符。有个诗人说“瓦是房子的眼皮儿”,我深信不疑,从瓦片上流淌,在檐下滴落的雨水肯定就是房子的快乐的泪滴。 无论再绚烂的人生,终究要回归平凡的生活,雨也不能例外。当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了笑脸,给九天上的流云镶上了金边,雨也嘎然而止。她摆出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的急剧,去得也匆匆,远远的是一个潇洒的让人仰望的背影。雨来了,又飞走了,它留下的痕迹仍雕刻在苍苍的大地。沟满河平的水,“喂哇喂哇”的蛙噪,凌乱清新的柳叶,轻鸟婉转的蹄鸣,张开了翅膀的玉米苗,一张张舒展开来的人们的笑脸,一切都幸福着,美丽着。 我始终以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过于妩媚和柔糜,“潇潇暮雨洒江天”的绵绵秋雨总会让人泛起无限的哀愁,患化成雪的冬雨虽是清洁无暇,却过于肃杀,只有夏日的雨充满了生命的律动,在心头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韵味,让我想念。
雨,在这个夏的季节平凡地降落,一声不响的,没有什么出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总是无端地想念着老家的雨,乡村的雨。小时候,在乡村,我的老家,常常能欣赏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的暴雨,无数次为此感动,为此情迷心醉。至今有一场雨回想起来仍记忆犹新,仿佛昨日。 那是个夏季,大伏天,骄阳似火的季节,接连一个半月没有降下一星点雨。虽然响过几次雷,却是旱雷,不下雨,让人只能空欢喜。每天,杲杲的太阳一出来,就激射出一束束白亮亮的光,烘烤着大地。大地焦渴,被榨干了水分的身躯干裂了嘴唇,褶了脸上的皱纹,老树横秋的模样。地里的小玉米苗蔫巴巴的,叶子卷成了一根针,好像恐惧了阳光的煎熬和茎紧紧拥抱在一起。几个老农冒着酷暑在几乎断流的河沟和庄稼地里往返,挑上几担水,苟延残喘着小玉米苗的生命,真是可怜。 一个下午,阳光依旧疼痛地灼人,我拿了一个凉席躲在一棵高柳下的浓荫下纳凉。树梢纹丝不动。没有风。鸟也憋闷了,不怎么叫。只有“知了知了”的歌唱冲破耳膜在耳边回荡。我陶醉于蝉的歌声,并不知道一场盼望已久的暴雨悄然降临,几声闷雷在遥远的空中传来,我误以为是当地山中开石头的炮响。当听到村里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叫着“起雨了!起雨了”,看到他们雀跃欢呼,我才走到一个视野宽阔的地方。 北方的天际里有一群黑压压的乌云,泼了墨得黑,像指挥有素的大军,变换着队形急弛。受了几次骗后我却不怎么相信,怀疑这次又是老天骗人的把戏。我还在胡思乱想,一阵风扑面而来,在我的脸上,凉丝丝的。接着就急剧起来,愈刮愈大。风倾斜了小树挺直的腰杆,小树开始向一个方向剧烈地弯曲,如弓,几乎与大地作一个亲近的热吻。一个刮起来的塑料袋在天空中盘旋着,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急速地跑远了,仿佛追随一个遥远的梦。 风愈急,云愈快,眨眼的工夫云已到了头顶,刹那间日月无光,乾坤倒转般天昏地暗,分不清楚了是白天还是黑夜。乌云覆盖了头顶,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巨人的身影在天空行走——迟滞的步伐,沉重的身影,逼人的呼吸,那一刻我感觉到大自然力量的博大。一道道蓝的、黄的、远的、近的闪电像利剑一样扯开黑色的天幕,豆粒大的雨滴开始簌簌地落下,打在脸上、头上,生生的疼。雨成了天地的主宰,雨的裸足踏在铺了一层黄土的大地,留下了一个个暗黄的印痕,深深的,带着潮湿的气息。 人们仿佛忘却了是在下雨。孩子们像灵巧的羚羊轻快地在黄土路上奔跑,穿梭在茫茫的雨舞中;女人们在孩子的屁股后面追,大声地“回来,快回来”地叫着自己的孩子;男人们不知不觉地双手合十,跪在土地上,嘴里喃喃地祈祷,向苍穹顶礼膜拜。雨越下越大,风生水起,酣畅淋漓,风是指挥,雨是乐团,哗啦啦的大自然的交响乐在那一刻响起,思绪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灿烂的乐曲飞扬,跟着狂热的风雨的节奏狂舞。 雨水落在房上,经过了缓冲,却成了别样的风景。她从房顶的瓦片上流淌,在檐下滴落,淅淅沥沥地溅起一朵朵水花,间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像五线谱上跳跃的一个个音符。有个诗人说“瓦是房子的眼皮儿”,我深信不疑,从瓦片上流淌,在檐下滴落的雨水肯定就是房子的快乐的泪滴。 无论再绚烂的人生,终究要回归平凡的生活,雨也不能例外。当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了笑脸,给九天上的流云镶上了金边,雨也嘎然而止。她摆出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的急剧,去得也匆匆,远远的是一个潇洒的让人仰望的背影。雨来了,又飞走了,它留下的痕迹仍雕刻在苍苍的大地。沟满河平的水,“喂哇喂哇”的蛙噪,凌乱清新的柳叶,轻鸟婉转的蹄鸣,张开了翅膀的玉米苗,一张张舒展开来的人们的笑脸,一切都幸福着,美丽着。 我始终以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过于妩媚和柔糜,“潇潇暮雨洒江天”的绵绵秋雨总会让人泛起无限的哀愁,患化成雪的冬雨虽是清洁无暇,却过于肃杀,只有夏日的雨充满了生命的律动,在心头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韵味,让我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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