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
2022-01-02叙事散文毕四军
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为了捕获一只蝴蝶,我偶尔来到附近的农田。没有人注意我,连农夫也在睡午觉,我还在乎有谁看到我蹑手蹑脚的贼样儿吗?不,那只毫无戒备的小生灵,早已让毫无戒备的我轻松得手。短暂的得意是免不了的,但实实在在的高温不得不使我顾及我的处……
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
为了捕获一只蝴蝶,我偶尔来到附近的农田。没有人注意我,连农夫也在睡午觉,我还在乎有谁看到我蹑手蹑脚的贼样儿吗?不,那只毫无戒备的小生灵,早已让毫无戒备的我轻松得手。 短暂的得意是免不了的,但实实在在的高温不得不使我顾及我的处境。雨后的土地很潮湿,在烈日的作用下已由黑褐色变成了焦黄色,同时还升腾起一股股充满着蒸汽的热浪在低空里徘徊游荡,若顺着田埂往远处细看,还会看到一波波极不规则的正把阳光弄褶的汽,那汽是动态的,就好比涨潮时从大海的深处就形成的一波波前赴后继的浪头。黄色的土壤生长着玉米、高粱、豆类和少量的杂草。吸足水分的农作物最喜欢毒辣辣的太阳,否则它们的果实就不会饱满,因而它们的姿势均是努力向上的;杂草则是锄头下死里逃生的幸运儿,不论它们的求生欲望有多么的强烈,对于胆敢与庄稼争夺养分的家伙,农人绝不会客气。而蝴蝶们就在这片农田里,或有意或无意地飞来飞去…… 喜欢蝴蝶,不仅是因为它们的美丽,更因我从来就羡慕它们的自由。它们几乎是美和自由的集合体。对于美和自由,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但很少有人不喜欢蝴蝶。它们飞翔的姿势是那么的优美,飘逸,而它们留连的地方却又是那么的自由,随意,许是一朵素雅的野花儿,许是任意的一棵农作物,哪怕是一株最矮小、最不起眼的小草儿,也能引得它们缠缠绵绵……它们没有偏见,也没有什么俗成约定的指标。它们是浪漫的。正如王小波所说,“一切指标莫不是浪漫主义的仇敌”。与这并不懂得什么是浪漫的小昆虫相比,那些发誓将浪漫进行到底的人,其实多半是诸多规则和指标的奴隶罢了。 我曾试图做一个蝴蝶标本,可终因一些难以启齿的缘故而放弃。一只蝴蝶,无论它的双翼是否绚丽多彩,无论它的品种是否名贵,总能使我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欲望和冲动,或把它想象成一位绝色美人在诱我与其狂舞;或以为它是一位仰慕已久的先哲来唤我化蝶而去。然而,那注定是我白日里的梦想,就像一些可望不可及的传说,只不过我就是一个特别相信传说的傻子吧。好在这种梦在每个夏季里都会出现,只要我心不死,我就会去寻找,哪怕一个夏季里仅剩下最后的一只蝴蝶。 据说,很多人为梁祝的爱情故事所动容,多少年来,他们总是喜欢听着音乐,假想并嫉妒那二位变成蝴蝶的男女。人类的某种情感总是惊人的相似,我是说,我也曾假想并嫉妒过那二位生死相随的男女,但我更为多年前的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而伤感。那是我打算送给我初恋女友的小小礼物,可是我没有想到,面对欣喜的她,当我把这只在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捕到的蝴蝶从香烟盒里拿出时,这只小生灵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止住她伤心的眼泪,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杀死过一只蝴蝶,尽管我曾谋杀过一只猫。 其实,这件让我很丢面子的事情于我来说是个大秘密。较之女人来说,男人保守秘密的本领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不知怎么,我后来竟瞒着自己用“铁蝴”作了笔名。有人问起,我就“嘿嘿”,问急了,我便随手做了个签名:本想糊涂一番,可总有人教我些什么,没办法,即使我铁了心的糊涂,他们也不肯放过我;于是,我想化做蝴蝶飞走,但我却很沉重,这时我才发现我是一只用铁做成的蝴蝶…… 不过,此时我手上的这只蝴蝶却会飞,看,——这正是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
