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月夜里灵魂的旅行(修改稿)
2022-01-03叙事散文刘敬胜
月夜里灵魂的旅行 夜晚,有月亮,有星星,还有流浪的白云,真好!精神是物化的,随着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当然,世上也有“不以舞喜,不以己悲”的圣人。圣人毕竟是圣人,是少数的。普遍的,大多数的还是碌碌的凡夫俗子,是做不了圣人的,只好继续“以物……
月夜里灵魂的旅行
夜晚,有月亮,有星星,还有流浪的白云,真好!
精神是物化的,随着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当然,世上也有“不以舞喜,不以己悲”的圣人。圣人毕竟是圣人,是少数的。普遍的,大多数的还是碌碌的凡夫俗子,是做不了圣人的,只好继续“以物喜,以己悲”着。
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凡夫俗子。美妙的月光,精灵的星星,缥缈的白云,让我的心情也格外的美妙。我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荡漾出了一丝笑意。从心底漾出来的,轻灵的会心的微笑。
月光清冷,夜凉如水。已经是深秋,月光了也带了些微的凉意。照射在人的身上,团团包裹住我并不健壮的身体,身体也有了一点被冰的颤栗的感觉。我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的中央,那是父母常年生活的地方,有袅袅的炊烟,温存的话语,有鸡,有鸭,有鹅,有狗,还有长了毛茸茸的长毛的家兔。我的身体里还藏着晚饭喝的母亲亲手熬制的红豆稀饭的温度。温度是能长久保留的,有母亲的体温。我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能抵得住清凉的月光的浸透。
庭院很安静,幽深如空谷。静谧的夜晚是思绪蔓延和游走的时间,是心灵的花朵亲切地绽放的时间,是灵魂与肉体战斗的时间。思绪无法抑制地飞扬,青春无可抵挡。灵魂躲藏在肉体的深处,在肉体里睁开欲望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夜晚的苍穹。风的羽毛是流动的,像水银般晶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灵魂附体,随风游动,跟着风的方向,灵魂像清澈的河流,在无声的夜里飞翔。我在痛着,甚至已经感觉到身体的阵痛,嬗变的阵痛。我在痛中无声的微笑。我的微笑美丽而勉强。
我想站起来走一走。其实,我必须走一走。我似乎无力阻挡。我感觉到灵魂在肉体里有节奏地蠢蠢欲动,撞击着我的单薄的皮肤,浑厚,有力。她似乎想撞破皮肤,脱离肉体的束缚,去远方来一次欢快的自由的旅行。无束缚的自由总是有副作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能飞的更远,却常常迷失方向。我不允许她这么做。我要和她赛跑。我要跑在灵魂的前面,让她紧随着我的脚步。我要控制她,包括她的思想。起身、弯腰、蹬腿,一气呵成,我的脚步坚实而有力。灵魂如影随形,鬼魅般跟着我的脚步,我能听到它的脚步落在地上的清晰的声响。“啪——啪——”,步子不紧不慢,正好和我的脚步声重合。很合拍,却很沉重地撞击着我的心房。我害怕她跑到了我的前面。虽然,恐惧常常是无理由的。却不由自主。
我跑进一个长长的胡同,停下来,大声的喘息。我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呼出的污浊的气体在空气中稀释融化成一个个微小的粒子。人需要脱胎换骨,需要呼吸,需要摆脱灵魂的欲望。我看见灵魂在我的面前站立成一个高大的暗影,却看不见她的容貌。她包裹的面纱神秘而诱人。像一个个成熟的葡萄,散发着紫色的光线。可怜的月光被一片破落的土屋遮住,看不见胡同的遥远的尽头。黑暗,曲折,瞬间就可以改变。遥远的胡同仿佛人生的浮浮沉沉,无法预料。无法预料,却必须去走,总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残忍却必须去做,似乎更残忍。这就是生活。
我用尽全力,睁大我的眼睛。灵魂用一种陌生的口吻和我对话。灵魂在与我作心理的争斗。斗争就有失败者,不知道会是谁?
“我想和你谈谈。”她的话斩钉截铁,不容辩驳。
“随便!”对于她的无礼,我也没有什么好脾气。 “你肯定是一个失败者。在您的灵魂里,我看见了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欲望会让你一败涂地。”她步步紧逼。
“我不否认我有欲望。人本身就是人性和兽性,理智和欲望的结合体。”我分辨道。
“你害怕了?我看到了你心灵的恐惧。”她转变话题。
“没有!我的心灵是敞开的。可以允许任何人进来。不需要别人的偷窥。”我据理力争。
“你说谎。我能听见你砰砰的心跳。”她的声音不大,却有着逼人的凉气,像清冷的月光。
“没有。我的心跳很稳定。我倒听见了你的心跳,很乱啊。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她笑了,声音细如钢针。她笑得狂妄,笑的自大,笑的……
我重新积聚了全身的勇气,瞪大我的眼睛,逼视黑暗中的灵魂。我的勇气让我无所畏惧。我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刺向她,脱离了身体的灵魂。灵魂和我的目光对视,在我的目光的逼视下,慌乱着退后一步。碰巧,一束月光从一片屋顶的檐角探了一下头,月光射的清辉撒在灵魂的高大的身上。我惊奇地发现,灵魂在月光下显现出来,我看见了灵魂畏怯的眼睛和渐渐瑟缩的身影。身影欲来欲小,一点点收缩成拳头的大小。充满欲望的灵魂也是一个胆小鬼,它也害怕,像鬼魅一样。欲望是隐秘的,见不得光明的光。我开心地笑了。笑得开心和惬意。我又想放声大笑。因为我不战而胜。我注定是个胜利者,理智在我的灵魂里。或者说,我的灵魂里有理智坐镇和把守。
我在胡同里漫步,让心平伏。轻盈的脚步踏在黄色的坚实的土地,脚步也变得柔若海绵。夜重新恢复了安静。月光不失时机地隐藏了阴柔,我能感觉到月光不再清冷,放大的月光,异常的温暖。灵魂稳妥在安放在身体的深处,安静如夜。我看见了胡同的尽头,还有尽头明媚的阳光。
灵魂在月夜里的旅行,是一个梦,或者,又不是!她真实又虚幻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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