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秋天(修改稿)
2022-01-02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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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简单地把春夏秋冬简单看成是一个季节;那么,你就会发现,秋天其实是年生命轮回中的耳顺阶段。当大雁的翅膀鼓荡着气温的变化,秋天就雍容大度地尾随雁阵而来。抬头仰望蔚蓝的天际,万年之前,我们人类也曾像候鸟一样,随季节变换在北纬三十五度线南北迁徙生活。
比起春夏冬三季来,秋天就显得更有深度,厚重许多。天气的适宜,大地的多彩,物产的充盈,没有哪一个季节比得过四季之中的秋天。春夏冬三季大多是以形取胜,唯有秋天以质取胜。生活现代化的今天,许多人对季节的感知钝化了。年却不是这样,“它怡然泰然悠然坦然,仿佛含笑面对秋阳”,享受着岁月静好。
秋是年的骨年的魂。独立于秋天的黄昏,放眼山川田园,盛夏的繁华已立于秋天之后;秋风吹过了茫茫原野,也吹走了那些琐碎的日子。随着树叶的飘落,不仅仅是草木衰老了,年也似乎进入花甲之岁。你看,年到中秋百事休,她不再像春天那么活力四射,也没有夏天那么热烈奔放了;而是变得现在这样沉稳、从容、睿智,平和而安详。为什么到了秋天都觉得天高地阔了呢?定是因为秋天那博大的胸襟使然。
年的鲜活生命从早春土壤里一颗种子开始。春天的时候,年曾经像青少年那样天真活泼,朝气蓬勃;像少女清纯美丽,姹紫嫣红,倾力炫耀青春之美。到了夏季,年也曾是那么热烈奔放,对万事万物毫不掩饰它的热情。一路走来,进入秋天,年就踏实了,聚散随意,含蓄而丰润。之后,她就这样进入暮年的冬日。
冬季虽然寒冷彻骨,那也是年生命的组成部分,年的梦想就在冬天里沉淀和发酵。冰雪覆盖下的年冷峻沉思,总结经验,谋划来生:原野经验丛生,山川教训纵横,一切都还得周而复始;追梦路上,依旧会春暖花开。神仙境界,是何等的胸怀啊!
当来年的春雷唤醒年在秋后埋下的种子,开始它们不预设回报的新一轮生长的时候,年以春天的样子再度呈现于我们面前。那经过严寒的生命焕发着神圣的光晕。
天高云淡,原野苍茫。走进秋天,年又在想什么呢?惊讶时光?年才不会在小节上游移呢。此刻,花香已经飘散,这个季节只有果实的醇香。它们被小草簇捧于头上,或者被树杪高高举向天空。花朵与花朵风中恋爱,花耕叶织,才结下这个季节的甜蜜果实。这个季节,年已经没有了遗憾。
人在物外,年在秋外。许多人不懂年的境界。草木的心,花繁叶茂是为了什么。草木无欲,即便是没有结下果实的草木它们也曾努力过、奉献过。你见过鲜花的傲娇,你不会看到瓜果籽实的张扬;而那些变老的黄叶更没有丝毫颓废的意象,并不十分在意别人心里怎么想又是怎样看待它的。
当然,秋的盛大远不止于硕果累累、满目丰饶。当繁华落尽,独立于春华秋实的原野,我们看见的是真实的大自然,真实的秋天与真实的年。回首过往,哪一季秋天不是从春天夏天过来的?秋天敢与春天比生机,敢与夏天竞芳菲;虽然没有百花争艳,她用一颗小草、一片树叶却也能呈现无边的视觉盛宴。万物如此生生不息,我们要向草木致敬。
“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这么好的季节为什么还有人感到悲凉呢?我想,那不是秋天有什么可悲可忧之处,而是两手空空的人愁肠满腹。想想自己春天干什么去了?夏天又在做些什么?他一定在沿途花红柳绿中选择了停留,耽误了前程。现在,他为自己悲鸣,以个人悲喜荣辱的际遇看秋天,是自己的胸襟不够,也让秋天也黯然失色。要记住:风景为公,风情在我。因为,如果没有硕果累累的秋天,人们对花的认知一定不会如此美好,年也同样要虚度了。
真正理解秋天的是那些从春天夏天奋斗过来的花甲老人。做好四六月的事,自有八九月的福。不虚度春夏,身处秋中才会收获幸福。你看,更远处的秋意,“风吹枯叶落,落叶生肥土”。落叶成蹊,让每一片落叶都有归处。肥土丰草木,逢春又发生。阳光雨露滋养着岁月,水土滋养着原野草木,也滋养着世间的人们。不要叹息草木叶子黄了四散飘零,不必怜惜花开败了落英遍地,也不用担忧远山吞下夕阳夜幕闭合;要像秋天那样平和静谧,像草木的果实那样成熟,像树木的枝干那样干练,以一颗平常心从容不迫地迎接另一场轮回,对秋天心怀敬意。
年的故事由日月记载,一年一度有春秋。现在,秋要把草木托孤之责转交给了年,由它去孕育新的春天。来路一览无余,去路已可知悉;整个冬天,将是夜一般的安静,年就在秋的思念和牵挂中慢慢进入冬季,保留一份记忆与柔情,归藏——静待腊梅绽放。四季转换,才有生命成熟。无论盛情还是恬淡,都收藏着岁月的往事,编织着人与年生命的春华秋实。年在,人类的摇篮就在。
远山衔着夕阳,秋天的诗意就在这静谧的时光里蔓延、流淌。赏秋色,观人生,谁不是旅途中的过客?四季诠释光荣,严冬孕育生命。年的每一个季节,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值得珍惜颂扬。
让过去的过去,新的开始也可以从秋天启程。“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再不要像春夏那样争风争雨,落叶与花开都是伦常,看淡得失,与自然和平相处。人啊,前六十年两眼向外,感叹岁月;后三四十年要两眼向内,从年轻的欲望奴役中解放出来,整理一下思绪,活好后三四十年;调整好心情,像年一样静待冬日,轻松自在地过觉悟的生活;像秋天一样充实,安静如秋、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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