为了捕获一只蝴蝶,我偶尔来到附近的农田。没有人注意我,连农夫也在睡午觉,我还在乎有谁看到我蹑手蹑脚的贼样儿吗?不,那只毫无戒备的小生灵,早已让毫无戒备的我轻松得手。 短暂的得意是免不了的,但实实在在的高温不得不使我顾及我的处境。雨后的土地很潮湿,在烈日的作用下已由黑褐色变成了焦黄色,同时还升腾起一股股充满着蒸汽的热浪在低空里徘徊游荡,若顺着田埂往远处细看,还会看到一波波极不规则的正把阳光弄褶的汽,那汽是动态的,就好比涨潮时从大海的深处就形成的一波波前赴后继的浪头。黄色的土壤生长着玉米、高粱、豆类和少量的杂草。吸足水分的农作物最喜欢毒辣辣的太阳,否则它们的果实就不会饱满,因而它们的姿势均是努力向上的;杂草则是锄头下死里逃生的幸运儿,不论它们的求生欲望有多么的强烈,对于胆敢与庄稼争夺养分的家伙,农人绝不会客气。而蝴蝶们就在这片农田里,或有意或无意地飞来飞去…… 喜欢蝴蝶,不仅是因为它们的美丽,更因我从来就羡慕它们的自由。它们几乎是美和自由的集合体。对于美和自由,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但很少有人不喜欢蝴蝶。它们飞翔的姿势是那么的优美,飘逸,而它们留连的地方却又是那么的自由,随意,许是一朵素雅的野花儿,许是任意的一棵农作物,哪怕是一株最矮小、最不起眼的小草儿,也能引得它们缠缠绵绵……它们没有偏见,也没有什么俗成约定的指标。它们是浪漫的。正如王小波所说,“一切指标莫不是浪漫主义的仇敌”。与这并不懂得什么是浪漫的小昆虫相比,那些发誓将浪漫进行到底的人,其实多半是诸多规则和指标的奴隶罢了。 我曾试图做一个蝴蝶标本,可终因一些难以启齿的缘故而放弃。一只蝴蝶,无论它的双翼是否绚丽多彩,无论它的品种是否名贵,总能使我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欲望和冲动,或把它想象成一位绝色美人在诱我与其狂舞;或以为它是一位仰慕已久的先哲来唤我化蝶而去。然而,那注定是我白日里的梦想,就像一些可望不可及的传说,只不过我就是一个特别相信传说的傻子吧。好在这种梦在每个夏季里都会出现,只要我心不死,我就会去寻找,哪怕一个夏季里仅剩下最后的一只蝴蝶。 据说,很多人为梁祝的爱情故事所动容,多少年来,他们总是喜欢听着音乐,假想并嫉妒那二位变成蝴蝶的男女。人类的某种情感总是惊人的相似,我是说,我也曾假想并嫉妒过那二位生死相随的男女,但我更为多年前的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而伤感。那是我打算送给我初恋女友的小小礼物,可是我没有想到,面对欣喜的她,当我把这只在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捕到的蝴蝶从香烟盒里拿出时,这只小生灵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止住她伤心的眼泪,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杀死过一只蝴蝶,尽管我曾谋杀过一只猫。 其实,这件让我很丢面子的事情于我来说是个大秘密。较之女人来说,男人保守秘密的本领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不知怎么,我后来竟瞒着自己用“铁蝴”作了笔名。有人问起,我就“嘿嘿”,问急了,我便随手做了个签名:本想糊涂一番,可总有人教我些什么,没办法,即使我铁了心的糊涂,他们也不肯放过我;于是,我想化做蝴蝶飞走,但我却很沉重,这时我才发现我是一只用铁做成的蝴蝶…… 不过,此时我手上的这只蝴蝶却会飞,看,——这正是一只黑黄两色的蝴蝶。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